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看向秦昭,上下打量,流露出赞赏的笑,“果然,这南萧的战神才配得上最好的绾绾。”他朝秦昭拱手,“秦将军,久仰大名,你和绾绾成婚时间太赶,我没赶得上回王城喝杯喜酒,择日不如撞日,今晚请你们夫妇用个便饭,可否?”
秦昭抱拳回礼,“既是绾绾的师兄,那便是自家人,怎好让师兄破费,今晚秦某设宴尽地主之义,肯请师兄赏脸。”
齐岳看向江宛瑜,见她浅笑点头,他才欢喜应下,“好!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用了斋饭,江宛瑜想邀请齐岳一同返程,怎么也是娘家人,不能怠慢了。
而且自她嫁给徐志清后,他便没有再回过王城,只逢年过节会让人捎带些各地的特产回来。
这一别便是两三年。
“师兄周游列国,四处义诊,什么时候到的邬城?在哪落脚呢?”
齐岳从善如流,“听闻西晋又进犯邬城边境,我啊,赶紧从北凉撤回南萧,在宁州待了半月,听闻南萧击退了西晋,我便北上来到了邬城。昨日才到,便听说了你的事迹,绾绾,你真了不起!”
齐岳一脸引以为荣地看着她,温润的眼眸闪着秦昭见了便莫名生出不爽的光。
男人看女人,无非两种。
要么亲,要么情。
这三师兄目光交错复杂,他觉得不纯粹。
江宛瑜莞尔一笑,“只是做了医者本份,倒是师兄这么多年走遍各地,为贫穷的百姓治病施药,那才是真的大爱无私。”
闻言,齐岳低头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秦昭见此,立刻插话进来,“师兄要一起返程吗?是住在城中的福来客栈吗?”
齐岳点头,“是的,我住在福来客栈,不过我骑了驴上来。”他不好意思地道:“而且福?寺的方丈与我相识,他上了年纪,待会还得给他诊诊脉。”
“既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城了,晚上就在城北的聚福楼给师兄接风洗尘。”
“在下一定准时到。”
“三师兄,那我们便先行一步。”江宛瑜浅浅一礼,跟着秦昭出了斋堂。
齐岳送他们到寺门口,嘱咐道:“雪天路滑,注意安全。”
话落就见秦昭不由分说将江宛瑜打横抱起,咧着嘴,笑得粗犷又带着几点得意,“有我在,定能照顾好绾绾的,告辞。”
礼貌颔首,秦昭抱着江宛瑜转身,稳稳地下台阶。
江宛瑜被这明晃晃的故意为之而弄得哭笑不得,窝在他怀里,闷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师兄有敌意呀?”
秦昭一步一梯,走得稳当,脸上一本正经,“没敌意呀!”他笑呵一声,“他是你的兄长,娘家舅哥,我当好好招待,怎可能有敌意。”
江宛瑜撇撇嘴,手指头不老实地在他胸前画圈圈,“我不管你有没有敌意,反正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他对我爹有恩,所以你看着办吧!”
秦昭被她这小动作弄得全身肌肉紧绷,酥麻麻的痒意瞬间从她指尖戳的地方漫延开,要命!
他轻咳一声,“咳!什么恩?”声音不由暗沉几分,透着压抑的情动。
江宛瑜闻声便知道自己点了火,立刻老实地收回手,规矩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淡淡说道:“好像是在我七岁那年,宁州出现虫害,朝廷派我爹随赈灾队伍驰援,宁州饿荒,百姓饿得野菜树皮都给吃没了,听说,还会吃人。我爹想研究一下致荒的害虫有什么消灭之法,结果当地百姓因为不满赈灾分配事宜,而聚众抗议,我爹在农地里抓虫研究,差点被村民给活剐煮了吃,是三师兄劝服了村民放了我爹。”
秦昭若有所思,“你七岁那年,我十三,那你师兄多少岁?”
“好像十四吧,他比我大七岁!”江宛瑜抬头看他,笑道:“放心,他比你还老一岁。”
秦昭眉头一皱,低头深深看她,“你说我老?”
二十五岁,都不到而立之年,绾绾竟然说他老,他不服。
下了台阶,护卫已驾着马车等候在一旁,而熊檽他们乘另一驾马车。
秦昭抱着人上了马车,立刻将人按在软榻上。
“绾绾这是嫌弃我老?”
“我哪里老了?身强体壮,英勇威猛。”
“哪一次没有让绾绾满足,哪一次不是我抱着你清理身子,轻轻松松,稳稳当当,嗯?”
江宛瑜被他这说来就来的控诉给弄得脑袋发懵,尤其是他故意在她耳畔处边说边吮一下耳垂,又欲又野,好不正经。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怀谦……”
她的声音随着他的不正经,开始变得娇媚婉转,又担心被外人听到,却深深压抑着,更能勾魂摄魄。
秦昭怕惹毛了她,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抱着她娇小柔软的身子一个翻转。
江宛瑜趴在他的胸前,一脸的迷离,那杏眸含着雾色,气息微微的喘,似一朵娇艳的花静待人来采撷。
而秦昭慵懒散慢地往后靠在软榻边沿,硬朗的五官一片扉扉欲色,墨眸里泛着精芒,气息稍乱。
大手体贴地在她身后给她顺气,见她面色好些了,下腹微微向上一顶,狂野至极,“我只比你大六岁,不能说我老。”
江宛瑜都想给他个白眼,但想想还是算了,男人惹不得。
她软软地娇斥道:“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自己要问三师兄年龄的,那他是你比老一岁呀。”
秦昭一噎,就听她又道:“而且你看人家谢相,二十七岁,女儿都七岁了。那三师兄都快而立之年了还孤家寡人一个,是不是老了些。”
秦昭听得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咂吧了下嘴,不置可否,却也不再和她争辩什么。
“你这三师兄是宁州人?”
“应该是吧!”江宛瑜抬起头,“你干嘛对他这么感兴趣?”
秦昭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毫不掩饰地道:“我对出现在你身边的男子都感兴趣。”
江宛瑜蹙起秀眉,“你这人也太霸道了些。”
秦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嗯!我承认,但是我不打算改的。”他目光深深看着他,柔情又霸道,“绾绾也不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