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清轻声问他,声音沙哑又无力。
她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泛红充血的眼眶中充斥着浓烈的恨意。
江野瞳仁猛地一缩,仓皇一闪而过。
他迅速收起所有的狼狈,以阴翳伪装。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明知道逃不掉,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逃。”
宋可清怔怔地看着他。
脸色苍白的可怕,唇瓣也淡得近乎无色。
明知道……
良久,她垂下眸子,敛去眼中的绝望与茫然。
用力抓住前座座椅靠背,缓慢起身,朝外走去。
从江野旁边经过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抓住。
江野抓得很用力,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手腕骨头会被捏碎。
她抬眼,茫然地看向他。
下一秒,手腕突然被松开。
“走吧!”江野开口。
宋可清低头,看了一眼被抓过的手腕。
上面已经泛红,眼里划过一抹自嘲。
继续朝外走去。
坐在车上,和来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她降下车窗,手臂搭在窗框,下巴抵在胳膊上,就这么看着窗外。
旁边一对骑着电动车的情侣经过。
两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离得远了,似乎还能听到两人清脆的笑声。
宋可清忍不住回头看去。
江野坐在旁边,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眸光黑沉幽深。
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刚进房子,宋可清就被拦腰扛了起来。
腹部抵在江野肩膀。
硌得她胃疼。
她忍不住挣扎,耳边传来江野泛冷的声音,“不想受伤就别乱动。”
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
江野嘴角划过一抹嘲弄的笑。
这座房子只有他们两个,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意。
扛着她上了二楼,直接将人扔到了卧室大床上。
单手扯开衬衣扣子。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宋可清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下意识地就想逃。
刚往床边爬了两步,脚踝就被抓住。
身子猛地向后滑去。
身后传来江野低沉阴戾的声音,“还想跑?”
身子被翻了个面。
对上江野猩红阴翳的眼,她赶紧抬手,抵在他胸口。
江野冷笑,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领带紧紧绑住。
手顺着她的裙摆向上。
“你答应过我,给我生个孩子。”
“为什么要跑?”
他的声音沙哑阴翳,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戾气。
宋可清身子不自主地往后缩。
可是腿被钳制,她根本挣不开。
“怎么就学不乖呢。”
“是不是真要将你锁起来,你才会听话?”
他现在的气势太吓人了。
整个人透着一股疯狂又偏执的气息。
宋可清赶紧摇头。
她刚想要开口,嘴唇突然被他大手捂住。
身上衣服被扒掉。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灯光明亮。
江野压了下来,堵着她嘴的大手已经改为了自己的唇。
一开始还是凶狠的撕咬。
却在看到她眼角溢出的眼泪的时候,动作不自主地放得轻柔。
轻轻吻去她脸上的眼泪,哑声开口,“哭什么?”
明明是她先跑的。
手掌在她身上游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泛起绯红。
挤在她腿间的大腿,恶劣的往上顶了顶。
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拆骨入腹。
可是身体却下意识地带着她一起愉悦。
外面天色渐亮。
旁边的人早已经累晕过去。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麝香味。
江野站在阳台,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神色淡淡地看着外面,整个人几乎与外面的夜景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烟灰缸里盛满了烟头。
阳台更是充斥着浓郁的烟味。
他转身进了房间,洗了个澡,确定身上没有一丝烟味,这才上床。
伸手,将宋可清揽在怀里。
第二天,宋可清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脚踝多了一根做工精致的银色脚链。
脑海里出现江野说要将她锁起来的话。
她抿着唇,尝试着想要解开脚链,却发现没有接口。
耳边传来江野淡漠的声音,“别白费功夫了,这是特殊材料定制的,戴上就解不开。”
宋可清抬头,就看到江野单手插兜站在门口。
“这里面有定位系统,定位精确到一米范围内。”
江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除非你剁掉脚,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东西是他早就做好了的。
之前一直没有拿出来。
但是这一次,宋可清的行为惹恼了他。
他看着宋可清,“你放心,等到你替我生下孩子,我会按照约定放你离开。”
“江野!为什么非得是我?”昨晚哭得太厉害。
她的嗓音沙哑得厉害,红肿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江野。
只要他同意,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她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
却也知道,自己除了长得漂亮点,没有别的优势。
可是在江野这个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江野神色依旧懒散,淡然开口,“习惯了。”
况且,当初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睡了他。
拍拍屁股就想离开。
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轻笑,“想要离开,就争气点,早点生下孩子。”
带着羞辱意味的话语,重重砸在宋可清心间。
心脏传来一阵闷疼,她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
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指甲镶进了掌心软肉里。
不让自己露出分毫异样。
江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今天还有事。
走到衣帽间,换了套衣服然后离开。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再看宋可清一眼。
房间里,宋可清坐在床上。
她盯着脚链,手指用力拉扯。
脚踝被磨破了皮,她却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样。
看着破皮的地方开始渗血,而脚链却依旧安好无恙。
心里升起一股浓重的绝望与窒息感。
情绪突然开始崩溃。
她抬手,抓住床上的枕头狠狠朝着地上砸去。
又抓起江野睡过的枕头砸在地上。
砸完还觉得不够,又抓住床头灯重重砸在地上。
琉璃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光着脚踩在地上,将房间里能砸的全都砸了。
房间一片狼藉,她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明明始作俑者是她。
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发泄的畅快感。
抱着膝盖蹲坐在角落,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用力咬着胳膊。
只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她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