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猖狂。”居中那名大汉缓缓开口道。
卖艺男子持刀护在身前,说道:“在下本无意冒犯,是各位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在下不得已自卫。”
居中大汉说道:“看阁下刀法了得,不如由我来领教一下。”
其他大汉见大哥准备出手,纷纷向后退去,嘴里说道:“我大哥武功高强,曾在南少林学过一身功夫,姐夫更是本县的邢捕头,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居中大汉也不莽撞,见对方持有钢刀,眼珠一转,发现附近卖菜的老翁面前有一根扁担,于是过去俯身拿了起来,
大汉一挥扁担,竟然虎虎生风,显然颇具功力。
卖艺男子见对方乃是练家子,不禁凝神以待。
大汉纵身而起,一招“力劈华山”向着卖艺男子头顶打来。
卖艺男子钢刀一横,向着扁担挡去。
大汉不待招式使老,抽身一退,扁担犹如一杆长枪,躲过了钢刀,向着卖艺男子腹部刺来。
卖艺男子身手也自不弱,身影如猿猴般跳跃,躲过了扁担,钢刀向着大汉肩膀砍来。
刹那间,两人斗在了一起。
卖艺男子刀法精妙,一把钢刀上下翻飞,时间一长,卖艺男子抽了个冷子,一脚踢出,将大汉踢出了三米开外。
几个捕快正在巡逻,听见动静,向着这边走来。
“什么人在此争吵?”一个捕快喝道。
四周的人纷纷让路,将捕快让了进来。
“原来是李义兄弟,什么人大胆,竟敢与李兄弟动手?”看清大汉的面孔,捕快们换了一副笑脸,谄媚的对着大汉说道。
大汉道:“几位爷来的正好,我怀疑此人是江洋大盗,本想亲自出手,准备将之擒拿,谁知此人武功高强,几位快快将之拿下。”
几名捕快脸色一变:“竟然有江洋大盗混入我海珠县,今日可不能让其跑了。”
几名捕快边说边抽出兵刃将卖艺汉子围困了起来。
卖艺汉子见是官府中人,吃了一惊,正待解释,却见三名捕快已经向着自己攻来。
卖艺男子心有顾忌,不敢出杀招,生怕伤了对方。如此之下,自然而然,处处受制,一个不小心,一名捕快刀光划过胳膊,“当啷”一声,卖艺男子钢刀脱落。
李义在旁,扁担高高扬起,向着卖艺大汉天灵盖打来,竟然要置人于死地。
三名捕快也不管,只是若无其事的看着。
危急时刻,李千帆正要出手相助,忽然地面冒出一朵绿芽,那绿芽迎风而涨,速度飞快,瞬间化为一棵苍天大树,挡住了李义的扁担,卖艺男子得以逃脱一劫。
“什么人装神弄鬼?”李义左右看去,怒喝道。
周围并无人应答,李义持着扁担向着人群中走来。
围观之人见李义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后退。
李义经过李千帆三人身边,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李千帆和黄皮一眼,待看到轻羽时,却眼前一亮,贪婪的看了数眼。
旋即,李义绕过三人,恶狠狠的盯着众人继续走动,似乎想要找出始作俑者。
李义转到西北角一个布衣青年面前,布衣青年脸色泰然自若,静静的看着李义。
“就是你!”李义大喝一声,纵身而起,向着布衣青年一扁担打去。
布衣青年不慌不忙,随手一扬,面前出现了一蓬花草,挡在了身前。
“嘭嘭嘭……”数声,青衣人身前的花草一部分破碎,其他依然挡在身前,挡住了李义的攻击。
李义后退一步,面色凶狠,喝道:“你是何人?”
布衣青年目光如炬,盯着李义道:“乡野之人而已,只是看不惯阁下所作所为,欺人太甚。”
李义狞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然敢管大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够了。”
一个捕快识得布衣青年,怒斥道:“此人叫杨秀清,是从外地来到海珠县,不到三个月。杨秀清,你可知面前之人是谁,竟然敢大言不惭,难道想要去大牢走一遭?”
杨秀清毫无惧色,字字铿锵,说道:“官匪勾结,大清有你们这些人,不灭亡才怪。”
“大胆杨秀清,竟然敢污蔑朝廷,给我一起拿下。”三名捕快持着长刀向着杨秀清走来。
李义道:“看来阁下是仗着几手妖术就想学人打抱不平了,老子不妨告诉你,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说完,李义挥舞着扁担向着布衣青年攻击而去,那三名捕快也持刀站在一旁,将杨秀清围了起来。
众人注意力都在杨秀清身上,反而忘记了那卖艺男子。
见李义来势汹汹,布衣青年身边突然出现一丛荆棘,挡住了李义的攻击。
李义一扁担下去,打在了荆棘之上,软绵绵不着力。
李义急忙变招,从侧方又横扫而来,然而那丛荆棘如影随形,始终挡在扁担前面,让李义攻击落于空处。
李义大怒,喝道:“此人妖术高明,大家一起上。”
三名捕快一听,不再犹豫,挥舞着手中兵器冲了上去。
其他大汉也纷纷寻找物事,作为兵器,一起向着杨秀清攻击而去。
杨秀清脸色一寒,数段圆木从身侧飞出,向着众人撞击而去。
李义倒也勇猛,虽惊不乱,扁担带着烈烈风声向着圆木横扫而去,将圆木打飞到了一边。
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个本事了,几个大汉躲闪不及,被圆木撞个正着,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众人虽然大惊失色,但仗着人多势众,再次向着杨秀清攻击而去。
随着刀光霍霍,拦在前面的荆棘被横扫一空。
又是数段圆木袭来,这次众人有了防备,躲过了圆木,一边清理着荆棘,一边向着杨秀清靠拢。
杨秀清急忙后退,李义和三名捕快如影随形,刀刀不离杨秀清的要害。
卖艺男子见杨秀清危险,脸上神色变换,像是下定了决心,大吼一声,持钢刀向着李义和捕快们攻击而来。
卖艺男子放下了包袱,刀法更见精妙,很快,在杨秀清的木系术法和卖艺男子的武功下,李义和几名捕快被打倒在地。
这还是两人手下留情,要不然,就不是仅仅受伤这么简单了。
杨秀清喝道:“滚!”
李义和三名捕快爬起身来,带领众人向着远处逃窜而去。
卖艺男子向前拱手道:“林凤祥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杨秀清道:“兄台不用客气,直接喊我名字即可。”
林凤祥也是一个爽快人,说道:“好,那我就托大,喊你一声贤弟了。”
林凤祥接着道:“贤弟,对方是朝廷中人,我怕此事后续有许多麻烦,我孤身一人,大不了一走了之,却是连累了贤弟一家。”
杨秀清道:“清庭昏聩无能,只知欺压百姓,兄长说的对,今日之事,对方必不会善罢甘休,此地我也不能久待了。”
“不知贤弟可有去处?”
“我有几个相熟的江湖兄弟,现在广西省,为人仗义疏财,我想去广西躲避一阵。”
林凤祥道:“不知贤弟家中还有何人,林某愿意一路护送。”
杨秀清道:“家中只有一老母,兄长愿意与我同去,最好不过。”
两人说着,收拾东西向着一条街道走去。
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纷纷离去。
李千帆带着黄皮和轻羽向着一家酒楼走去,准备吃了饭就返回道观。
快至酒楼门口,前方转过来数十人,有捕快,有普通衣着的大汉。当先一人是一个皂衣捕快,身材精壮,气势威武,不怒自威。
身边一人络腮胡须,面相凶恶,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逃走的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