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我来给您介绍一下,他叫吕良,是一名全性妖人。
同时也是四大家之一吕家的后代,觉醒了吕家的天生异能明魂术。”
“张怀义的记忆就是通过他来获取的。”
“一个死人的记忆尚可以提取,更不要说田老你还是一个大活人。”
龚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慢悠悠的上前,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逼田晋中就范。
“田老,告诉我当年的真相,你自己也是少遭罪了不是?”
“或者是我问你答,当年你下山之后遇到张怀义,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是什么秘密值得你这么多年来,夜夜不眠保守这个秘密。”
龚庆双眼犯冷,他上龙虎山三年,期间无意中发现田晋中每天晚上都是彻夜不眠。
老天师说是在练习养气之法。
但是龚庆知道,老天师骗了他,哪有人大半夜不睡练养气之法。
甚至有好几次看起来都是面目狰狞,这是养气该有的样子吗?
所以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田晋中根本不是练习什么狗屁养气之法。
他是在隐藏秘密。
因为人一旦入睡就会松懈,一旦松懈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所以田晋中怕睡着说了什么,所以一直不敢睡觉。
而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他想要的真相。
心中一旦有了这个假设,龚庆就越发感觉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所以他不惜立下对赌之约,也要发动行动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龚庆一套话说完,田晋中这才抬头真正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龚庆,凝视了许久。
良久。
“你观察的还真是仔细,连我不睡觉都能和甲申之乱联系起来。”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从始至终没有见过张怀义,更不要说你口中的秘密。”
田晋中丝毫没有因为龚庆的逼问而就范,反倒是露出些许不屑。
想当年他什么大刑没见过,应对这种手段的逼问简直就是小儿科。
然而,田晋中的一再出声否认,却让龚庆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本来想靠着逼问直接问出当年的秘密,毕竟要是当事人自己开口,就可以从细枝末节中了解到更多隐秘的消息。
吕家的明魂术虽然可以读取到目标人物的记忆,但是也就仅限于记忆。
两者的区别就像是阅读一本书。
明魂术是直接将书打印出来,机械的阅读。
而田老自己交代,就相当于作者亲自解读。
两者的差别不言而喻。
但是如今,田晋中软硬不吃,所以龚庆也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
“田老,你是一个好前辈,我本来是不想伤害你。”
“但是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么可就别怪我了。”
“吕良……”
龚庆话音刚落,他身后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吕良悄然上前。
烛光照耀下,吕良的眼中居然泛着绿色的光芒,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他上前一步,对着田晋中缓缓伸出右手,一道淡绿色的虚拟手掌便凭空出现。
淡绿色手掌出现的刹那,田晋中脸色微变,他似乎能从眼前的手掌上感受到些许心悸。
就好像这手掌可以直视灵魂。
这就是吕良的手段,吕家的天生异能明魂术,可以夺取,修改他人的记忆。
这一招可谓是获取情报的绝技,一旦使用之后,任凭你如何嘴硬都瞒不住。
毕竟,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另一边的龚庆看着吕良出手,心中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他渴望当年的真相太久了。
终于……马上要得偿所愿了。
“田老,这一个秘密你背了一辈子,接下来就由我替你背了。”
龚庆眼神微眯轻声开口。
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一阵肆意的笑声响起,龚庆脸上的表情戛然而止。
他抬眼望去,发现居然是田老。
此时,田晋中放肆大笑,一双虎目凝视着吕良。
似乎这近在咫尺的吕家明魂术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玩具。
“不用了,老夫的记忆就由老夫自己来背!”
“子良说的果然没错,你个孽障果然是别有居心。”
龚庆听闻此言顿时大惊失色,一个闪身直接就突到田晋中的脸上。
“你说什么?”
“张子良早就告诉过你我别有居心?”
“不可能,不可能……老天师都发现不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你个老家伙一定在诈我对不对,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
龚庆语无伦次,他矢口否认,极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田晋中的话。
怎么可能……自己的伪装明明那么完美。
一旁,吕良听不下去了。
“龚庆,你是不是傻了?”
“就算你口中的张子良提前知道又怎么样?他现在被宛老他们缠住。”
“这里就只有一个断手断脚的老头,快让开,让我直接搜索他的记忆。”
他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胆大的龚庆只是听了一个名字就露出如此惊恐表情。
龚庆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经常上网。
你难道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刚才叙旧他忍了,口头逼问他也忍了,但是你现在因为一个人一惊一乍的他忍不了。
“再说,一个天师府的高功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老天师我都不怕。”
吕良吹了一个牛批,随后一把推开龚庆。
“老前辈,放松,我很快就好了。”
说罢,吕良不再犹豫,对着田晋中开始施展明魂术。
一道绿色的真炁顺着他的手掌向前伸出。
“快了,快了……头晕是很正常的。”
吕良一边说一边加快自己的进程。
忽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
抬眼望去,这双手枯如干柴,看不到一丝血肉,但是力道却极大。
抓在自己手上如同一根勒紧了的钢圈。
“这是……龚庆你个狗娘养的,这个老家伙根本没有断手。”
吕良抬头发现这双手的主人,顿时惊恐的大叫一声起来。
龚庆闻言连忙看去,下一秒瞳孔猛的收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一幕。
“田老,你……没残疾啊!”
另一边,田晋中面露冷光,一挥衣袖,居然从轮椅上稳稳的站了起来。
随后僵硬的向前一步,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吕良。
紧闭双眼,似乎是在怀念这一种有手有脚的感觉。
“我老头子残疾了几十年,都快忘了下地行走的感觉了。”
“真是有点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