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回到了他们所住的房子里。
“我们明天就出发。”凯尔希说道
“老伊辛呢?”艾利奥特问道。
“他需要一些时间清醒一下。梦魇折磨了他太久,他几乎是试图在梦中拥抱过去。”
“我不明白……”艾利奥特听的不是很懂。
“我们已经用不到那个箱子了。它本是最后的筹码与手段,但在即将离开萨尔贡的现在,它于我们已经没有了意义。”
“……它是我的东西,是我最后的东西。”艾利奥特脸上很纠结,并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研究成果,尽管他说过可以再弄一个,但那也需要时间。
“所以我将决定权交给你。怎么做?”凯尔希并没有强迫他放弃,只是询问他。
“!你别想逼我……”
“我并没有任何威逼你的意思。即使你能复现这些技术,脱离了其原本的……形态,只靠现有的源石工业基础,依旧不足为惧。”
“……啧。”
经过短暂的考虑后,年轻的研究员还是放下了箱子。他几乎已经忘记箱子里的物品究竟是什么了。即使他一直舍生保护。他打开了箱子,那个他一直所守护的东西。
“这是……”艾利奥特看着眼前的物品感到些许惊奇。
蓝色的源石结晶散发着稳定却微小的电光。
“……很美。”憋了一会儿,艾利奥特做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这个东西……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危险?”
“简单的样本说明不了什么。掌握其核心原理后,制造一颗当量足以抹平城镇的榴弹会变得轻而易举。如果让伊巴特王酋乃至穆拉帕夏掌握了这么一项技术,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技术在发展,心怀不轨的人迟早会得到它们。”
“事实上,这枚源石结晶独一无二。作为源石,其本身的性质并没有什么特殊性,但其形成如今形态的根源,却来自于一次古老的探索。”
“挖掘队总是能发现许多秘密……”
“哥伦比亚只发现了三枚这样的源石样本。而它们无一例外……都来自某个萨卡兹遗迹的附近。”
“摧毁它们会怎么样?”艾利奥特提出了心中的设想。
“样本的爆炸范围显然不如那些已投入实验的电能装置。但它原本的性质依旧会让我们落入别的危险——矿石病的危险。”凯尔希认真的回答道。
“随便吧。”艾利奥特叹一口气,又灵光一闪,“你说它是独一无二的?很好,那我有解决办法了。”
“!慢着!”凯尔希知道他想干什么,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不能……mon3tr,保护他!”
“吼!”
mon3tr对于这个决定似乎很不满,但还是去做了。
那颗美丽的结晶,碎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顷刻间电能的电光吞噬了一切,随后,一切又暗淡下来,恢复如初。
“咯啊,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艾利奥特愤怒的说道。
“你听不懂吗?这是一枚源石!……你会感染的。”
原来刚刚艾利奥特是想将其注入体内。
“……嘎哈,哈……那又如何?!”艾利奥特不在乎这个所谓的风险。
“……”她沉默了。
“你厌恶感染者吗?你憎恨感染者吗?哈。正好,这样我就不欠你的情了!”
“……”凯尔希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也是感染者。”
“什……呃……”艾利奥特呆住了,
“嗯?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声响的巴尼聂楚夫赶过来察看情况,看着地上破碎的源石结晶,依旧对峙的二人,有些疑惑,怎么就像快打起来了一样,泰拉大陆的人还真是捉摸不透,就算生活了两年也搞不清楚。
“呃,啊……好痛!我的头!……”
“急性感染症状,需要应激处理。”凯尔希皱了皱眉。
“我不,啊,需要!”
“我只是避免你在未来数小时之内就化作源石粉尘消散。你走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艾利奥特。即使你只想吧自己的命运砸得粉碎,这也是最错误的方法。”
“呃啊……!”
“……我这有一针抑制剂,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起码可以抑制住疼痛,先试一下。”巴尼聂楚夫看到这种情况也大概清楚是发生什么了,赶紧从裤腰子里摸出一根药剂。
“给我看一下……唔,怎么没有厂商标注?”
“都这时候了还纠结这个?行吧,这玩意是我从一个流浪商人手里搞到的,也现场试验过,效果确实不错,副作用也没有太多,就是会拉肚子而已。”
“……我信你一次。”
不在多话,凯尔希从自己的腰包里摸出一根针,将里面的药剂抽出来后对巴尼聂楚夫说道,“帮我按住他。”
“行。”巴尼聂楚夫上手抓住了艾利奥特的双手和双脚,尽最大力保持他不动,随着药剂推入,艾利奥特的疼痛没有减少多少。凯尔希朝巴尼聂楚夫眼神询问怎么没效果,巴尼聂楚夫摸了摸头说道:“这玩意生效比较慢,要半分钟。”
“……”也不知道这药的成分是什么,凯尔希也不敢往艾利奥特上注射止痛药,怕引起药物冲突,只能等待半分钟了。
这时间说短不短,但对艾利奥特来说却是感觉很长,好不容易等到药效生效,身上的疼痛才逐渐减弱到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此时的他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要我帮忙处理这个源石结晶吗?”
“麻烦你了。”
巴尼聂楚夫把这些碎掉的晶体团吧团吧正要装进一个袋子里,被凯尔希一手抓住:“你怎么敢用手直接触摸晶体的?戴上手套。”说罢从腰包里掏出一双手套递给巴尼聂楚夫,后者挠了挠头,接过手套穿上后才将晶体装入袋中拿出去。
“唉,怎么都忘了这个设定了。”巴尼聂楚夫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佣兵跟白当了一样。
……
巴尼聂楚夫正靠在门边上准备看戏,卡捷琳娜此时过来了,巴尼聂楚夫赶紧让她回去,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源石尘,可能会让她也受到感染。
“艾利奥特·格罗夫……”见艾利奥特还得差不多了,凯尔希开口道,“你现在是感染者了。你自己,选择的命运。”
“哈啊……哈啊……我可真是……热爱自己的命运……”艾利奥特此时虽然缓过来了,但感觉有些癫狂。
“你要是不想苟活的话,我可以提供很多种办法。”
“不,我只是想……咕……也许这样,就能……打破这些枷锁……我就能……和过去无关……”又过了一会,他才将抱在头上的手放下,眼神中多了不知名的情绪,“……抱歉,把你卷了进来……”
“你还会说抱歉。”凯尔希感到些许可笑。
“因为我也恨你,凯尔希……”
“我以为你已经不会把我当哥伦比亚人看待。”
“不,不是因为这个……”艾利奥特靠近一步,说道,“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
“我从不这么想。”
“但你的确在这么做,凯尔希……尽管谁也不能说你做的是错的……”说完,他又后退回原位,“哈……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对吧?”
“……”
“呃,哈。”艾利奥特还在喘着气,急性源石病感染带给他的后遗症实在是有点大。
“出发的时间不会改变,你现在需要立刻卧床休息。”
“……矿石病就这样?”
“因人而异。”
“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不依赖施术单元进行法术装置实验了?”艾利奥特有些兴奋的说道。
好吧,真不愧是泰拉大陆的科学疯子,都这样了还想这事。
“你没有经过系统的源石技艺教育,而且那会让你死得很快。”
“换言之,就是可以。”
“……”
“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