姜寻面无表情地看着纪河,似乎并没有为方才的攻击失利而沮丧。
纪河自顾自笑了一会儿,见姜寻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神情,觉得有些尴尬,表情阴沉道:“莫要以为装模作样就有用,今日之事注定无法善了!”
姜寻忽的笑了笑:“谁跟你说我打算善了了?”
他单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举到胸前,伸出两指,作念咒状。
纪河心中微微一紧,身躯也不由得紧绷起来。
天地间的五行元素逐渐焦灼起来,给人的感觉时而锋锐萧瑟,时而如沐春风,时而潮气蓬勃,时而烈焰灼身,时而敦实厚重。
一股股五行法光以姜寻为中心,在天地之间不断晕开。
“这是?!”纪凌空微微皱眉。
一旁的拓跋灵儿也好奇地看着姜寻身上的变化,作沉思状!
突然,她灵机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五行灵根!”
“不错,正是五行灵根!”纪渊微微点头,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凌空眉头一挑,似乎也有点震惊。
“纪哥哥,没想到此人竟是五行灵根,如此说来与你的炎光圣体也不差多少了!”拓跋灵儿兴奋地说道。
纪凌空点头道:“确实,若不是其闯入我纪家领地,倒是可以结交一番。”
姜寻并不知晓观战的纪凌空三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全身心地沉浸在战斗之中。
他在尝试新的杀招,此招是从五行法体之中悟出,以五行法体为根基,调动天地间的五行元素,来形成一道不断收束的五行法光。
纪河被第一道五行法光击中之时,还感觉无甚威力,正想再嘲笑一番。
没想到第二道五行法光一经接触,他就感到一股隐隐的不适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消磨他的肉身之力。
这怎么可能,他从筑基期开始便服用融血丹,按照族老所说,这融血丹不仅能够提升修为,还能增强肉身之力,让自己的肉身能与魔族相抗衡。
还没等他想完,第三道五行法光已经袭来,他这回总算是正视起来,聚精会神,口中吐出一道煞气,想要向前抵挡。
这煞气也不知是由何物组成,黑白参半,在凌厉中又透着一股正大灼热之气,不似煞气,反似精气。
“小子,既然你如此装神弄鬼,便让你尝尝我的本源煞气吧!”纪河低沉地笑着,似乎已经确认这煞气敌得过姜寻的法光杀招。
正如他所料,法光与煞气一对碰,微微颤抖了几下,便被击散。
残存的煞气一个摇晃,继续向姜寻射去!
煞气还没到姜寻周身十丈之内,便与第四道五行法光碰撞在一起。
这回显然并没有如纪河所想的那样,法光一触即溃。
只见五行法光似有神魂一般,初时被煞气侵蚀得微微凹陷,没过多久却快速将煞气吞噬了进去,法光之上五色光芒一阵闪烁,便已似其刚刚生成时的模样。
第四道五行法光不仅耐受力强悍,速度也是快了不止一筹,它吞噬煞气之后没有一丝逗留,直接向纪河杀去!
纪河眉头一拧,张口吐出一道黑红色的火焰,比方才的三道火焰更大,声势更为威烈!
“杀!”
此火夹杂了一点流离心火的威能真性,是家主念其有功,特意从流离心火中炼取出来。
此火的威力没有让他失望,一下子将那第四道五行法光盖了过去,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姜寻!
姜寻似乎是来不及躲避,被那火焰正面击中,一个趔趄,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五行法光也变得不稳起来。
纪河狞笑两声,得意无比。果然,一个金丹初期的小子天资再如何厉害,战斗经验也是不足,不明白出奇制胜的道理。
姜寻嘴角淌出鲜血,表情微微痛苦。
不过这都是表象,姜寻方才听元玉所说,这道黑红色火焰中带有一丝琉璃心火的威能真性,可以供元玉吸收。
于是他立即收束了五行法光的威能,不然的话,第四道五行法光绝对能将纪河重创!
流离心火的威能真性被元玉吸收,剩下的那点火焰威力对姜寻来说,简直如同毛毛雨一般。
连极境木灵力都用不到,五行法体本身便可将其完全吸收。
不过,为了不引起纪河的注意,让元玉安稳的吸收流离心火的真性,姜寻决定还是装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
这纪河妄自尊大,猖狂无比的性格早已被他看透,方才不过是逗他玩而已。
不过此人的肉身确实强横,观其气息,应该不仅仅是融入了某种血道秘术。
更令姜寻感到熟悉的是,这气息似乎在他的灵鬼魈身上感受到过。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此术是从魔族之处得来。
姜寻眼睛微眯,他从来没有轻视过魔族。
之前在东域之时,辟邪天王与叱鬼天王大举入侵各国,没想到在中州,又再次遇到了与魔族相关之人。
这魔族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从东域的历史上来看,只听说过有零星的魔修寻得了上古魔族的功法,为祸一方。
而真正的魔族修士,也就是叱鬼天王与辟邪天王两位魔王,是近数百年才出现的,来历并不为世人所知晓。
流离心火一进姜寻体内,便被元玉吸收,元玉隐约间似乎还咂吧了下嘴,对此火甚是满意。
“不错,不错!滋味甚好,当真是流离心火无疑!”
姜寻一听此言,心中一定,这回是真的确认了,那么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混进纪家,拿到这流离心火。
不过这纪河丧心病狂,以凡人与低阶修士之命为草芥,也当诛杀!
想罢,姜寻不再掩饰,五行法光全力爆发,第五道五行法光迅速贯射而出!
纪河也并没有得意忘形,他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大腿肌肉猛地隆起,青筋裸露爆出,向姜寻弹射过去!
既然对面这金丹初期的小子方才受了伤,那么此时定然已是强弩之末,要做最后一搏,岂能让其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