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百日新仓的这一战,秦过打了半年。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围城,要知道,围城半年是很常见的。只是单纯的你来我往的偷袭出兵和正面对决,以秦过这样强悍的战力,打上半年,是真的很难得了。
百日新仓的箭真的是这个位面如今的战力第一了。
秦过那么大的一辆弓弩车,隔着千米,百日新仓一箭可以射穿机关装置。
其实一开始百日新仓并不知道机关装置在哪里的,但是他聪明,箭也很准,盯着那弩车多放几箭,看打哪儿那东西不动了,就大概知道弱点在哪里了。
哪怕是秦过,在不开挂的情况下,箭术都有所不敌。
百日新仓这个人还很阴毒跳脱。他的箭矢之上带毒,稍微见血就能损失一个战力,伤口感染,抵抗力下降,还容易发生疫病。
而且一旦百日新仓抓了新城的士兵,会马上处以极刑,割断手脚,把人折磨的只剩一口气,用投石车投到秦过的军营里面造成恐慌。
他还疯,时不时自己带着几十个人跑到秦过军营门口射箭,把决战书绑在箭矢之上,带给秦过。
秦过觉得这人要是放在其他位面,妥妥的一个灭世反派大魔王。
小黑龙也表示肯定:这人要是放去执行组,一定是顶尖的那一批战力。
秦过打的比较吃力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还分出了一部分人让姬淮泽带着去援孙了。
毕竟孙国一直是粮食大国,真的被姜环一口吃下去,那这仗就难打了。
他手里人不多,还要面对百日新仓这么恶心的打法,也确实难受。
不过很明显,秦过也渐渐被百日新仓带出了几分血性,真的就不开挂,和百日新仓打的有来有回,还在这半年里面锻炼了一下自己的骑射功夫。
有时候秦过这边占了上风,但是百日新仓学习能力又很强,几乎是秦过做什么,让他吃了亏,第二次,他就学会了,不但不会再上当,还会举一反三,很快就能反过来让秦过吃一个暗亏。
秦过都觉得带百日新仓比带姬淮泽聪明多了!百日新仓都不用教!真的是自己琢磨会的!
至于百日新仓,这半年里简直玩疯了!
他就从来没有遇到过秦过这么强大的人!而且他的兵力是秦过的三倍!秦过只有一万人,他可是足足有三万!秦过每次还能带给他新的发现,这对天性崇尚强者并且一直觉得无敌很寂寞的百日新仓来说,怎么不算一种天大的刺激呢?
这一头两方交战,百日雅廪也在勤勤恳恳地给姜珏写信,一边诚恳道歉,说百日新仓射一箭真的很不对,越国愿意赔万金和三千匹上等的战马道歉。一边分析利弊,表示越国真的没有任何恶意,能够成为姜珏最好的盟友。
百日雅廪是真的聪明,她知道一切关键都在姜珏身上,并且她也猜到秦过在留情。
并不是因为秦过心软,而是孙国那边的战况有些焦灼,如果秦过这边这么快拿下越国,那中洲与赵国的联盟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孙国。
新城距离孙国上千公里,兵马要一两月才能到,这一两月,姬淮泽死个一万次都够了。
秦过也真的就是在压制实力在和百日新仓玩儿。
百日雅廪从一开始的想要合作,到后来去信都恭恭敬敬,甚至表示只要姜珏愿意接纳,以后越国都愿意臣服,之后所有的联军征伐,越国都愿意做前锋去开路。
言辞恳切,一个月一封,雷打不动。
两人打仗打了半年,终于听到姬淮泽的消息,姬淮泽带了一万五千新城兵去援孙半年,终于是解了孙国差点被灭的困境,暂时稳定住了局面。
秦过也确实玩腻了,当夜总攻。
隔着老远,秦过冲百日新仓喊:“百日新仓,据说你的箭天下无双?”
百日新仓弯弓搭箭:“天下无双不敢当,秦公卿,你来试试我的箭。”
秦过见他动作,摸到手边的两枚箭矢,举起弓弦,拉至满月。
百日新仓一箭,直指秦过命门。离弦之箭颤抖的嗡鸣一声,倏忽飞出。
秦过松动指尖,箭矢的残影带来了空气的波动,在黑暗中,只看到一尾疾驰而去的箭羽。
两枚箭矢在空中相撞,铿锵之声却彼此都不弱,撞歪了轨迹,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单独的一枚箭矢迅雷之势疾驰而过,噗的一声扎入百日新仓的胸膛。
那力道太大,将百日新仓穿透,青年被力道贯穿,心口一凉,跌落下马。
鲜血狂涌,百日新仓吐出一口血。
胸口好像破了个洞,嗖嗖往里面灌风,百日新仓笑容还在嘴角,下意识地想:好厉害,自己两箭若是齐发,准头绝对会偏,此人箭术,应当在我之上。
下一秒,脑海中闪过阿姐垂泪的脸庞。
百日新仓在一片混乱中轻轻呢喃:“阿姐……”
“阿姐、阿姐……送我回去、见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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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的百日新仓重伤,越国退兵了。
秦过没有乘胜追击,收了姜珏的信,扭头就跑回新城见老婆去了。
留了一千人守着战线,盯着越国的行动,秦过乐颠颠儿地到新城的时候,恰逢早春,如果不出意外,又能赶上春耕。
新的一年,又是新的胜利。
春日峭寒时,姜珏捂着秦过送的雪白的狐皮大氅等他,又是一段时间不见,秦过看着这人,觉得心口泛起层层叠叠止不住的涟漪。
虽然日日书信也不断, 到底没见面,秦过觉得再见不到自己肯定都要跑回来把姜珏抢去前线了。
翻身下马,也不顾人多,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好想好想抱一抱,只是人实在是多,忍住了,改成了拱手。
姜珏被他这一出闹得愣了愣,连忙扶起人,手指拖着秦过的手臂,嘴里失笑:“秦公哪里这样生分,路途劳顿,备了热水与酒菜,秦大人可是累了?”
累累累,肯定说累。
秦过都没跟人打招呼,甩开众人乐颠颠儿的跟着姜珏回屋里。
一进屋,门还没关上,拉着人到怀里,低头就是啃。
半年不见,好险,差点就想死人了!
秦过啃啃嘴巴,一手摩挲进大氅的里面,搂着细细的腰身,一手解开自己风尘仆仆的外袍丢开,再摸着姜珏的侧脸,从耳垂一路摩挲到脖颈。
姜珏任由他急切的动作没躲,自己也想念的厉害,双手搂着秦过的脖子,任由秦过一把捞起他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屋子和半年前一模一样,家具的摆放位置都没变,只是多了几个暖融融的炭盆。
秦过把人丢床上,关了门,见屋里温度不低,回来就开始扒姜珏的衣服。
这猴急的样子简直色中饿鬼,姜珏都被他逗的一乐,仰头任由秦过从他脖子一路亲到胸膛。
“你笑什么?”秦过双手作乱,揉着姜珏到怀里,一边气哄哄的:“你都不想我!”
姜珏摸摸他作乱的脑袋,伸手将秦过的束发散开,一头微卷的发垂落下来,让秦过平添几分野性的气息,他说:“哪里不想你?明明都想死了。”
“殿下,我都忍不住要抱你亲你,你为何都不主动抱我亲我?我都感受不到你的想念。”
姜珏知道这人又作怪,也不生气,动手解开自己的束发,一头青丝如瀑布垂落,他用了些力气坐起来,推了推秦过。
秦过顺着他的力道倒下去,姜珏半敞开衣衫坐在秦过腰间,一手按在秦过胸膛,一手捏住秦过下巴。
“半载不见,思之如狂,承玄,你感受不到吗?”说着一手抓着秦过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
秦过哪里见过这架势,咽了一口口水,“哪里想?”
欺霜赛雪的肌肤很快蒸腾出热度,透出粉色来昭示着这个人其实羞赧,面上却认认真真地对着秦过说:“心里想,脑子里想,五脏六腑都想。”
说着凑上去吻吻秦过:“承玄,你感受到了吗?”
腹间顶着灼热的温度,秦过脑子又炸开了,晕乎乎的幸福死了。
不是,怎么这么会啊!
这也太撩了吧!!
是谁吃这么好啊!!
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