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四合院。
虽说当时梁启东说的是两天内给李家答复,可也才过了一天,李家一大家子就按捺不住了。
因为朱家实在是逼得太紧了,要是再不卖掉房拿出钱来娶人家姑娘,人家就真要报派出所了,这一报警,李家小子势必要吃花生米,那李家就要绝户了。
这不,自从轧钢厂放工时间一到,李婶就一脸焦急的等在院门口了,可望眼欲穿得眼睛都看瞎了,还是迟迟没等到梁启东的人。
渐渐的,李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因为距离轧钢厂放工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都这个时候了,梁启东还没回来,那只能说是在躲着她,根本就不想买自家的房子。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失望的回家报信。
李家父子都在家焦急的等着消息,但见到李婶回来时那难看的脸色,两人的心里都咯噔一声。
李兴远还心存侥幸,生怕卖不掉房子自己因此被打靶,忙不迭问道:“妈,梁启东答应买咱家房了吗?”
李婶长叹一声,脸色灰败道:“唉,我在门口等了二小时,压根就没见他人,我看十有八九是在躲着咱。”
“实在没办法的话,我要不现在问问一大爷去,看他要不要这房,这院里也就这两家能一次性拿出三百块钱了。”
李兴远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了,毕竟这事可关乎着他的身家性命,大声嚷嚷道:
“不可能,我家这房子又没什么问题,而他梁启东又不是拿不出钱来,不行,没钱我就要完蛋,我去院门口堵他去。”
“你给老子站住!不成器的东西。”李建业瞬间暴怒,拍着桌子教训道:“你个兔崽子,你去堵人家有什么用,人家既然不想买,你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都是你干出来的这些破事,要不是你一时冲动,咱家用得着卖房子吗?用得着背井离乡回乡下吗?”
“我...”李兴远顿时哑口无言,浑身像没了力气一般,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抓耳挠腮,后悔不迭。
李婶见儿子被教训成这样,随即于心不忍的劝道:“当家的,这事也不能全怪兴远,都是我们事先没打听清楚,不知道那女人是个不知廉耻的货色,我看肯定是她先勾引了兴远,兴远一时脑热才......”
“算了吧。”李建业不耐烦的打断李婶的护犊子行为,没好气道:
“还不是你平时给这小子惯得,天天不干正事,和外面那些混混学了一身臭毛病,都这样了你还给他开脱,难道非等以后被打靶了我才教训他吗?”
“好像你以前没惯着似得,兴远一直不上班不也是你同意的吗,现在倒跟我置气了。”李婶不敢当面反驳,只敢小声嘀咕。
李建业瞥了她一眼,就当没听说,自顾自的吧嗒吧嗒抽着闷烟。
沉默了片刻后,李婶不放弃道:“要不找一大爷试试,万一他老人家看中咱家房呢!”
李建业将地上的烟头一脚踩灭,直截了当道:“没可能,我早就旁敲侧击问过了,人家根本没买房的意思,再说他家就两口人,又是绝户,要这么多房子干嘛,去世了都不知道传给谁,不可能花这个冤枉钱的。”
李婶闻言顿时泄了气,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可咋办哟,我们拿不出钱来娶朱家姑娘,朱家肯定会报派出所的,那我们家兴远岂不是完了?当家的,你快想想办法呀!”
李建业心里也没辙,只能目光炯炯的看向李兴远,沉声道:“兴远,你确定那姑娘和你那个过?和你那个的时候她是不是黄花闺女?”
“那个的时候......”
李兴远顿时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老爹会问出这个露骨的问题,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婶都要急疯了,“兴远你快告诉你爹呀,这个紧要关头你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你要气死我啊!”
李兴远蔫头蔫脑的为难道:“我也是头回干那事,我也不懂啊!”
李建业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看你那个废物点心样,是不是第一次都看不出来,这么大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有没有落红你不知道?”
“应该有吧,她当时喊疼来着,可当时我们俩是在小树林办事的,那里面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李兴远盯着李夫严厉的目光,只能一五一十的描述当时的场景。
“你个混蛋玩意儿,说了这么多都没说到点上。”
李建业瞬间暴怒,破口大骂道:“你当时看不见,事后你不会看吗?你那办事的家伙什上面有没有血不知道?”
李兴远被吓得一激灵,急忙站起身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随即肯定的摇摇头,“没有,指定没有,事后我回来是洗了的,上面根本没有...”
旁边的李婶一听,哪里还不知道自家被人做局了,顿时炸毛了,“这丧良心的朱家,这是仗着我李家好欺负,给我们设套呢!”
没等她继续骂街,李建业马上摆摆手打断道:“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甭说她现在不是黄花闺女,就算她是那半开门的窑姐,既然兴远和她有了关系,那人家要硬说被强了,那最后我们还不是得乖乖认栽。”
李婶又蔫吧了,垂头丧气道:“那咱该咋办呀,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兴远被抓去蹲笆篱子吧!”
李建业咬牙切齿道:“既然是他们不仁在先,那也别怪我们不义,要是他们朱家只要兴远接班食品厂的工作,再和那丫头结婚,那也算有诚意,我们咬咬牙也就认栽了。”
“可朱家竟然还问我们要三百块钱彩礼,而且那丫头还不是黄花闺女,那真是把咱家往绝路上逼啊!”
“当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兴远已经犯了事,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李婶虽然心里也很气愤,可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清楚有些事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