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日月可鉴,保她不长针眼,应该的。
原来嘻嘻的陈蜜儿顿时不嘻嘻了。
那个女的不是她那二娘李宁娟,还能有谁?
她要是有台手机,当场给录下来,晚上敲陈建平的门,声音调到最大,让他自个好好观摩下他放心窝的媳妇,到底多风流!
两人光嘘嘘的两大条,跟大白萝卜有得一比。
小木屋的木门被锁死,要不是竹窗用茅草杆编制而成,经过风吹日晒后够破够漏风,陈蜜儿用两根手指随意扒开一条缝往里瞧,还真看不到一点颜色画面。
窗户在后面,屋内两人在铺着草席的干草屋亲密。
陈蜜儿嫌弃瘪嘴,奸夫是谁,她来瞧瞧。
右腚有一颗大黑痣,右背上有一块伤疤,短头发,带着一双黑色眼眶,右脸耳垂还长了两颗小黑痣……
总之,大痣小痣一大堆,她后面数到十颗也懒得数了。
李宁娟:“朝哥,你这次调岗,是来接我们回城是吗?”
陈蜜儿摸了摸下巴,她看着就是心甘情愿的,至于那黑痣男,难评……
凑近,站好脚,隐约听到一道男声缓缓开口。
“…临时调下乡,等这次复农计划做好做漂亮,我立了功就带你们母女俩走。”
“不止是母女俩,还有你的儿子。”李宁娟左手温柔安抚黑痣男,让他躺得舒服。
“…我、我的?”黑痣男惊得抬头。
“嗯”李宁娟的脸白,刚一场情事让她脸颊泛红,看起来又那么几分熟女的风韵。
轻喘带着细声细语道,“还不是怪你,上一年深秋那一次,就、就有了。”
“他可软萌,可爱,鼻子跟你长得跟印着来到一样呢。”
黑痣男诧异,难以置信搭上她的肩膀,额头的冷汗隐隐飙出,“真的?”
李宁娟以为他累坏了,温柔用手背替他拭擦汗珠。
“他现在啊,在我的好姐妹的家睡得香甜,朝哥,你有空不忙,可以借公职名义去她家里看看他。”
黑痣男:“好姐妹?”
“是的,在许家。”李宁娟眼神温柔看着他,“她丈夫早两年没了,我抱着儿子去找她,她可高兴了,对我的儿子一见如故呢。”
“……许、许什么?”陈蜜儿隐约听出他嗓音有些颤,尾音咬字不清。
“许海棠。”李宁娟笑得温婉,“十几年前上下乡,跟我们搭话的那个穿着黑色棉袄的许知青。”
“我们当时聊得投入,后面在生产队上还成了好姐妹,经常把你给忽视了,你还记得吗?”
男痣男不由呼了口气,“…哦,是她啊。”
“这次在乡待多久,朝哥?”
“看指标吧。”黑痣男解释道,“我前几天刚到,现在还在熟悉村里的环境,等我把研究好的庄稼复绿的计划落到每家每户,我肯定能立功爬得研究所的副科长,到时候,我一定接你们回城。”
“朝哥,没事,凡事慢慢来,不破不立,你小心自己身体,别太累了。”
陈蜜儿本来听着两人的对话,她不经意瞥了眼那黑痣男的侧脸。
隐约感觉,她之前有见过这男人,具体是哪里,暂时没反应过来。
墙角蹲多,屈曲的双腿就抽筋,单手扶紧墙,男女厮混声让陈蜜儿无声来一顿爪牙虎爪。
没一会,悉悉索索又一阵压干草的杂碎声,看情况,奸夫荡妇又要苟且作势了。
等她的双腿恢复正常,里面窸窸窣窣又传来声音。
“朝哥,我们以后就来这里吧。”
“这里地偏,是个人都不会往蝲蛄地跑,就当作我们的暂时小家好了。”
陈蜜儿:“……”里面是两条偷情浪狗。都不是人。
也懒得听这两条偷情浪狗继续卿卿我我,陈蜜儿轻手轻脚,原路返回。
跟陈建平吵了一大架,回陈家是不可能的,她气还没消。
最后,陈蜜儿去了鸡棚,找到陆叔何婶聊天。
下午五点多的天,天上的日头弱了很多,天边零散的几许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微金的光打在那削皮煮粥的三个小女孩身上,格外温馨。
陈蜜儿凑近蹲在地上削土豆皮的小春,“晚上吃土豆送粥吗?”
三个女孩子,名字很好记,用四季命名,春夏秋,依次一年一个娃叫喊,小春,小夏,小秋。
小春点点头,“是的,蜜儿姐姐。”
“想上学吗?”陈蜜儿摸了摸她的脑袋,明明是个女孩子,却留了平头,看起来跟男孩子一样。
“……”小春垂下眼,乖乖削着皮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嗓子不舒服吗?”
“我是女孩子,上学不对的,要多帮家里的干活,才有好出路。”小春条件性道。
“?”陈蜜儿被她这话给雷得外焦里嫩,纳闷了,“谁教你这么说的?”
“村里婶婶们,都这么说的。”小春极其认真睁着眼,眸色清澈,“大人说话是对的,我是小孩子,不懂那么多,听就对了,所以,我觉得是对的。”
陈蜜儿本就有气在身,这听着才七八岁的小孩满脑子,女孩子不用读书的思想就觉得可笑至极。
“她们不对,我告诉你啥是对。”
小春愣了好几秒,听着蜜儿姐姐说。
“女孩子必须读书,村里那些家长里短的婶婶,她们小时候还可能打着仗,东奔西跑在逃荒,拼命地生存,几乎没书读,自然没读过书,等她们到了年纪就嫁了人,成了家,当了孩子娘,所想的东西就局限在一个圈子里,教给你的东西也不一定全对,她没得读,你可以去读,只是差一个机会。”
小春听得一脸认真,歪着脑袋看着她,“啥机会?”
“想认字吗?”
“想。”孩子稚嫩又清脆的嗓音,让陈蜜儿莫名触动。
“认字后,你会考试,做作业。”陈蜜儿缓缓道,“家里的活,只要你想干,就有得干。”
沈北山背对着门口站着,没进门。
陈蜜儿跟陈建平那一架,他刚从县城回村,树荫底不少婶子端着小凳子坐着讨论陈家两父女。
没人比他清楚,陈蜜儿那嘴多能扯,多流氓。
她的嗓音不说糙话,单听声,只让人认为,是一位十足十的良家娇软的端庄淑女的相。
少见她一本正经,嗓音都是执着和认真的说话。
“想吃苦,多得是苦让你熬,你现在,就该好好读书,认字,别没苦找苦吃,傻傻在埋头干活,以后读了书,再出来干活,多的是活让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