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江昊把自己的发现和祁祺说了,怕他后怕,又安慰道:“这邪修没对你做什么吧,莫怕,他的神魂都被困在大阵内,普通人进不去,至于修士……只要解不了那阵法,他就出不来。”
在江昊惊讶的眼神里,祁祺拉住他的手。
真的是暖的,天上还挂着明亮的月亮,没有暗无天日,没有每天无时无刻的阴冷与潮湿,黏腻与窒息。
祁祺清楚记得自己被携着在这男鬼巢穴每一个角落留下的痕迹,有那么一些瞬间,他麻木了自己的惧怕,化作顺从与爱意,陪着对方。
他们像两条真正相爱的鱼儿或毒蛇般热烈交缠在一起,一起共享他本来也不多的温热呼吸。
“怎么了?”
祁祺扑进江昊怀里抱住他,搂紧了他的腰,掩去眼底神色:“我好怕,我要怕死了,江哥,我怕死了。”
祁祺可以为求活命不惜一切代价,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活的如阴沟的老鼠一样,也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没人会喜欢这种人。
祁祺现在有了新的面貌和新的朋友,他唯一惧怕的就是被江昊发现自己的不堪。
祁祺轻声道:“江哥,真的好谢谢你救我出来。”
……
比人先扑进怀里的,是某种冷香,混和了他身上本来的暖阳与青草香。
江昊僵着身子,不甚熟练的拍着他的背,像路边见过的母亲哄孩子一样,小声道:“不怕,不怕,我在,”
他在密室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知道祁祺竟然会这么怕黑,也不知道这两个月怎么过来的。
“告诉我,怎么了?”
祁祺没说话,使劲嗅了嗅他身上的活人气息,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只好离了他怀里,擦擦两只红红的眼眶:“只是太想你了,我们能出来真是太好了,走吧江哥,我们现在就走,再也不要来这鬼地方了。”
江昊一头雾水,只能先答应他:“好。”
刚朝外走了几步,祁祺又是神色突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僵在原地。
月光从他身后洒下,江昊见他纤细的脖颈垂着,皮肤白到剔透,看着很是脆弱。
“等,等等,我,我要去方便一下。”
不等江昊反应过来,祁祺立马钻进了边上半人高的草丛后。
江昊挠挠头:“……怎么奇奇怪怪的,”
……
祁祺不自然的跑到草丛后,还差点被大了好几码的江昊鞋子绊倒,掀起衣服下摆,脱了外裤,
内里没穿亵裤。
祁祺咬牙弄出那东西。
……指盖大小的夜明珠手感润泽,光滑透亮,被人低着头,用冷似冰块的唇舌推进。
前后各五颗,一颗不少,一颗不落,堵住了因为太多而即将宣泄而出的冰冷,这灵珠放在外面一颗能卖上成千上万的灵石,现在被祁祺恼怒的丢在原地。
“再见,再也不见,混蛋。”
丹田处突的一冷,祁祺嘶了一声,捂住丹田,好在只有这一瞬,应该是这些日子连续突破太快留下的后遗症,这几天祁祺总会觉得腹部有一团冰冷的灵气始终消化不了。
巫行渊说不会疼,很快就会好,这只是双修的一点后遗症。
巫行渊。
祁祺相信他很快就能忘记这个名字。
这两个月,其实不亏。
炼气六阶的实力,祁祺还学了一门上古双修之法,不知道巫行渊打算把祁祺养成上好炉鼎还是如何,他并不单方面采补,反而在双修过程中教祁祺打通经脉,和祁祺一起研习这门他早年间偶然得到的这门《太上炼情诀》双修法。
据他说此功法乃千数千年前合欢派遗留民间的天级禁忌秘法之一,炼此功的两方修士除了可以同一般双修法一样共享修为之外,还能根据其中一方的心意把更多修为传到对方身上的同时不伤己身。
如果只有其中一方炼了功法,那也可以吸取其中一方的修为到自己身上,达到双倍进步,是一门可以同时有多重选择的双修法。
至于此功法为什么会被列入禁忌,除了炼此功法的合欢派弟子大多是反向吸取对方修为的无情道修士之外,还在于这门功法其实是当时某一任堕入魔道的合欢派掌门创立的。
那位掌门修改了功法,使得这功法不止在正道修士之间修炼,还能让正道弟子和魔修,妖修,鬼修……等修士双修。
巫行渊,就是鬼修。
至于他把这本功法传给祁祺的目的,除了把祁祺培养成完美鼎炉外祁祺不做他想。
可惜啊可惜。
这家伙被困在了大阵,功法平白落到了祁祺手上,白白为祁祺做了嫁衣,还在双修过程中享用了他不少鬼气,修得炼气六阶。
有这六阶修为,进太虚宗的胜算就更多一筹,哪怕到时候做个杂役呢?
不,不能做杂役,双修的好处是明眼能看见的,这可是天级功法,为什么不用。
祁祺大可以利用双修增长修为,等实力积累足够,破除自己身上的封印。
早晚有一天,他会重新回到这片土地。
想到此,祁祺微微一笑,笑容正撞进江昊眼里,见他愣怔一瞬,祁祺也想起什么:“江哥,你不实在啊。”
江昊:“嗯?”
祁祺卷起耳边一缕发丝,心中不知怎的,略有忐忑:“你不是说我长得不好看?我现在如何?”
江昊眼睛落到他那根嫩白的指尖上,这确实是男人的手,可又和一般男人不太一样,白且细嫩,他刚才才抱过祁祺,知道他肤肉很软,发丝很香。
没束发的他看起来很怪异,江昊没多看他的脸,上次水里那事他还记着,好在祁祺已经忘了,要是他突然提起来,江昊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正常反应总是有的……可怕的是对面也是个男人。
压下心底那点不自觉的莫名躁动,江昊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正色道:“确实好看,我不该瞒你,抱歉。”
祁祺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其他意味,轻哼了声:“瞒我干什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上次我说想找个有钱修士养我,你怕我真这么做了?”
江昊解释道:“确实……”
祁祺瞪他。
江昊:“还有一个,我二人实力一般,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为上,等你修为有成,遇到像上次那流氓一样的人也不怕时,随你怎样高兴。”
弱是原罪。
祁祺:“那我要是再遇到,你还会像上次那样救我吗?”
江昊:“我见到就会,但我不可能救你一辈子。”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虽然说的也没错。
祁祺不高兴的扒拉出自己乾坤袋里那张面具带上,神识刚一探进去,祁祺愣了。
这只乾坤袋他两个月没见到,就连衣服,还是今天早上巫行渊才给的。
还能吃的丹药,新旧程度横跨两千年的法器,灵石,乾坤袋,乾坤戒堆了一堆。
想着石室里那些命丧于此的白骨,祁祺默默翻了个白眼。
以为他会感动吗?
不可能。
祁祺上下抛了抛手中乾坤袋:“江哥,我陪那邪修聊天,他送了我不少灵石,等下了山,我请你坐飞舟啊。”
江昊:“这不好吧,你省着点用。”
祁祺:“可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好几个月哎,要是靠走路去,得走到猴年马月?”
江昊:“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