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走了,留下了司徒家的一地狼藉。
所有人都看向司徒望月,他现在是这里唯一的主心骨。
司徒望月抓着轮椅扶手的手忍不住地颤抖,“看什么看?报警,叫救护车,然后把这面墙给我修好!!”
他现在十分的暴躁,刚刚的那一幕似乎又将他拉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秦渊犹如杀神阎罗一般的出现在司徒家,如入无人之境,废掉了他的腿。
虽然他这么多年一直不说,但无时无刻不想让秦渊死。
没想到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他如今恨不得直接拿炮轰死这个像是蟑螂一样的王八蛋。
“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管家唯唯诺诺地站在司徒望月的身边,试探道。
“现在告诉了他林正阳在哪里,我们的人恐怕已经没有去的必要了,,”
“其实我们刚刚完全可以说一个假地址不是吗?
到时候无论是林正阳逃出夏国,还是被警察抓到,都要比落在秦渊的手上要强吧?这家伙做事一向不会循规蹈矩,万一到时候对林正阳施以酷刑,把他嘴里的东西撬出来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尤其,信阳省省委常委罗欢的那件事情,,”
“??”司徒望月扭头,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看着管家,“你在教我做事??”
“你真的以为秦渊是蠢货吗?
他会没有办法确定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准备准备,,”
“是!”
,,
开着跑车在道路上奔驰的秦渊,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正在拨通电话。
这样的操作,是妥妥的危险驾驶,一旦路上出现任何情况,都可能会导致翻车,车毁人亡。
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罗欢还没死,那就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喂,蜘蛛,我给你圈定一块区域,用你最快的速度调取这部分区域的所有信息源,给我找到我刚刚给你的资料上的人,一旦找到,立刻跟踪,,”
“我尽快!”
通话结束。
秦渊刚刚放下手机,一个熟悉的名字以及号码映入眼帘。
他紧皱眉头,这个电话他真的不想接,也没时间接。
他深吸口气,“喂,林董,,”
“秦渊,我知道罗欢已经出事了,他在上次和你分开之前,交给我一个信封,本来是打算让我亲自交给你的,说是给你的惊喜,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没办法回来的,我已经拍成照片发给你了。
那些东西里还有一个东西,好像是一个定位器,但我不知道是谁的,就在刚刚定位器自启了,,”
秦渊在路边停下了车,查看着刚刚林月瑶给自己的照片。
“老秦,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但我也不是闲人,但我有些累了,其实我之所以希望找你帮我这件事情,不就是想早点退休吗?
但是林正阳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我睡觉都睡不安稳,而且这家伙现在已经意识到我在调查他了,但我做得很隐秘,他还是知道了,证明有人在给林正阳递消息,而且我申请调查林正阳的报告一直没有回音,你我都是在官场上走过的,应该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我选择暗中调查林正阳。
林正阳这个人胆子很大,知道我在调查他之后,肯定会忍不住,要么找个机会让我无法说话,要么就直接杀了我。
但他也不算很傻,估计不会用自己的人,,
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他做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官,但好歹是个省委常委,警察厅厅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上面的某些人再怎么压都是压不住的,,
但林正阳这个人在信阳省经营了不少时间,势力横跨周边,在官场上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他们很难抓住林正阳,甚至可能会放走他。
而且即便是抓住了,上面的人很可能也会找机会做掉他。
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你肯定会说,还有龙部,但龙部位高权重,牵扯太大,,
所以,还是那句话,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说到这里,估计会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毕竟这本就不是你的事情,,
但我就是这么厚脸皮,,
至于那个定位器,那不是我的,是林正阳的身边人的,,一个他绝对不会抛弃,肯定会带走的人,,
嘿嘿,这件事情,肯定会牵扯很多人,帝都的那些魑魅魍魉不会幸免的,我用命打造的这把刀子,你可一定要用好,,
兄弟还是那句话,如果我真栽了,每年清明节来看一眼,就足够了,如果没时间,现在不是兴那个什么,网上扫墓吗?那也行,,心意到了就行,,”
“卧槽你大爷的,,”秦渊深吸口气,“就为了一个特么的林正阳,值得吗??”
“一会儿读者又该说你大材小用,兴师动众,一点逻辑都不讲了,,这可不是无脑爽文啊喂!!”
——
林正阳现在很慌,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电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就是这样。
没出事的时候,你是财神爷,只要是指望着你的人,都会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可一旦出了事,最想让你死的也是这批人。
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全省乃至邻省的交通全部受到管制,要不是林正阳反应迅速,估计现在已经被卡在里面了。
他的车正在路上狂奔,两边的景色飞速地后退。
他现在的身体抖动的速度甚至比这景色变换的速度还要快。
和林正阳同样紧张的人还有她身边的女人,是一个气质绝美的少妇,眼角有一颗淡淡的泪痣,更增添了几分的魅惑妖娆。
她因为丈夫的原因,不得不屈从于林正阳,如今已有五年之久。
但是林正阳整天做的都是高压违法的买卖,人,是不可能正常的。
性格阴晴不定,生杀由心。
这个绝美少妇能活到现在,已经足见林正阳对她有多喜爱了,甚至连逃命都要带着。
嗡嗡嗡
林正阳的精神高度紧张,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的心跳都飙升到了一百八。
“喂,义,义父,,”看到来电显示,林正阳本来已经凉透的心,忽然泛起了一丝希望。
“你可以呀,雇凶杀人都敢杀到省委常委,副部头上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还是说我给你的容忍太高了??”
“义父,你听我说,我很小心,我找的都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但谁知道有人给我点了,如果让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义父,求您救救我,您手眼通天,看在我这么多年孝敬您的份儿上救救我,,”
“只要度过了这一关,从今天开始,我都听您的,您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您让我上天,我绝不落地,,”
“行了,谁让你这么多年跟着我呢,,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那里,会有人接应你,,”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对方果断地结束了通话。
司机看着后视镜,望着林正阳,“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正阳紧紧地攥着手机,就好像是攥着希望,“怎么办?凉拌!”
“给我往前开,按照待会给你的路线开,不然我们都得死,,”
“正阳,别担心了,既然有义父出马,肯定就万无一失了,,”美艳少妇抓着林正阳的手,放在了自己某个十分柔软的地方。
林正阳扭头看着美艳少妇,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这些年,我没白疼你,,”
,,
此时,帝都。
三环内,某个大院。
一个白发耄耋的老人放下了手机,沉声道,“老常,都准备好了吗?”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虽然看起来胖,但是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
“都准备好了,林正阳现在仓促逃走,肯定不会带太多的人,他虽然这些年学了不少技法,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是不够看的。”
“但是我担心,万一警察比我们先找到那小子,,”
老人缓缓起身,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窗外的葱翠绿叶,以及不远处古朴辉煌的宫殿,淡淡道,“信阳省警察厅那边我已经找人了,如今罗欢这个兼职警察厅厅长身负重伤,下落不明,这件事情就必须要有个结果,要结果就要有人去做,,”
“我这个义子,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虽然有些可惜,但有些事情当断则断,,”
“陈老,不好了。”老人的机要秘书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一般情况这是不允许的,尤其是在体制内。
但如果真的这样了,就证明真的是遇到了某些极为紧急的事情。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老人眉头一皱,不怒自威。
机要秘书深吸口气,“刚刚收到消息,警察系统以及监察系统所有高级干部,无论是退休的还是在岗的,都必须接受为期三天的监控,这期间,禁止通讯,禁止随意走动,暂时中断和外界一切联络,,”
“监察部已经开始从各省监察厅调动人手了,,”
老人眉头一皱,“负责人是谁?”
“人什么时候到?”
“负责人是陈大秘,人马上就到,,”
“行了,你先下去吧,如果人来了,就先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门被机要秘书从外面关上。
“陈老,这,,他们不会是查到了什么吧?”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如果真的是查到了什么,就不是居家监控,而是隔离审查了,,”
'但他们应该是察觉了什么,只是还没有查到具体是谁,所以才采取这种方式,,'
“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一切照旧,该配合配合,该监控监控。
这件事情是陈聪负责,我们更要小心谨慎。
虽然论职级,我退休之前在他之上,但他现在是实权人物,我只是一个退休高级干部。
如果真要这小子一步两步就给诈出来了,就满盘皆输了,,”
“放心,只要林正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还是我们,,”
老人的保卫干事,也就是那个身宽体胖的壮汉,看着老人的侧脸。
在他听来,这些话可不是说给他听的,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个人身处高位久了,只要是一步步走上来的,无论是职业敏感度还是政治嗅觉,都是相当灵敏的。
老人嘴里不断的碎碎念,直到半分钟后。
老人一把抓住了壮汉,“你现在离开帝都,去找林正阳,,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听懂了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