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按着安宁公主的手，让其放下。
之后，眼眸带冰地看着殷长空，冷冷开口：“希望潘阳郡主永远这么随心才好。”
殷长空举起酒杯：“借娘娘吉言了。”
昭妃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安宁公主冷哼一声，瑞王脸上倒是看不出神色。
其他人多多少少又刷新了对殷长空的认知。
他们知道她胆子大，但没有想到这么大。
昭妃可是得宠多年的宠妃，又生了一子一女，且景王不良于行，瑞王就是实际意义上的长子。
以后很可能就是他继承大统。
可是殷长空却头铁的得罪了昭妃和安宁公主，也不知道等到永舜帝不在了，她的下场如何。
当然，这些人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皇帝到底为什么会给殷长空这么大的恩典。
芳唯郡主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扯出这么多事，赶紧道：“其实潘阳郡主刚刚只是与我闲聊罢了，只是我觉得郡主说话有趣所以才说她说了个笑话，若是让郡主再讲一遍，她应该确实不记得了。”
这台阶虽然陡了点，但到底还能下，昭妃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说话。
宴会过半，殷长空觉得有些无聊，带着桑梓去其他地方走走。
系统看到后，立刻催促巫朗月：“快，快跟上啊！你的生辰礼物拿出来给她。”
巫朗月无奈：“明天才是她的生辰，今天给算怎么回事？”
系统：“明天你又未必能见到她，现在给正好。”
巫朗月无法，只得点头：“行吧，你别吵了。”
等到殷长空来到假山旁的凉亭里时，就见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了。
是景王。
“见过景王殿下。”殷长空行礼。
景王回头看见她以后，微微点点头。
自从腿断了后，景王的性格孤僻很多，平日里也不怎么跟人说话。
这次安宁公主过生辰，他是不想来的，还是皇后强烈要求他才来宫里走走。
只是刚刚的宴会他没有露面，只将礼物让宫人送过去，自己来到这边躲清净。
殷长空没有跟景王交流的想法，直接退了出去。
景王见她走得头都不回，先是觉得有些稀奇，毕竟他虽然不能行走，但好歹是皇上的嫡长子，还是个亲王。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很正常。
别人或许需要攀附他，但殷长空不需要，她手里握有的东西比他还多，根本没必要跟自己交好。
一旁伺候的小厮见殷长空就这么走了，心里有些着急。
皇后让景王过来的目的，自己可是知道的，现在完不成任务可怎么办？
小厮刚想开口叫住殷长空，就见到景王正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
那小厮打了个哆嗦，跪了下去。
过了很久，景王才让他起来。
“记住你的主子是谁。”
景王冷冰冰地开口，小厮磕了个头，回：“是，小人记住了。”
随后，他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流出的冷汗。
自己原以为景王殿下这些年早就颓废了，没想到竟还是这么敏锐。
殷长空走到湖边吹风，旁边的垂柳枝随风摆动，桑梓站在她身后远远看着，没有上前打扰。
这里是皇宫的偏僻一角，平日里根本没有贵人前来，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有一些阴魂在游动。
楚珠也出现在了这里。
她无法去到皇宫更里的地方，但这边边角角还是能来的。
殷长空没有说话，楚珠陪在一旁也没有说话。
她想着明日就是自己女儿的生辰，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祝她生辰快乐吗？
可是过去这么多年她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有人给她过生辰？
想到这里，楚珠突然心酸不已。
她似乎现在才真正意识到，没了父母的庇护，她的女儿真的过得很不好。
“长空……”
楚珠轻轻开口，原以为殷长空不会理自己，没想到她开口了：“为什么会给我取这个名字？”
楚珠愣了一下，先是高兴，然后才开口解释：“其实这名字不是我跟你父亲取的。
当年你满月后，名字取了好几个，但你父亲一直不太满意，之后，我带你去庙里祈福，正好碰上了方丈大师。
大师给你算了算，说了一句‘凤凰涅盘舞长空，就叫长空吧。’
这事只有方丈和我与你父亲知道。
后来方丈圆寂，你父亲也叮嘱我千万不可与别人说起这件事，我就把它藏在心里，从未对人说过。”
殷长空听了后在原地呆站了许久。
凤凰涅盘舞长空。
过了许久，殷长空才又重新抬起头，看向远方。
这浩浩天地，确实值得人一舞长空。
巫朗月站在远处见到殷长空一人在原地呆站许久，直到殷长空重新抬头看向别处，他才走上前去。
“潘阳郡主。”
殷长空转身看到他后行了一礼：“王爷。”
巫朗月从袖子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是用一个荷包装着的。
“听说明日是郡主的生辰，这是生辰礼物，提前送给郡主，望郡主今后喜乐无忧，自在逍遥。”
殷长空看了巫朗月一眼，没有接过礼物：“听说？听谁说？”
巫朗月：“内务府有记录，明日还会有一份生辰礼送到郡主府上。”
殷长空这才想起来，她的爵位是郡主，俸禄由内务府那边统一管理，每年宗亲的生辰，内务府那边都会准备一份看的过去的礼物送到府上。
若是皇帝能想起来，还会另外赐下贺礼。
巫朗月怕殷长空不收，系统又得叽叽歪歪半天，道：“一份薄礼，还望郡主不嫌弃。”
殷长空示意桑梓收下，“多谢王爷，明日我就不宴请宾客了，他日王爷过生辰，我也定有礼物奉上。”
巫朗月点点头：“如此，我就先谢过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脑海里还响着系统的声音：“她会喜欢吗？”
巫朗月：“会的，你准备的很用心。”
系统的声音愉悦起来：“真的吗？”
巫朗月像哄孩子般道：“真的。”
系统：“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