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染实在害怕,但若是公然违抗皇后旨意,那无疑也是自寻死路。
可这男女有别,要为皇后亲自涂抹凝肤膏,实在是违背礼教大防。
他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独孤南嫣坐起身,身体前倾,白皙纤细的手缓缓探出,轻轻抬起赵墨染的下巴。
“你是本宫的专属太医,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宫的人,往后莫要再称‘草民’,称‘微臣’。”
赵墨染被迫仰头,目光触及独孤南嫣的那一刻,心头猛地一颤,应道:“是,草民……不,微臣遵旨。”
独孤南嫣松开捏住赵墨染下巴的手,动作优雅地抬手,缓缓解开腰间的丝绦,腰带应声滑落,衣物也随之轻轻坠在凤榻上。
赵墨染见状,慌乱地将头深深埋下,不敢有丝毫僭越的目光。
当独孤南嫣脱到上身仅着一件精致的红色肚兜时,趴于凤榻上,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愣着做什么,帮本宫的后背涂上凝肤膏。”
赵墨染的双手在衣袖下微微颤抖,在极度的紧张与挣扎下,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盒凝肤膏时,像是触碰到了一块滚烫的烙铁,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了稳心神,才终于将盒子拿起。
他指尖发颤,挖出一小块膏体,在掌心均匀地抹开,然后手缓缓朝着独孤南嫣的背伸去,眼睛始终低垂,不敢看向别处,手臂的肌肉紧绷着,每靠近一分,心跳就愈发急促。
强忍着内心的惊惶,他开始轻轻涂抹,动作僵硬又生涩。
“日后本宫便叫你赵太医了,赵太医,你的手法不是很娴熟啊,好好帮本宫涂抹。”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白皙的脊背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提醒赵墨染。
赵墨染的手一抖,他连忙稳住,声音颤抖地回应:“是,娘娘,微臣……微臣这就用心。”
当再次将手覆上独孤南嫣的背时,他不经意抬头看到眼前的景象。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女子的身躯,只见独孤南嫣身着红肚兜,那雪白的脊背线条优美,肌肤仿若羊脂玉般细腻温润。
她的肩背关节精致小巧,透着一种别样的娇柔。
赵墨染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沿着那雪白的脊背缓缓上移,定格在独孤南嫣的侧脸。
虽未正脸相对,可仅是这侧面,便已美得惊心动魄。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失了神,目光凝滞,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也下意识停住,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
“赵太医?”独孤南嫣轻唤,声音里带着疑惑。
这一声将赵墨染从恍惚中狠狠拽回,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赵墨染意识到自己失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带着十分惶恐:“微臣罪该万死!微臣不小心看了娘娘的身子。”
独孤南嫣缓缓回过头,看着不停认错的赵墨染,不禁轻笑一声,“好了,本宫恕你无罪,既然你替本宫涂抹身子,自然是要看着涂抹的,如果不看或者闭着眼睛,那还怎么涂抹匀称。”
她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墨染,全然没有怪罪的意思 。
赵墨染缓缓直起身子,声音仍带着未散尽的颤抖:“多谢娘娘不怪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伸手再次挖了点凝肤膏,在掌心缓缓揉开。
赵墨染定了定神,心一横,缓缓闭上双眼。他的手微微颤抖,带着凝肤膏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上独孤南嫣的后背。
他屏着气,凭感觉轻轻涂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又努力将其驱赶出去。
独孤南嫣享受地趴在凤榻上。
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赵太医的手法不错。”
赵墨染闭着眼睛,手仍在独孤南嫣的背上机械地涂抹着凝肤膏,听到夸赞,他微微一怔,连忙答道:“娘娘谬赞。”
“赵太医可有娶妻?”
赵墨染老实回应:“微臣尚未娶妻。”
“赵太医今年多大?”
“回娘娘,微臣二十二岁。”
独孤南嫣忽地开口:“那赵太医可是第一次见女人的身子?”
赵墨染正闭着眼,凭感觉涂抹凝肤膏,闻言,指尖一抖,手下动作瞬间停住。
殿内安静得可怕,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短暂的沉默后,他干涩着嗓子,艰难吐出一个字:“是。”
“难怪赵太医如此紧张。”独孤南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以后你每日便来本宫的寝殿,为本宫涂抹凝肤膏。”
赵墨染声音微微颤抖着应道:“微臣……遵旨。”
半炷香过去,额头上满是细密汗珠。
“娘娘,背已全部涂抹均匀。”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独孤南嫣不紧不慢地翻了个身,靠在榻上,眼神瞥向赵墨染,“接着帮本宫涂抹脖子肩膀部位。”
赵墨染心头一震,刚放松些许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
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独孤南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娘娘。”
他再次拿起凝肤膏,挖出一点,手心搓开。
他本想闭眼涂抹,可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指尖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独孤南嫣抬眸,将他的窘迫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笑:“仔细给本宫仔细涂抹。”
赵墨染咬咬牙,将带着凝肤膏的手指缓缓靠近独孤南嫣的脖颈,小心翼翼涂抹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独孤南嫣轻微的呼吸声。
她微微仰头,目光肆意地落在近在咫尺的赵墨染身上。
赵墨染低垂着眼眸,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白皙的面庞因紧张染上一层薄红,透着别样的青涩与俊朗。
独孤南嫣就这么静静地欣赏着,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浅笑,眼中满是兴味。
“本宫美吗?”
赵墨染下意识抬眼,目光猝不及防与独孤南嫣相碰。
赵墨染面色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喉咙干涩得厉害,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娘娘……娘娘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