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番市精神病院的禁闭室传来玻璃碎裂声时,秦明正在分析新提取的镜纹残片。监控画面里,第五名“镜化人”突然撞向单向玻璃,其皮肤表面的青铜纹路竟穿透玻璃,在墙面上投射出动态的基因图谱——那是x组织用古镜碎片编写的“囚魂咒”。
“秦科长,这名患者上周接触过宋代透光镜,”陈诗羽的声音带着静电杂音,“他的脑脊液里检测出纳米镜群,正在将神经信号转化为镜面反射的光信号。”她的屏幕上,大脑皮层的沟回间漂浮着无数微型棱镜,“就像把大脑变成了镜中世界的投影仪。”
解剖室的无影灯下,大宝用核磁共振成像扫描患者头部,竟在枕叶发现由纳米镜群构成的“镜像脑室”:“这些镜子在反射患者的记忆,”他指着成像图中不断闪烁的记忆碎片,“把真实经历扭曲成镜中的幻象,患者看到的世界,全是被x组织篡改过的镜像。”
林涛的战术靴碾碎禁闭室的玻璃碴,在患者指甲缝里发现极细的镜银颗粒:“成分是明代‘飞霞镜’的镀银层,和博物馆丢失的古镜修复材料完全吻合。”他调出医院监控,戴白大褂的身影在深夜潜入病房,其颈侧的水母纹路与林小蝶的基因印记产生共振。
林小蝶的身影出现在解剖室门口,颈侧的海兽纹章泛着冷光:“哥,我能‘听见’那些镜子的低语,”她的瞳孔映出无数重叠的镜像,“在镜域深处,x组织正在用患者的记忆铸造‘囚魂镜’,每面镜子里都锁着一个基因茧房的实验体。”
秦明的怀表齿轮突然倒转,表盖内侧浮现出阿茧的临终影像:“镜域有三:照影、照骨、照魂。若见镜中囚魂,需以真我之血为引,破镜成光”。他猛然想起,阴陵王墓出土的《镜经》残卷中记载,古代方士能用镜子囚禁人的精魂,作为基因实验的活体容器。
“林涛,联系脑科专家准备神经内镜手术;诗羽,用记忆光谱定位囚魂镜的坐标;小蝶,你和我去镜域模拟实验室,用你的基因频率建立镜像通道。”秦明扯开防辐射服,“大宝,准备好锈菌记忆清除剂,这次我们要进入镜中世界救人。”
镜域模拟实验室的全息舱内,林小蝶的脑电波与患者的镜像脑室产生共振,秦明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成万花筒般的镜面空间。无数碎片中,他看见x组织的科学家正在用古镜碎片切割人类基因链,每个切口都渗出银色的记忆光流。
“秦明,欢迎来到镜域的核心,”第54号的量子意识在镜群中凝聚,他的身体由患者的记忆碎片构成,“囚魂镜里的每个灵魂都是茧房的砖块,而你妹妹的基因,是搭建穹顶的主梁。”
林小蝶的身影在镜群中若隐若现,她的记忆被切割成碎片,每片都映着阿茧被囚禁的画面。秦明将怀表的锈菌孢子注入镜缝,表盖内侧的水母触须竟在镜光中显形为阿茧的真实面容,她手中的锈菌匕首正划开镜域的墙壁。
“原来真我之血,是未被污染的记忆。”秦明割破手掌,将血液滴在镜面上,锈菌孢子与记忆光流碰撞的瞬间,镜群开始崩解,露出里面被困的基因实验体。患者的镜像脑室逐渐消散,脑内的纳米镜群化作无害的光点。
当最后一面囚魂镜碎裂,林小蝶颈侧的海兽纹章退化为普通的水母触须,只是触须上缠绕着极小的镜链——那是她与镜域共生的印记。她捡起镜中残留的记忆碎片,碎片内侧刻着阿茧的留言:“镜域再深,困不住拥抱真实的灵魂”。
三个月后,国际医疗组织研发出“镜域记忆检测仪”,能识别被纳米镜群篡改的记忆。秦明站在精神病院的花园里,怀表突然指向八点十五分,与喷泉池中的倒影形成完美的镜面破口。
解剖室的灯光如常亮起,秦明看着新送来的古镜修复师尸体,其指甲缝里嵌着极小的镜银颗粒。他笑了笑,知道x组织的阴影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消散,但只要还有法医在破解基因与记忆的谜题,那些试图用镜域囚禁灵魂的人,终将在解剖刀下,看见人性最璀璨的破茧之光。
而在镜域的最深处,第54号的意识碎片正与患者的记忆残渣融合,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凝聚出镜面形状,却在触碰到秦明的血液残迹时,映出从未见过的温暖画面——那是生命对“真实”最本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