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第一！”
布吉的脸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现在胀红胀红的，小麦色的皮肤显得更健康了。
“恭喜。”
离韵道贺，凌月从马上翻下来，对布吉步步紧逼。
“这个，这个，”
布吉连连后退，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要不和我比比?”
一个人类在离韵面前天天开屏已经让他很难受了，现在又来一个想开屏的，要不是离韵纵着，谁能在她面前开屏?
“哥哥。”
离韵无奈，把凌月拉回来了。
“不要欺负人。”
凌月很乖地停在那里，只是看向布吉的眼神仍旧不友好。
布吉完全呆了，一个外地人，他还不至于比不过吧。
“离韵姐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一辈还没人比得过我。”
离韵淡淡叹气，怎么这个人类那么犟呢？
“没有不相信。”
那匹白马慢悠悠地走过来，屁股顶了布吉一下。
然后又摇了摇马身，离韵摸了摸它头上的鬃毛，知道它是想让苏瑾寒下来。
“小瑾，下来吧，我接着你。”
离韵张开双手，稳稳当当地把苏瑾寒放在地上。
布吉完全被离韵的操作弄懵了，这是不是有点太惯着了。
在他的认识里，男孩子就要顶天立地，像这种依靠女人的行为，是要被唾弃的。
不过他没时间多想了，因为离韵他们准备回去了，今天是他们在布吉家里住的最后一天。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布吉拦住离韵，说话都结巴了。
离韵歪头，很不妙地看到了琰烨黑脸，不过哥哥每次都笑着，这样看倒是有趣很多，那……
“好啊。”
现在黑脸的有三个了。
袁青梧和游雪觉察到气氛不太对劲，先溜了。
“韵姐，手机联系啊！”
“现在可以说了吗？”
离韵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还有一个没占到位置的琰烨站在身后。
“那个……可以让他们回避一下吗？”
布吉紧张得搓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离韵身上，赤忱，灼热。
离韵同意了，在三人极其不情愿的注视中，单独和布吉到了一个帐篷旁边。
“说吧。”
离韵的耐心很有限，她大部分时候脾气好，是因为她觉得有点意思，以及——其他人的表现会很有意思。
布吉疯狂地做心理建设，好不容易开口又吞吞吐吐。
“我，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离韵疑惑，认真地问他。
“我们认识了很久吗？”
离韵澄澈的眼底让布吉很羞愧。
“离韵姐姐，我对你很有好感的。”
布吉急于证明自己的感情，想拉住离韵的手，踌躇了两步又不敢，明明离韵表现得很温和，但是在她面前，布吉觉得自己的行为处处拘束。
“好感?”
离韵心里没有丝毫触动，感情对她来说是一个新鲜的东西，但是，人类的感情都那么短暂吗？
短短几天，就能确定喜不喜欢一个人吗？
“可是你完全不了解我。”
要是被这个人知道她的喜好，别说喜欢了，怕她都来不及。
“我……”
布吉哑口无言，他对离韵确实知之甚少，可是在离韵策马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不会骗他，他坚信自己是心动的。
“而且啊——我们没有可能。”
离韵还是太仁慈了，人类和神明，何止是没有可能。
“我要回去了。”
小瑾和哥哥们估计要胡思乱想了，不过那样也挺好玩的。
“等……”
布吉的话还没说出口，离韵就走了。
——
苏瑾寒和其他两个干站着，也不说话，琰烨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韵的身份了吗？”
琰烨不确定离韵有没有告诉这个小孩，按照规章，“三界不可在人界透露身份”，不过按照离韵的身份，规章对她一向没什么约束力。
“知道。”
苏瑾寒轻轻点头，离韵不在的时候，就是他们暗戳戳较劲的时候。
“那你也该知道你在韵身边待不久，好好做好你的本分，不要肖想不该想的。”
琰烨以为离韵把主神的身份告诉苏瑾寒了，例行敲打一番，免得到时候这个人类闹起来，惹得离韵心烦。
就算是曾经喜爱的宠物，也不能挑战离韵的权威。
苏瑾寒不作声，凌月这次毫无疑问是站在琰烨这边的，没有捅刀就是他最大的善良了。
凌月的目光在苏瑾寒身上逡巡，似乎在想这个人类到底凭什么让离韵疼那么久，以前韵最喜爱的毛茸茸的狐狸，也没玩过几天，这个人类又没毛，而且身上的毛发肯定没有狐狸软……
凌月的思绪逐渐飘远，“我回来了。”
离韵打断了他们的僵局，一手牵苏瑾寒，一手牵琰烨，带着他们回住处。
凌月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沉默。
“今天下午牵的是你哦，轮流才公平。”
离韵没管凌月的黯然神伤，她有点累了，要休息。
“姐姐，他和你说什么了？”
“嗯……这个啊，没什么。”
毕竟离韵觉得刚刚的话题没有任何意义，苏瑾寒微咬了下嘴唇，闷闷地回应。
“嗯。”
姐姐对他有秘密了。
于是一路上他们都格外沉默。
——
晚上他们睡的帐篷很近，苏瑾寒把薄被盖上，心里却始终很压抑。
翻来覆去睡不着，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周围很安静，安静到连眼泪流下来的声音都听得到。
突然外面传来“簌簌”的动静，苏瑾寒一愣，警惕地裹着被子退到帐篷的门帘后。
“小瑾。”
苏瑾寒拿被子的手一松，一半睡衣滑落到肩头。
离韵悄咪咪地进来了，一进来就被苏瑾寒白生生的肩晃了一眼。
“小瑾已经睡了吗？”
离韵很自然地坐到地铺上，把苏瑾寒的衣领向上提了提。
“没有。”
苏瑾寒安静地坐在原地。
“怎么不过来?”
离韵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瑾寒乖乖挪过来了。
“小瑾不开心?”
离韵一眼看穿了他的情绪，其实回来的时候就不太对劲。
“没有。”
苏瑾寒靠到离韵身上，嘴唇擦上了离韵的脖颈。
“晚上布吉说对我有好感，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就没跟你说。”
苏瑾寒低垂的眉眼一下就光彩起来，离韵揉搓着苏瑾寒的头。
“现在能睡着了吗？”
离韵无奈地把他的脑袋扒拉出来，她可不是能考虑别人心情的人。
但是她的小人啊，还是值得一点偏爱的。
“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