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过开始食髓知味,日日缠着姜珏索吻。
姜珏对他很纵容,任由秦过上下其手。
好在秦过这个人,虽然黏糊,但也没有很过分的举动,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真不会。
当然,这话姜珏肯定不会问出口的,哪怕只是又抱又亲,已经让人难以招架了,还是给自己留点喘息之机吧。
春耕正繁忙的时候,秦家兄弟被接来新城。
一共一百五十余人老弱妇孺,三十多青壮,落户新城之后,也开始投入春耕。
秦家十兄弟时隔一年半再次碰面,几个小孩都蹿个子了,秦八更是老高了,十四岁的少年骨架开始长大,渐渐有了秦三的模样。
秦八还从来没和大哥三哥分开这么久,见了面就扑过来抱着秦三不撒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哭的秦三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兄弟见面之后,除了叙旧情,主要还是安排了新的工作。
秦二到秦十都开始每天在新城打杂生活。
为此秦三表示,那种做土匪每天能睡五个时辰,当官却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的痛苦,兄弟们终于理解我了。
这种好日子没过几天。姜珏的家事被人催着提上日程。
姜珏以前因为幽王的原因,一直单着——谁敢触霉头去让幽王给姜珏赐婚?那不是老虎头上拔毛吗?
幽王死了之后,开启了大逃杀的生活,一年也过去了。
又一年,创立新城,每日忙忙碌碌,事情多而琐碎,秦过战事也让人忧心,没人提。
如今百废待兴,姜珏又正好及冠两个年头,还未婚配,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众人一合计,开始催姜珏结婚。
为此姬淮泽表示:祖宗们,醒醒吧。没看到秦公那眼神要把你们都鲨了吗?
催婚的本质是想催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越是有大业的人,越没有办法逃开的一个话题。
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血缘的传宗,而是更深刻的“传承”。
姜珏如果不生孩子,这大业如何传承?
一些伟大的事业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经常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托举。
你没有后人,没有一个优秀的继承者,那等到姜珏百年之后,这些人辛苦奋斗的基业要怎么办呢?
催婚的话音没落,姜珏马上打岔,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秦过。
此时的秦公面色黑的,感觉那个催婚的人再说两句,秦过就要抽刀了。
一边打断谋士的话,一边宣布散会,姜珏一边往秦过那边走。
四周人都散了,秦过一语不发,脸色还没有转圜。
好生气,但是好像没有反驳的立场。
如果——是说如果姜珏也这么想的话。
秦过气压更低了,垂眉敛目,脑海里酝酿了一场风暴。
小黑龙实在害怕,不敢呆在识海里,生怕秦过太生气把它拆了格式化,默默地钻了出来躲在一边。
姜珏凑上来,拉住了秦过的手。
“承玄。”姜珏喊他,一边又凑了凑,转移话题道:“议事一上午,你可是饿了?”
没饿,气饱了。
秦过唔了一声,只点点头,姜珏就让人去传饭。
底下人动作很快,饭菜摆了一桌。
现在的谋士还是没有体验过秦过的可怕——要知道见过秦过动过手的那些人,可是在秦过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一顿饭也没哄好秦过。
秦过吃完饭,就去练兵了,连姜珏都没亲。
这是真气狠了。姜珏失笑。
在姜珏心里,秦过的强大超出了认知。
这样强大的人居然也会在意他是否完全地属于他吗?明明他可以用很多手段达到目的,却永远给予姜珏选择权。
这感情也超越了姜珏的所有认知。
姜珏很想哄他,但是他又明白,承诺是很没有用的东西,在姜珏的概念里面,承诺会被打破,唯有利益不会。
于是第二日,姜珏宣布成立育英堂,凡父战死有军功者,其子无所依者,可入育英堂。而姜珏自述有疾,无有后继,将在育英堂选品德兼优者为继承者。
此言一出,不要说新城,整个中洲都癫了。
不是哥们儿,大家都好好的家天下,你一个人这么玩儿是吧?
当晚,秦过也癫了。
这只大虎一晚上贴在姜珏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姜珏虽然确实喜欢秦过偶尔黏黏糊糊的样子,但春耕之后热起来了,秦过又像个火炉一样,姜珏被他黏着,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青年依旧皮肤白的很,因为秦过凑过来,脸都热的陀红,头发散在脖子上,汗津津的。
秦过凑过来的呼吸都全是灼热,姜珏心烦意乱,实在没忍住推开了他。
“热。”姜珏说。
他素来很好的礼仪,睡觉的时候也老实的穿一层整洁的内衫。
秦过凑过来要亲他,姜珏觉得自己浑身是汗,就又推他。
下一秒秦过拉着他的手扯到头顶,语气凶的很:“热你还穿这么多?”
姜珏哽了一下,抬头看秦过。
男人看起来是被姜珏推了两次实在恼了,另一只手去解姜珏的腰带。
姜珏慌得很,下意识挣扎了起来,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一只灼热的手掌就探进来了,摩挲着他的腰间。
姜珏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整个人烧红了一样,眼睫都湿了。
说是哭也不尽然,只是太过羞赧了,眼里面逼出一丝泪意。
秦过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的,毕竟两人最多也就亲亲抱抱,秦过此时看到姜珏这样子,脑子轰一下平地惊雷。
姜珏很久很久没哭过了。
上一次哭,还是在山中那一晚。倏乎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了。
那热度都冲着天灵盖,姜珏慌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姜珏实在熟悉这人,秦过眼神一变,姜珏就知道糟了。
果不其然,那动作一下凶悍起来,姜珏还没来得及阻止,衣袍被敞开,滚烫的吐息贴上来。
“你莫哭,我不是故意惹你。”秦过的声音都哑的厉害了,滚动了一下喉结又说:“让我摸摸好不好?”
嘴里哄着问着好不好,手却诚实的很。一路顺着腰线往下撸。
姜珏跟被揪着尾巴的猫一样,要不是被秦过按在床上,就差跳起来了。
姜珏就知道秦过这性子,别看他总是一副很好讲话的模样,那是因为他真的不在乎什么,要是真的想要什么东西,那完全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姜珏蜷着手指,被动地承受身上的人作乱不止,他被情深似海的汹涌淹没,每一口呼吸都被秦过的气息填满。
他感受着那蓬勃的爱意,就像春雷滚滚之后夏季的烈日和大雨滂沱,热切丰盈。
姜珏你完蛋了。他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