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盐帮?李千帆想起了庐陵府中发生的一幕,据那老妇所说,那盐商胡彪正是盐帮之人。
李千帆和轻羽跨过石桥,来到了府城脚下。
巍峨的城墙高大森严,将城内城外分割为两片天地。
走进城门,喧嚣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值正午,旭暖的阳光照耀下来,街上贩夫走卒、大姑娘小媳妇来来往往,一派繁华景色。
李千帆和轻羽在街上走着,一阵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李千帆抬头一看,“江西酒楼”,做的乃是江西地道特色。
李千帆和轻羽来到酒楼门口,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两位客官,吃点什么,本店有香质肉、冬笋干烧肉、浔阳鱼片、九江茶饼、炸石鸡、兴车豆腐……可都是本店的特色,客官要是不尝上一口,可算是白来了。”
李千帆和轻羽本就饥肠辘辘,听小二这么一说,更觉饥饿,于是说道:“好,浔阳鱼片、炸石鸡、兴车豆腐各来一盘,再来一份青菜,两碗米饭。”
“好嘞,客官先里面坐,菜很快就上来。”店小二领着李千帆和轻羽来到了一张桌子旁边。
看来这家酒楼菜肴不错,一楼已经几乎满座,更别提早已经满员的二楼和三楼了。
李千帆和轻羽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
很快,小二托着菜走了上来,摆好后,说道:“二位客官慢用。”
李千帆和轻羽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嘴里,绵软香辣,别有一番风味。
轻羽眼睛一亮,李千帆取笑道:“轻羽,你多吃点。”
轻羽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边吃米饭边吃起了菜。
李千帆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周围,前来吃饭的大多是商贾,一身锦衣玉袍。
“周老板,最近发财了啊。”
隔了一张桌子是两个四旬左右的男子,正在饮酒。
“孙老板,同发同发。”一个圆脸男子乐呵呵的说道。
孙老板道:“如今这世道,这瓷器买卖不好干,哪里比得上你们盐商,在家坐着,银子就从天上掉下来了。”语气中不无羡慕。
周老板道:“孙老板客气了,周某赚这点银子,实在不值一提。要说真正赚钱的,还是胡老爷。”
“周老板说的可是胡彪胡老板?”
“孙老板果然消息灵通,不错,这整个江西境内,谁人不知胡老板,手下船只众多,乃是盐帮的高层人物,可不是我等这零星小民所能比得了的。”周老板回道。
孙老板道:“周老板说的极是,胡老板在江西的地位那可是能直接跟总督杨大人对话之人,我等自然不如。”
两人纵声谈论着,李千帆听在耳中,对于胡彪的势力有了更深了解。
吃完午饭,李千帆和轻羽走出酒楼,准备继续赶路,抬头一看,李千帆一愣。
路边三人正在一间名为“一道斋”的店铺面前,那是一个耄耋老者和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
盖因这三人李千帆都见过,当时在罗浮山附近的客栈中,三人曾经遭遇到了神秘白衣人的伏击,更是引来了神荼郁磊,幸亏姬长空相救,才幸免遇难,后来对方又出现在了罗浮山,不过李千帆却没与对方对过话,但显然对方三人乃是道门之人。
李千帆看了几眼,和轻羽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一群灰衣彪形大汉从东向西走来,雄壮的身躯撞的众人东倒西歪,敢怒不敢言。
两个官兵远远的看见这一切,选择了无视。
“是盐帮,开闪开!”边上有人小声说道。
李千帆和轻羽也早早的闪在一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那群大汉耀武扬威,搅动的街道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有几名卖菜的商贩躲闪不及,被对方一把推倒在地,不敢说话。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横行霸道,真是无法无天。”
李千帆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方才那三人中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声音不低,传进了众大汉的耳中。
众大汉脚步一停,当先一名大汉抬头看向那名青年男子,冷笑道:“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招惹我盐帮?”
青年男子道:“你们盐帮难道比官府还大吗?”
大汉变了脸色,阴森森的道:“小子,我看你是活够了,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马王爷几只眼,来呀,兄弟们,让这位小哥认识认识你们。”
随着大汉的喝声,身后跃出两名汉子,向着那青年扑去。
街道上的行人见起了冲突,纷纷闪避。
那名青年却不闪不避,待两名汉子来到跟前,一脚左右踢出,正中两名汉子的腹部,顿时,两名汉子向后摔去。
领头大汉大怒:“想不到竟然是位练家子,兄弟们,一起给我上,打死活该。”
顿时,身后的所有汉子呀呀呀一声喊,纷纷拿出兵器,劈头盖脸向着青年打去。
青年男子初始还能招架,但对方人多势众,那青年男子渐渐不敌。
边上的女子娇喝一声,一把黄穗长剑抽出,向着众汉子刺去,叮叮当当,瞬间已经交手数招。
见手下被青年男女拦住,领头大汉狞笑道:“小妞倒是俊俏,嘿,老子就喜欢这样的小辣椒,吃我一拳。“
领头大汉一拳打出,风声烈烈,竟然武功不弱。青年女子剑势已老,无法回防,只得一只玉掌迎了上去,啪的一声,领头大汉纹丝不动,女子娇哼一声,向后退去。
领头大汉毫不停留,两只铁拳好像两把铁锤,继续向着青年男子打去,瞬间到了青年男子胸前。
危机时刻,一枚玉印凭空出现,瞬间到了领头大汉的身前,撞击到了对方肩部。受此重击,领头大汉脚步踉跄后退。
李千帆一看,却是那耄耋老者出手了,不过对方显然手下留情,要不然,这玉印打在头上,铁定头颅破碎,死的不能再死。
领头大汉脸色变得凝重,看向老者,正要开口,忽然,外围传来一阵洪亮声音:“是谁在闹事?”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围观的人纷纷让路。
李千帆转头一看,只见四个佩刀捕快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领头汉子眼中神色一喜,侧过身躯,换了一副脸色,说道:“几位官爷,我等正在行走,却无辜被这三人拦住,甚至殴打,还请几位官爷为我等做主。”
捕快看了大汉一眼,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厉声对着老者和那两名男女道:“大胆,竟然敢在抚州府撒野,莫非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那女子急道:“是他们冲撞路人在先,又要打人,我们才被迫反击的。”
那捕快冷哼一声:“哼,这话你留着进大牢再说吧。来呀,把这三名贼寇都给我带走。”
几名捕快向前,就要将三人拿下。那青年一掌推出,打在一名捕快身上,将捕快推的后退了数步。
当啷啷,几位捕快大惊,抽出钢刀,明晃晃的刀刃闪烁着寒光,也为自己壮胆,喝道:“莫非你们敢拒捕?”
青年男女摆好了战斗的架势,这时那耄耋老者开口道:“且慢,”老者走向前来,掏出一枚道碟,亮在捕快面前,说道:“贫道乃是崂山玉衡,此行乃是前去龙虎山参加斋醮大会,不知官爷是否还要捉拿我等?”
几名捕快脸上变了神色,想不到对方乃是道门一脉,顿时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毕竟天下道门众多,惹怒了对方可不是自己这几个小小的捕快所能承担的起的。何况对方前来乃是参加龙虎山斋醮大会,这龙虎山乃是道门牛耳,连当今圣上都给几分面子。
那捕快悻悻的道:“原来是玉衡道长,希望道长约束好弟子,不可在此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