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番市古玩市场的枪声惊飞了檐角的鸽子,当秦明赶到时,中枪的文物贩子正蜷缩在血泊中,手里紧攥着块破碎的血玉璧,玉璧残片上的双生蝶纹路与阴陵王墓的玉蝶完全一致,蝶翼间隐约可见dNA双螺旋的古代刻法。
“死者叫‘胡三’,专门倒腾阴陵周边的文物,”林涛踢开地上的青铜罗盘,罗盘内圈刻着与古村匕首相同的盗墓符号,“他半小时前在摊位上和戴斗笠的男人发生争执,对方用袖箭划破了他的手腕。”
陈诗羽举着物证袋,里面装着从胡三指甲缝提取的黑色粉末:“成分是阴陵真菌的孢子与现代基因编辑试剂的混合物,”她的平板电脑显示,全市古玩市场的阴陵文物买家通讯录正在被加密传输,“胡三在临死前发送了条坐标,指向秦岭深处的‘蝶骨崖’。”
解剖室的无影灯下,秦明的手术刀划开胡三的手腕,伤口周围的组织呈现出诡异的晶状化,每个晶体都包裹着极小的玉蝶碎片:“这些晶体在自主复制,”他指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就像阴陵真菌在利用人类血液培育新的基因茧房。”
林小蝶的身影出现在解剖室门口,颈侧的水母纹路泛着血红色光芒:“哥,我能‘听见’那些晶体的声音,”她按住额头,“在蝶骨崖的崖壁里,藏着阴陵王的‘基因祭坛’,胡三手里的血玉璧,是打开祭坛的钥匙。”
秦明的怀表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表盖内侧浮现出母亲叶青的字迹:“血玉非玉,乃阴陵王用基因茧房炼化的人类骸骨”。他猛然想起,阴陵考古报告中曾提到,阴陵王墓的陪葬童男童女骸骨呈现出半玉化状态,与胡三手腕的晶状组织如出一辙。
“林涛,联系省地质队,用探地雷达扫描蝶骨崖;诗羽,追查近五年内所有阴陵血玉的流向,重点排查佩戴者的基因异常;小蝶,你留在这里解析晶体的基因序列。”秦明抓起登山装备,“大宝,准备好锈菌喷雾,这次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能将人类炼化成玉的古代基因仪式。”
蝶骨崖的云雾在正午时分突然消散,地质队的雷达显示,崖壁内果然存在人工开凿的空腔,其结构与阴陵王墓的基因茧房完全一致。秦明的手电筒照亮崖壁裂缝,里面嵌着数百块血玉璧,每块玉璧上的双生蝶纹路都对应着某个现代坐标。
“这些玉璧在收集人类基因,”大宝的声音混着崖壁渗水的滴答声,“就像阴陵王在两千年前做的那样,用真菌和玉器构建跨时空的基因网络。”
当秦明将胡三的血玉残片嵌入祭坛凹槽时,整面崖壁突然渗出荧光黏液,黏液中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形轮廓——那是阴陵王时代被炼化的陪葬者,他们的基因链与现代阴陵文物佩戴者产生共振。
林小蝶的呼叫从对讲机传来,带着金属颤音:“哥!所有佩戴阴陵血玉的人都开始玉化,他们的基因正在与玉器融合!”她的背景音里是医院的急救警报,“那些真菌孢子在他们体内形成了微型祭坛,就像……”
秦明突然想起母亲日志的最后一页:“破阴陵玉茧,需用生者之血浇灌亡者之魂”。他割破手掌,将血液滴在祭坛中央的双生蝶纹路,锈菌喷雾与血液混合的瞬间,崖壁的黏液开始崩解,人形轮廓逐渐消散,露出底下刻着的“解脱”二字——那是古代工匠用自己的血刻下的反制密码。
玉璧纷纷碎裂,露出里面包裹的人类骸骨碎块,每块碎骨上都刻着极小的“生”字。胡三手腕的晶状组织开始剥落,化作无害的尘埃。“原来阴陵王的‘永生’,是让后人替他承受基因茧房的诅咒,”秦明握紧怀表,“而工匠们用自己的基因留下了破茧的钥匙。”
当崖壁崩塌的轰鸣声消失,蝶骨崖的晨雾中,第一只没有荧光的蝴蝶掠过血玉残片,翅膀上的鳞片反射着正常的虹彩。林小蝶站在崖底,颈侧的血红色纹路退化为普通的水母触须,只是触须末端多了个极小的“生”字刺青。
三个月后,省文物局开展“阴陵文物召回计划”,每件回收的血玉璧都被检测出微量的锈菌基因——那是秦明在祭坛崩塌前注入的基因中和剂。解剖室的灯光如常亮起,秦明看着新送来的玉器鉴定师尸体,其指甲缝里嵌着极小的玉蝶碎屑。他笑了笑,知道x组织的阴影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消散,但只要还有法医在破解基因与文物的谜题,那些试图用古代茧房囚禁生命的人,终将在解剖刀下,看见人性最璀璨的光芒。
而在秦岭深处的某个密洞里,阴陵王的基因祭坛残片上,荧光黏液正悄然凝结成新的血玉璧,蝶翼纹路间的dNA刻法,竟与林小蝶的基因链产生了新的共振——那是古代基因对现代破茧者的又一次试探,关于生命,关于自由,关于永不妥协的破茧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