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转头一看,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
黑暗中,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无声地睁开,密密麻麻地布满防空洞深处。白月魁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照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数十只身体细长、骨节突出的怪物倒挂在顶壁上,它们双臂环抱胸前,像干尸般静止不动。
\"退后!\"白月魁的警告刚出口,临渊者外骨骼已瞬间覆盖全身。苍白的骨甲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微光,照亮了那些怪物惨白的面容两只血红的眼珠子。
\"咔嗒\"一声。
第一只怪物松开了吸附在墙体上的下盘,像折断的玩偶般从天花板掉落。它的身体以诡异的角度反折,却以惊人的速度向人群爬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整个防空洞顶壁开始\"下雨\"。
\"啊啊啊!\"一名藏民崩溃大叫,转身就要去拉铁门。
\"别开门!\"碎星一箭射穿扑来的怪物头颅,但更多的已经涌来。它们细长的手指抠进地面,枯瘦的身体像蛆虫般蠕动,速度快得吓人。
白月魁的骨爪撕裂空气,将两只怪物拦腰斩断。黑血喷溅在墙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但更多的怪物从阴影中涌出,它们似乎被尖叫声刺激,猩红的眼睛锁定了生命源质波动最剧烈的人。
桑吉虽然失明,却第一个察觉到关键:\"别慌!它们在追踪恐惧!\"他的声音因绝望而嘶哑,\"念心法!快念心法!\"
没过多久,碎星的剑就用完了,这些恶心的东西还在不断从防空洞顶上掉下的爬来。
突然,白月魁抓住一只怪物的底盘。这具干尸般的躯体意外地柔韧,她猛地抡起怪物,像挥舞长鞭一样狠狠抽向敌群。
\"啪!\"
骨肉撞击的闷响中,三只怪物被抽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碎成一摊黑血。白月魁突然冒出了个神奇的想法,立刻调整姿势,将这只\"活体武器\"舞得虎虎生风。
怪物们似乎被激怒了,它们发出高频的嘶叫,更多的红眼在黑暗中亮起。白月魁却越战越勇,手中的\"尸鞭\"已经沾满黑血,每一次挥舞都能清出一片扇形区域。
骨肉撞击的闷响接连不断。白月魁抡起那只怪物当鞭子使,三只扑来的怪物被抽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啪!\"
又是一记狠抽,两只怪物被拦腰扫断。但手中的\"武器\"也开始不堪重负——怪物的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躯干像破布一样撕裂开来。
白月魁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闪过扑击,同时抓住另一只怪物的底盘。新的\"尸鞭\"在手,她立刻旋身一记横扫,将逼近的怪物群逼退数步。
夏豆颤抖的小手捡起滚落的手电筒,光束在混战中摇晃。她死死咬住嘴唇,强忍恐惧将光线对准怪物最多的地方,为白月魁照亮攻击路线。
临渊者外骨骼的眼部红光越来越盛,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划出猩红的轨迹。
\"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右手抡起的\"尸鞭\"早已不成形状,却仍在空中呼啸着划出死亡的弧线,每一次抽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突然,她左手成爪,猛地刺入一只倒地的怪物胸腔。当手臂抽出时,五指间已经多了一枚发着幽青光芒的骨球一把捏碎。临渊者贪婪的吞噬里面的生命源质。白月魁满足地叹息一声,眼中的红光又盛了几分。
\"再来!再多来点!\"
她主动冲向怪物群,完全放弃了防守。骨爪撕裂空气,将扑来的怪物一个个开膛破肚。每掏出一枚骨球,她的动作就更快一分,笑声就更癫狂一分。
碎星和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后退。白月魁已经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临渊者眼中的红光和手电筒苍白的光芒交织成令人胆寒的色彩。
\"她...她还是白月魁吗?\"山大咽了口唾沫,粗壮的手臂不自觉地护住夏豆。
防空洞内,怪物的残肢断臂四处飞溅。白月魁站在尸堆中央,浑身浴血,临渊者贪婪地吸收着一枚又一枚骨球。她的笑声渐渐变成了低沉的喘息,眼中的红光几乎要溢出来。
白月魁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临渊者外骨骼的猩红目光在黑暗中划出刺目的轨迹。她狂暴地撕碎最后几只怪物,身形如鬼魅般扑向防空洞深处——那里静静绽放着一朵小型的玛娜之花,幽蓝的光芒在花瓣间流淌。
\"死!都去死!\"
骨爪疯狂撕扯着脆弱的孕育着什么的花苞,每一次攻击都带起一片荧光般的生命源质。这株玛娜之花似乎是个孤独的个体,没有连接到更庞大的生态网络,只能在原地颤抖着承受摧残,直到化为碎片。
当整株玛娜之花都被吸干后,白月魁缓缓转身,临渊者的头部装甲发出不自然的\"咔咔\"声,猩红的目光锁定了人群。墨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最前方,沉默地迎向那对可怖的红光。
\"噗嗤——\"
骨爪毫无阻碍地刺入墨渊的肩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白月魁的面甲上。这些血迹泛起淡淡的金色微光,如同细小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
临渊者外骨骼突然剧烈震颤,头部装甲再次打开。白月魁浑身沾满黏液,像第一次从临渊者滑落时一样。她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墨渊捂着肩膀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他的目光落在白月魁身上,又转向地上那滩正在消散的金色血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防空洞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黏液滴落的声响和白月魁微弱的喘息。众人僵在原地,目光在虚弱的白月魁和地上那滩正在融化的玛娜之花残骸间来回游移——此刻,他们甚至分不清究竟哪个更可怕。
那朵被撕碎的玛娜之花正在急速腐败,花瓣化作浓稠的黑色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藏民们慌忙后退,生怕沾上这些可疑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