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坐标——投入中——】
【投入成功,请主人注意接收锚点方位:请注意!锚点稳定性低于50%】
【请注意!锚点稳定性低于50%!】
秦过睁开眼睛,脑海里面眩晕还没褪去,打量一下四周,身处在一个布置装潢非常漂亮的展会。
他坐在靠前的位置,台上拍卖员正在拿着拍卖槌,语气激情高昂地介绍着一枚祖母绿的戒指。
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穿着正式的女特助许攸,右手边坐着一位举牌的男特助张芝南。
原身是A市鼎鼎有名的秦家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几乎过得无忧无虑。
一夜之间,首富爹和美丽的妈车祸死了。
然后全世界的穷亲戚都吻了上来。
原主也不蠢,只是到底年纪小,很容易被人哄骗,不过半年,家里那十几年不见的爷爷奶奶就登堂入室,七大姑八大姨也开始陆续相认。这些人表面装的体贴原主,三言两语就把这个一瞬间失去双亲的少爷哄得团团转。
这不,今天来拍卖会,就要拍下面前这个祖母绿戒指,为了给那便宜奶奶过生日。
眼见这三千五百万的价格还在往上走,右边的张芝南还准备举牌,秦过抬手制止了。
那品相三十万都嫌多,抬价到三千五百万,明显是设局等着原身跳呢。
秦过能吃这亏?
他对张芝南说:“我突然想起来,妈妈在世的时候还有一枚祖母绿戒指,最近怎么找不着了?”
张芝南一愣,扭头看秦过,小声问:“是不是您送给宋女士的那一枚?”
宋女士就是才来认亲三个月的小姨。
“不是我送的,她抢过去的。”秦过指正措辞。
张芝南还没回话,另一边的许攸便说:“秦少,戒指被拍下了。”
秦过这才扭头看那一直和他竞价的人,那人长得肥头大耳,脸色苍白。看着明显是拖,随着秦过的放弃举牌,他花了百倍价格,那表情像见鬼一样。
秦过嗤笑:“拍就拍,我秦少还缺这点戒指?走了,没意思。”
说着秦过起身往外走。
许攸示意张芝南跟上,自己留下来处理接下来的事宜。这次的拍卖会末尾还有一场交际,恒泰集团接了邀约,有需要代表人上台的环节。
这一头,从秦过穿来也不过五分钟,他一边在脑海里问小黑龙:【方位】,一边往外走。
少年身量颀长,通身贵气,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瞳孔大而深邃,里面重影闪了闪。
【定位坐标已更新导航:中心路32号 乐人间 五楼三号包房 】
【注意:锚点稳定性低于50% 失血量2.5% 】
一路走到停车场,秦过发了个定位给张芝南:“去这里。”
张芝南点开手机,微微一愣。再看了一眼秦过那张面无表情却气势越发强盛的脸,知道此时并不是很好的问话时机。
一边开车,一边抽空发了两条消息,叫了四个保镖去乐人间等着。
乐人间是着名的服务场,一栋楼三十二层,囊括了所有室内能有的娱乐场所和设施。
车开的快,秦过心情不佳,吧嗒吧嗒地按手机。
他这气势快赶上秦先生了,张芝南莫名心里犯怵。
二十分钟的车程,车才停下,楼里面的经理已经等在门口了。秦过也不等人给他开车门,迈开步子就往下走。
四个保镖已经候在这里了。
“秦少,今日怎么有空来?”一身西装的男中年点头哈腰,冲着秦过赔笑。
秦过没搭理,越过他直接往大厅走。
此时已经到了晚八点,正是乐人间的夜场,大厅来来往往人多,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秦过那张脸。
一群人脚步没停,带着人直逼五楼。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凑的近才能隐约听到里面喧闹的声音。
秦过站在门口,解开西装外套,松了一下领带和领口,示意张芝南:“踹门。”
张芝南思索了一下方才在车上看到的今日乐人间夜场的大致宾客名单,再匹配了一下如今A市惹不起的那几个大头今日的行程,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面的人应该不难应付。
于是没扫兴,一脚踹开了包房的门。
随着门打开,里面浑浊的空气和喧闹的声音宣泄出来。
灯球闪烁,群魔乱舞,有漂亮的女人穿着清凉,拿着话筒在前面唱唱跳跳。沙发上坐着五六个人,一个肥头大耳的人正举着玻璃瓶,大叫着快喝快喝。
张芝南找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
音乐声停,四周骤亮。
白炽灯下,一切更加清晰。
那两个唱歌的女星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拿着话筒下意识地往后躲了几步。
沙发上依次坐着四五个人,有两个男人互相搂着,中间的男人翘着脚坐着在喝酒,开了灯一看,他脚下还踩着一个人。
另外一边,地上被捆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白衣青年。
青年穿着白衣黑裤,身体纤瘦,双手交叉捆在背后折成一个弧度,被一个人揪着头发按住脑袋,另一个胖男人捏着他的下颌,掰开嘴,一瓶烈酒咕噜咕噜地还在往里面倒。
被门口的人吓到,这两人松了手,那青年一头磕在地上。
一个照面,坐在中间的男人认出了秦过,站起身来,赔笑:“秦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话音未落,秦过走过去,一脚踢在刚才灌酒的人脑袋上。
酒瓶哐当砸在地上,秦过捡起来,往那人脑袋上一磕,酒瓶四分五裂,男人嗷嗷的嚎叫起来。
张芝南吓得不轻,连忙让保镖去给人控制住,生怕这群人伤到秦过。
秦过也就砸了一瓶子泄泄恨,没想真杀人,丢下瓶子去捞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青年。
青年浑身都是酒味,衣服都湿透了,秦过一摸发现他满头都是血。
这回真想杀人了。
“张芝南,去医院。”秦过在混乱中对着张芝南说。
解开青年身上的绳子,一把把人抱起来。
青年很消瘦,都成一把骨头了,颠在怀里轻的很。只是秦过自己这身体年龄不大,这样子抱着显得吃力。
张芝南想来搭把手,被秦过避开了:“我来,你去善后。”
这回没走大厅,抱着人从电梯直接去的二楼停车场,司机已经等着了。
上了车,怀里的人清醒了些,在秦过怀里抬头。
一身酒气和血腥气的青年恍惚间认出秦过身上这套高定西装,再看到少年耳朵上一枚蓝钻的耳钉,心里一跳,
青年抬起头,对上秦过的眉眼。
脑海中实在分析不出此时此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少年是谁?
为什么救他?
但是比警惕心更早升起的,是看到少年面容的惊艳。那双眼睛眼尾上扬,气势骇人,不知道是不是头晕眼花,青年几乎看到那瞳孔里面重叠了一瞬。
秦过也看清了青年的面容。
五官精致得如同精美的瓷器,因为太好看,没有什么真人的感觉。此时被血和酒水浸湿,有一种被破坏的神性。
而那双眼睛太冷,好似无法捂热的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