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见“派出所”这三个字,易中海霍然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骤然大喊道:“柱子,别让许大茂出去。”
他也不傻,梁启东既然这么急着报派出所,那肯定是有证据证明,这些东西压根就不是棒梗偷的。
可那样的话,岂不是等派出所的同志一来,这个脏水就要真泼到聋老太太头上?
门口的傻柱一听,一个转身便将门给关上,随即反身就是一个大踹,将跑来的许大茂踹了个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孙贼,一边安静待着去,在事情没弄清楚前,谁也甭想报派出所。”
“傻柱,你丫有病吧?凭什么不让我报派出所?”许大茂被踹得一脸蛋疼。
“哼!老子怀疑就是你俩耍得阴谋诡计栽赃老太太,当然不能让你得逞。”傻柱冷哼一声,撇过脸懒得理会他。
梁启东神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老神在在没有丝毫慌张,毕竟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出,事先就安排了后手。
易中海沉着脸看向傻柱,朝他微微点头,“柱子,让外面的老阎进来,这事我来跟他商量。”
因为是聋老太太这边出事,所以导致全院的住户几乎都蜂拥而至,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就导致阎埠贵这个苦主,到现在连门都没挤进来。
傻柱点点头,以眼神警告许大茂不要轻举妄动,随即打开门走出去,像拎小鸡一样将阎埠贵提溜进屋,指了指八仙桌方向,“三大爷,您家丢的东西都在那儿呢!”
阎埠贵闻言,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等见到那视如至宝的公文包和中山装再没了往日的模样,腿肚子一打颤,差点崩溃的软倒在地。
傻柱眼疾手快的帮扶了一把,咧嘴一笑,“三大爷,不就些二手的破烂货嘛!您至于吗?坏了买新的不就成了。”
阎埠贵懒得理会傻柱这个棒槌,颤颤巍巍的站稳后,直接将矛头对准易中海,怒不可遏道:
“易中海,我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是棒梗偷的,还是有心之人栽赃给老太太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非让派出所的同志来处理这件事不可。”
可见他心中的怒气已经到达极点,连老易都不喊了,竟直呼易中海大名。
易中海知道自己理亏,急忙好声好语的劝说道:“别介啊,老阎,不管是棒梗偷的,还是别人偷的,总归是我们院人。”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千万不要惊动派出所的同志,再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旧的,你拿回去让你媳妇补补不就得了,至于补不了的,我做主贴你钱让你买新的。”
前面的话阎埠贵一概没听见,只听见最后一句补钱了,此言一出,他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眼睛骨碌碌一转,马上开始计算该要多少钱合适。
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捡别人不要的二手货,能换钱,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梁启东却突然唉声叹气道:“我倒是觉得肯定不是棒梗偷的,毕竟瘸腿的棒梗也没那条件,何况他自从腿瘸了之后,早就学乖做好孩子了。”
“既然不是棒梗,那我们不是该将院里这个毒瘤查出来,还棒梗一个清白吗?”
闻听此言,棒梗都感动哭了,哽咽道:“连亲爹都不信我,只有梁叔相信我,梁叔对我简直是太好了,一大爷爷就是想将这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呜呜呜...”
他心中好恨啊,当初就不应该去偷梁叔家的东西,这样他就有两条好腿,就能将这些诬陷自己的坏人们家里都偷空了。
梁启东笑眯眯的摸了摸棒梗的锅盖头,“好了,别哭了,人家不信你,你梁叔我肯定是信你的。”
至于别人信不信,那他就不知道了,他也管不着。
想必经过这次事件,棒梗这小子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了,只希望他以后能改邪归正吧。
说罢,他便转头看向阎埠贵,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三大爷,既然你们俩都这么处理了,我人言微轻,当然是不敢有什么异议。”
“那您快将这些东西带回家吧,顺便看看有什么遗漏的,早点找齐,省得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耽误了大家伙一会上班。”
“哦!哦!”阎埠贵瞬间回神,刚才被赔偿冲昏了头脑,差点忘了这些破烂货回去捯饬捯饬还是能用的。
“老阎,你收拾完就早点去上班吧,至于该赔偿多少,下班后你再和我说,我们也快点散了吧,省得打扰老太太她老人家休息。”
易中海紧皱着眉头,心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将屎盆子扣在老太太头上,钱的事倒是小事了。
梁启东看着将公文包和中山装紧紧抱在怀中,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的阎埠贵,心中一动,急忙提醒道:“怎么样,三大爷,还差什么东西没找到吗?”
阎埠贵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小梁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缺件东西,对了,还差一只皮鞋。”
“在贾家门口只找着一只皮鞋,可我丢得是一双啊,另外一只上哪去了?贾家和这边都没有啊!”
易中海心思急转之下,敏锐的预感到有什么不对,可一时半会他也说不上什么不对。
为何梁启东独独这时候问起差什么东西呢?
梁启东脸上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指了指阎埠贵怀中鼓鼓囊囊的公文包。
“那您看看怀中那包呢,我看那里面装的有东西,另一只皮鞋说不准在里面呢!”
阎埠贵一愣,不禁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怀中这包似乎不是自己的,手却下意识打开卡扣,往里面一掏,瞬间摸到一个硬邦邦的铁疙瘩。
他脸色剧变,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有心想缩回手,可那只手却好似突然不听使唤一样,抓住铁疙瘩就往外一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