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被瘟疫蔓延,为了防止瘟疫继续感染其他宫殿,李江心下令,将正阳宫全部焚毁。
燕淑妃死后,林德妃与王贤妃迁居另外两个宫殿,林德妃居朝阳宫,王贤妃居春兰宫,同时,新的宫室已经整理完成,是为静华宫,乃是为信任淑妃娘娘而设。
夜晚,听了慕沉香的话,萧合丹的内心瞬间空了,他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抱剑离开了。
朝阳宫外,林德妃洗浴之后由宫女将她用大被裹着,抬着往朝阳宫而去。萧合丹猫在朝阳宫墙上,躲避着,等待着巡逻的御林军走过去。
“好快啊,这一点也不像他们所说的李江心。”
他们,自然是他们这帮妄想复国的陈国遗民,自从金牛山一仗失败后,他们隐居在大凉各地与皇宫中,伺机而动。
人人都说李江心昏庸无能,可是萧合丹所看到却是他不同于他人口中流传的模样。即便是与萧合丹同为叛军的其他人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在宫中的留下的眼睛在之前便被陈凤颜肃清了,于铁的背叛更是让他们势力大打折扣。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卷土重来,在宫中留下了刺客与杀手,小颜,便是其中之一。
林德妃被抬入朝阳宫内,宫内很快熄灯,并传来了李江心与林德妃的喘息声。宫外守候的宫女与太监很知事的相视一笑,而后一个跟着一个离开了,李江心吩咐过了,今晚,他要留在朝阳宫过夜,他们不用再伺候。
当所有宫女离开之后,萧合丹轻轻攀爬到朝阳宫牌匾后的屋檐下,那里有那块牌匾,最好掩藏身体。
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含在嘴中,萧合丹就这样趴在牌匾后面睡下。此时此刻,李江心还在与林德妃同赴巫山,不是他行动的时候。
这一夜注定萧合丹难以入眠,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他就这样在屋外听了半夜,守了半夜。直到下半夜,里面终于停止了声音,传出呼呼的鼾声。
这个时候,是他行动的时候,闭眼养神的萧合丹猛然睁开眼睛,顺着宫殿柱子爬到地上,轻轻打开了朝阳宫的窗户。
宫室中,只见左右两旁各三根龙柱承受着宫殿屋顶的重压,左右帷幔升起,帷幔后花团锦簇。
十几步长宽的红色金雀地毯铺在地面,与宫殿顶上金龙遥相呼应。
顺着地毯向后而去,一张雕花龙凤合欢榻摆放在那里,床上,李江心身穿马褂,与赤裸着手臂的林德妃相拥而眠。
听见窗户打开的声音,李江心猛然睁眼,嘴角轻轻冷笑:
“终于等不及了吗?”
萧合丹开窗的声音如同蚊虫飞鸣的声音一般小,然而,李江心还是听到了,同时,他藏在被子中的手也握紧了手中的剑。
只见一阵阵寒风吹入,吹得柱子间帷幔如鬼魅般摇曳,却迟迟不见萧合丹的身影。
李江心眼睛暼向四周,不见萧合丹的身影,心中暗自疑惑之际,却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怎么,等不及了吗?”
李江心急忙起身,只见幽暗的房屋中空无一人,萧合丹的声音如同鬼魅,一时出现在身后,一时又停留在身前。
“装神弄鬼,朕可不是胆小怕事之辈,你看低我了”,李江心轻声怒吼,手中剑出鞘,剑与鞘相击,一阵火星点燃了眼前烛台上的蜡烛。
他没有犹豫,一剑斩去,将尚且燃烧的蜡烛芯摆到眼前,左手弹向另外一盏灯,很快,屋中所有蜡烛全部被点亮,却仍然不见萧合丹的声音。
直觉,他感到身后有冰冷的气息传来,急忙回头,一剑挡在自己眼前。
萧合丹的剑也在自己眼前,剑身反照出两人眼神,皆是杀意盎然。李江心认得那一双眼神,在金牛山上,即便他没有露出外貌,李正麒也将他画得入骨三分。
“大胆逆贼,竟然是你?”
两人眼神收敛,萧合丹一击错过,转身躲入帷幔之中,接连挥剑,以剑气将所有烛火熄灭。
李江心寻找着剑气,反方向而去,终于发现他的身影,一剑向着后面一块帷幔刺去。
“嘶嘶”,帷幔如水一般被剑划开,萧合丹的身影纵身一跃,沿着柱子跳上房顶。
李江心还想再追,萧合丹一转身,剑势向下,手中挽起的剑花令人眼花缭乱。
“锃锃”,李江心虽然慢了一步。但还是迅速做出反应,手中剑不停撩拨,将他的剑尽数阻挡了。
“呲”,李江心终究是慢了一步,被他一剑刺中左手。
萧合丹落地之后,站稳身脚跟,一剑直刺李江心咽喉。
李江心猛然退后,手中剑阻挡在咽喉,剑身在他强力重压之下,已然弯曲。借着剑身的韧性,李江心猛力推送,终于将萧合丹反弹而去。
萧合丹后退三步,一脚蹬在身后龙柱上,猛然跃起,一剑斩向李江心,
“哈,狗皇帝,去死吧”,这一剑是他全部的力量和愤怒。
生死之交,李江心不敢大意,没有硬接这一招,而是选择翻滚向另外一边。躲过这一剑,扫堂腿扫向萧合丹下盘,萧合丹跃起躲过,再一剑刺向李江心。
李江心抬头,他的剑正好落下,后退一步,一步跃起踢向还未落下的萧合丹。
“砰”,一脚正中他的手臂,萧合丹手臂上传来骨折的声音,身体顿时失去控制,落向龙柱。
攻势被破,李江心一剑斜劈追上萧合丹,手中挽起剑花,要报手臂上那一剑之仇。萧合丹背靠龙柱,左手抱着龙柱绕过,躲开这一剑。转过身,再向李江心身后刺去,李江心同样以手抱柱子,两人于六根龙柱之间来回飞跃,谨守着一线之隔,这一线之隔便是生死之差。
终于,李江心抢先一步,断了萧合丹前路,一剑斜劈下去,萧合丹险些中招,只能落地躲避。脚跟还未站稳,李江心的剑已经劈来,再次侧身躲避,却还是被他一剑划过胸前,顿时划开一道斜着的血痕。
胸前一个药瓶随着剑锋滑落在地。
“逆贼,受死。”李江心一剑得逞,又是一剑刺去,想要将他洞穿。
自己已经受伤,萧合丹没有犹豫,手中拿出四颗黑色药丸扔在地上。
“啊?霹雳雷火弹?”李江心一惊,马上退到龙柱后躲着。
“砰砰砰砰”,四声炸响之后。屋子内烟雾弥漫,已经失去萧合丹的踪迹。
躺在床上熟睡的林德妃被爆炸声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的问道:
“陛下?怎么了?”
李江心没有理睬他,打开了大门,大声喊道:
“来人,来人。”
御林军很快来到屋子外候命,宫女太监也迅速进入房屋中为林德妃穿戴。
所有御林军在屋子内外前前后后搜捕,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后又在整个宫中搜寻,仍然没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