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梁启东还不知道,他的“盛世美颜”已经被马主任惦记上了,要把自己媳妇的表妹介绍给他。
他要是知道的话,指定会沾沾自喜,说马主任有眼光,但成连襟的事还是免了,虽然这年月偶尔吃口肥的也不会腻,但要是太肥的话,就有点倒胃口了,他实在消受不起。
中午花了三毛钱在路边小摊上吃了一碗馄饨和两张油饼,解决了一下午餐。
趁着天色还早,梁启东骑上车去了大栅栏,准备逛街的同时,买些零嘴点心补品什么的给秦淮茹送去,怎么说人家也怀了自己的孩子,可不得对她好点。
一路在大栅栏吃吃买买了近几个时辰,逛到太阳将要下山,才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糕点店,梁启东遂停下车走了进去。
“同志,您来点什么?”眼尖的老板见梁启东外面停着的自行车上挂满了大包小包,就知道来了大生意,急忙一脸热情的问。
梁启东瞅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各式点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他都叫不出名,只能用手指着招呼道:
“糟子膏和酥饼来半斤,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都来半斤。”
“得嘞,同志您稍等。”老板见他一次性买了六七种点心,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急忙一脸喜笑颜开的给梁启东称重。
也就是这种私人店铺才对顾客这么热情,而在公私合营的店铺中,根本就见不到这样的服务态度。
老板麻利的给每种点心装好,一一上了称,称好了还将刻度给梁启东瞧,“同志您看,半斤八两足足的,分毫不差您的。”
“多少?”梁启东有点懵,愣愣的看向老板,又看了看每种糕点的份量,疑惑道:“老板,您确定您称的是半斤?”
“嗨,同志您有所不知。”
老板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耐心解释道:“我家店铺开了几十年,老主顾一直很多,用的也一直都是十六两秤。”
“虽然前年国家发布了一斤十两的市制,街面上大部分店铺都改了,我也跟着改了,但那些老主顾他们不买账啊,说我给他们缺斤短两,后来导致生意一落千丈,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继续用十六两秤。”
“不过同志您要是介意,嫌多的话,我可以给你重新称,只要您不嫌麻烦就行,但价格还是一样的。”
梁启东心思急转之下,随即摆摆手,“算了,老板你就按半斤八两算。”
他记着,虽然从1959年开始,国家就开始规定使用一斤十两的秤,但还是有很多私人的店铺不买账,继续沿用那种一斤十六两的司马秤。
两者看似一个是十两一个是十六两,有着天壤之别,但其实份量也差不了多少,十两秤称出的一斤是500克,而十六两称出的一斤则是600克。
但要是价格一样的话,梁启东又买的多,对他来说还是占了不少便宜的。
六种糕点拢共三斤,梁启东最后只付了二块六,老板还很大气的抹掉了三分钱的零头,让他吃好再来。
他将油纸麻绳打包的六包点心,一一挂在车把上后,便骑上车往南锣鼓巷驶去。
路上的大人小孩看着梁启东车前挂着满满登登的东西,皆是露出羡慕的神色。
住这条街的基本都是工人家庭,大部分也都是一个工人养活一大家子,就是那种人人羡慕的双职工家庭,也没有像梁启东那样造的,何况车上还有这么多点心呢。
四合院前院,阎埠贵正在自家门口鼓捣着什么小玩意,听到院门口的动静,随即一双小眼睛就直愣愣的瞅了过来。
再一看到梁启东带着大包小包推着车进门,他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满脸堆笑的迎过来。
“哎呦,小梁你今个回来的挺早啊。”
“三大爷您放工也不迟,吃了吗您嘞?”
“还没吃呢,哎,你这车头上挂的都是些啥,这么老多东西,我瞅着怎么还有糕点呢!”
阎埠贵瞅着车头琳琅满目的东西,眼珠子都要发绿了,见梁启东迟迟不意思一下,终于按耐不住直接询问道。
“嗨,也没啥东西,就今天厂里没啥事,下了个早工,我就上大栅栏逛了逛,买了点生活用品,又路过一家点心铺,嘴馋买了一些点心。”
梁启东当然知道这老家伙是想搞“见者有份”的鬼把戏,这要是放在平时,他就大方给他一块尝尝了。
可今天这些点心是给“孩子他娘”吃的,他都没吃一块,阎埠贵这老货怎么有资格吃,所以他就只能装傻充愣当不知道了。
阎埠贵见这小子不接他的茬,暗骂这小子没点眼力见,随即咽了口唾沫,不放弃道:“哎呦,这点心闻着真香,一看就很好吃,都是些啥点心?”
梁启东闻言甚至还将点心从车头拿下来,在阎埠贵面前晃了晃,“有些我也不认识,就认识糟子糕和酥饼,也就随便买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尝。”
话音刚落,本来待在阎家的三小只闻着味就出来了,见到梁启东手上的糕点,纷纷跑到阎埠贵身后,露出小脑袋眼巴巴的瞅着。
梁启动看着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的嘴馋样,心中哑然失笑,狠心的将点心重新挂回车上,推着车就往中院走。
“得,我也不跟您唠了,就先回去了,您忙着。”
“哎,你去吧......”
看着梁启动推着车渐渐远去,阎埠贵望眼欲穿的眼神慢慢消散,语气也缓缓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