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圣母皇太后接受不了苏敏清说的那番话。她拼命地摇着头，脸色煞白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睿儿可是先帝的亲儿子！先帝怎么可能不管睿儿的生死？！”
她怒指着苏敏清，神色狰狞地吼道：“你骗我！你在骗我！”
“我骗你？”苏敏清轻蔑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江卿如，“你哪里值得我骗你？你的睿儿是先帝的亲生儿子，那其他皇子就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了，你是不是忘了先帝的太子和其他皇子是怎么死的？你的睿儿跟其他皇子相比有什么，你来告诉我？”
圣母皇太后想到了先帝在世时，太子和齐王他们的死，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你的睿儿有其他皇子聪慧吗？你的睿儿有比其他皇子还要强大的母族吗？你的睿儿背后有军权支持吗？你的睿儿有受宠的母妃吗？你的睿儿有做出一件让先帝满意的事情吗？你的睿儿得到过大臣们的支持吗？”苏敏清好笑地看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圣母皇太后，“你告诉我，你的宝贝儿子睿儿有吗？”
一样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你真以为先帝在乎儿子啊，如果先帝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大笑出来。”
圣母皇太后没听明白苏敏清这句话的意思，面上露出一抹茫然的神色。
苏敏清蹲下身子，看着一脸迷茫的圣母皇太后，面上不觉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
“江卿如，你知道么，先帝最厌恶跟他流着同样血脉的所有的人，包括先帝的父皇。先帝的兄弟、先帝的儿子，以及先帝自己。”
圣母皇太后听到这话，惊得瞪圆了双眼，面上一片难以置信。
“先帝的兄弟几乎被先帝杀完了，先帝的儿子也几乎被他杀完，你知道你的儿子为什么没被杀么？”
圣母皇太后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以为先帝看重你的宝贝儿子睿儿，所以没杀他。”苏敏清嗤笑一声，“先帝有厌蠢症，你的儿子不配让他亲自动手杀，不然你的宝贝儿子早就死了。”
圣母皇太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用力地摇着头，嘴里大声地喊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虎毒不食子，先帝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儿子？你骗我！”
“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
苏敏清这句让圣母皇太后的脸上立马露出得意之色，“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就听到母后皇太后继续说道：“我羡慕你不受宠，羡慕你日日不用面对先帝，羡慕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羡慕你活在自己的臆想，羡慕你觉得你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
圣母皇太后脸上的得意笑容顿时僵住，眼中满是愤怒。
“你……”苏敏清这个贱人在羞辱她。
“江卿如，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有什么脑子，但我没有想到你一点脑子都没有。”江卿如别的本事没有，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不小。“需要我提醒你，那次在御花园装偶遇，遇到我和先帝一事吗？”
圣母皇太后不愿意想起这件让她丢脸，又差点吓死她的事情。
“先帝看到你的时候，问我你是谁，我告诉他你是谁，你猜先帝接着又说了什么？”苏敏清恶意满满地问道。
圣母皇太后不想听，连忙摇头：“我不想知道。”
“先帝说他怎么会有你这样蠢钝如猪的妃嫔。”苏敏清学着先帝的神情和语气说，“朕怎么会有如此蠢钝的妃嫔？”
圣母皇太后被苏敏清学着先帝的神态和语气吓到了，一瞬间她仿佛真的看到了先帝，心底深处对先帝的恐惧不觉涌了出来，吓得她瑟瑟发抖。
“当初我劝先帝立你宝贝儿子为太子时，先帝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他十分嫌弃你们母子，觉得让你儿子成为一国太子，会丢了整个景朝的脸，也会让他颜面尽失。”苏敏清当初劝先帝立景承睿为太子时，先帝的确是拒绝的，那个时候先帝已经在宗室里挑选孩子了。
“后来，我劝了两年，他终于答应立你儿子为太子，但是有个条件，你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苏敏清笑眯眯地看着圣母皇太后问道。
圣母皇太后被苏敏清这个非常像先帝的笑容吓到了。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双眼惊恐地看着母后皇太后。
苏敏清凑到圣母皇太后的耳旁，语气非常温柔地说道：“先帝说杀了你，才能立你儿子为太子。先帝让我去母留子。”
这一瞬间，圣母皇太后仿佛坠入冰窖中，一股刺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中蔓延。
苏敏清玩味地看着一脸灰败的圣母皇太后，继续笑盈盈地说道：“先帝嫌你蠢，不想景朝出一个蠢笨如猪的圣母皇太后。他觉得你会给我丢脸，给整个皇室丢人，甚至会让整个景朝颜面尽失。”
圣母皇太后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青白，眼底是满满惊悚。
“先帝还说景朝有一个蠢皇帝就够了，再有一个蠢笨的圣母皇太后，岂不是让天下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景朝皇室专出蠢人。”
圣母皇太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面上满是惊悚。
“我没答应，先帝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便派李有德给你送一瓶毒药，我得知后，立马拦了下来，不然你江卿如早就变成一坯黄土。”苏敏清伸手捏起圣母皇太后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救了你，还让你的儿子做了皇帝，结果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啊。”
圣母皇太后不敢再直视苏敏清，低着头，苍白着脸，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先帝说等你做了圣母皇太后，你就会得意忘形，忘记我对你们母子的恩情，并且还会对我恩将仇报，果然一切都被先帝料中了。”当然，这一切也在苏敏清的意料之中。她既然让江卿如活下来，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比起杀了江卿如，她更喜欢让江卿如做她的乐子。这几年，看江卿如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她面前蹦跶，她觉得挺好玩的。
“哦对了，当年先帝为你准备那瓶毒药在我手里，先帝说了，如果有一天你冒犯了我，让我直接处死你。”苏敏清轻轻地拍了拍圣母皇太后的脸，笑着问她，“你说我要不要把先帝给你准备的毒酒，让你现在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