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先将伊莲娜送回使馆,之后梁启东则是跟着陈雪茹一起回到她家附近。
二人刚在门前下车,陈雪茹便小手一招让梁启东别急着走,接着从包中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信封,笑着递给他。
“这次干得不错,收下吧,不要嫌少,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姐第一个喊你,保证比你当工人挣得多。”
梁启东脸色平常的接过信封,看也没看直接揣在兜里,“那我就不跟姐您客气了。”
信封虽然很薄,但他一摸就知道里面钱绝对不止一张,粗略一算最少也有好几十块。
其实以他的推算,要是没有之前从特务手下救下两女的事,陈雪茹顶多给他五到十块的酬劳,毕竟去沪上也就几天的事,而且出发前人家买的那件衣服也是算在其中的。
这已经是翻了将近十倍的酬劳,他已经很知足了。
“嗯!”陈雪茹见他看也没看直接收下,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得嘞!”梁启东闻言也是毫不拖泥带水的挥手跟她告别后,向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陈雪茹看着梁启东走没影了,才收回嘴角的笑意转身往家里走去,想起自己出门几天家里也不知道咋样了,顿时皱紧眉头加快了脚步。
“陈姨,您出差回来了。”家里雇佣的小保姆听见敲门声,赶紧打开门帮陈雪茹拎着行李。
陈雪茹一进门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家里太冷清了,遂冷下脸来询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吗?老侯去哪了?”
小保姆脸上的笑容一滞,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侯先生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回家,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那岂不是一天一夜没回来了!”陈雪茹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一走,这个老侯更加变本加厉,随即继续追问道:
“他这么晚能去哪?总不能是回乡下住了吧,可之前他也没跟我说呀!”
小保姆刚才就说不知道,此时也只能低着头微微摇头。
陈雪茹瞬间感觉肺管子都要气炸了,本来这次去沪上出差订单谈成,她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可此刻却一下子沉入谷底。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忙不迭质问道:“那孩子是谁在照顾?”
小保姆抬头偷偷瞥了一眼暴怒的陈雪茹,轻声回道:“孩子这两天一直是老夫人在照顾,您不用担心。”
陈雪茹这才放下心来,烦躁的摆摆手,“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等小保姆走出门,陈雪茹才大发雷霆的将沙发上的枕头摔在地上,气愤道:
“这个老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两天都不着家,孩子也不知道照看,他要是明天不回来给我个解释,我跟他没完。”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梁启东慢悠悠的走到四合院门前,已经七点多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
“砰砰砰......”
他看着紧闭的院门,随即上前一阵敲了起来,虽然敲得有点急,可他也没太敢用力,毕竟四合院隔音不行,声音大了打扰到院里住户,多半要挨骂。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敲什么敲。”
阎埠贵骂骂咧咧的从自家走出来,一边裹紧身上的衣服,一边不停的往手心哈着热气。
梁启东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守门员”阎埠贵出来了,立即凑近院门朝里面小声喊道:“三大爷快给我开一下门,我是中院的小梁。”
“哎呦,是小梁回来了呀!”阎埠贵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珠子一转,当即就是精神一振,脸上堆满了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梁你从沪上回来了,你这是刚下火车?”
说罢便忙不迭将门给打开,像迎接亲爹一样迎上去。
梁启东见到院门打开,马上拎着大包小包的特产抬脚跨过院门,往里面走去。
“可不是嘛,出门前还满心期待坐火车,但这一来一回下来,其实忒遭罪了,吃不好睡不好,干什么都不得劲,还是家里舒坦。”
阎埠贵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着风尘仆仆的梁启东,哎呦,看着中山装让这小子糟践的,这要是穿自己身上,再在口袋别一根钢笔,那才是真正的文化人嘛,不像这小子穿着人模狗样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眼睛一亮,注意到了梁启东手上的各式沪上特产,马上心里就开始绷不住了。
这香气,这精美的包装,指定是从沪上带回来的特产,沪上那种大城市,这些特产可不便宜。
梁启东悚然一惊,顿时有种被恶狼盯上的感觉,不用想,指定是眼前这老家伙又开始打鬼主意了。
“三大爷,你看我这么晚回来,还多亏了您起床给我开门,这是我从沪上带的特产,您别嫌弃。”
为了堵住阎埠贵狮子大开口,他马上随手拆开一个纸包,抓了一把五香豆塞到阎埠贵的怀中,塞完立马脚底抹油往中院跑去。
“哎...哎...你...”阎埠贵看着怀中少的可怜的一把五香豆,伸了伸手刚准备开口挽留,摆一摆三大爷的谱,没想到梁启东早溜没影了。
“这小子真够鸡贼的。”这下可把他气得够呛,心中后悔不迭,刚才要是一开门就上手帮他拎着,那最后能得到的肯定不止这点。
见状,阎埠贵只能一脸怨气的将院门关上,黑着脸往家里走去。
在他的理解中,他大冬天的出门给院里住户开门,占不到人家便宜就是吃亏,占的便宜少了也是吃亏。
不经意间掏出一颗刚才梁启东给的五香豆丢进嘴里,阎埠贵当即眼睛一亮,一边细嚼慢咽一边露出享受的神情,就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吃了一颗他就心满意足不再多吃,随即将手中那些剩下的小心装到兜里,心里念叨着还是明天下班去供销社打上半斤散酒就着吃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