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表哥挽起裤脚,穿着鞋就下到水里。八月的天热得厉害,河水温吞吞的,并不凉。刚踩进去时,能感觉到一丝凉意,可往前走几步,便完全适应了。
二表哥拿着渔网的一头走到河对岸,三表哥留在这头,这渔网一下子就差不多把河面全拦住了。
这是个兜网,鱼一旦游进去就很难逃脱。顾锦书不禁感叹现代技术的精妙,这网可不是那种绝户网,网眼挺大,小手指粗的鱼都能轻松游出去,能留下的都是大拇指粗的。
眼看着网里的鱼越来越多,哥俩慢慢靠拢,把鱼聚到一处,接着缓缓走向河边,在河滩的沙滩边把鱼倒了出来。
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沙滩上欢快地翻腾跳跃,阳光照在鱼的鳞片上,反射出银色的光。真的有鱼!
他们几个兴奋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原本压根没想到能打到鱼,所以连装鱼的家伙都没准备。好在有个装渔网的丝袋子。
顾锦书和黑妞大姐没客气,立刻动手捡鱼,有些地方鱼多,干脆就往袋子里划拉,全是小杂鱼。
这会儿也没心思分辨具体都是什么鱼,小鱼们活蹦乱跳的,捡起来还真有点费劲。哥俩也把鱼网上粘着的鱼摘下来。接着又下网捞第二网。
这次哥俩配合得越发熟练,手法不像第一网时那么生疏了。没过一会儿,哥俩走上岸,把鱼倒出来,比第一网的鱼还多些。
有的鱼离开水就安静下来,有的却还在活蹦乱跳,翻着跟头。二表哥和三表哥见顾锦书和黑妞大姐捡不过来,担心再耽搁一会儿鱼都蹦回河里,于是也不再下网,都蹲下身帮忙捡鱼。
一条鱼都不放过,捡完装进袋子里,袋子都快装了大半,不能再装了,不然没人背得动。
顾锦书问:“再打也没地儿装了。咱们还打不打呀?”她可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从空间里拿丝带子出来。
三表哥说:“打,这么多鱼,不打就浪费了。一会儿要是还有鱼,我就把裤子脱下来装鱼。”
说完,他就脱下裤子,把裤脚系上,身上就只穿着半截大裤头。黑妞大姐说:“行,那这回我跟二表哥下河捞鱼,你歇会儿。”说着,黑妞大姐拿起渔网的一头,和二表哥下河了。
别看黑妞大姐有时候反应慢点,但干起活来还挺有灵性。她下了河,拉着网试了几下,动作就和二表哥配合得很默契。过了一会儿,竟然又捞上来一网鱼,里面也网住了不少。
这时,刘爷爷已经起完他的网梁子,身上背着个柳条篓子,里面装满了鱼。他走过来一看,有点意外地说:“哟,你们几个捞了不少啊!都快赶上我打的了。”
然后他看了看渔网,说道:“这网设计得不错。强子也给过我一个这样的渔网,不过我用老办法用惯了,不太想用新玩意儿。
等哪天我也试试这网,看看好不好用。”正说着,二表哥和黑妞大姐又拉上一网,这次捞上来的没多少。
刘爷爷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渔翁,他看了看说:“黑妞、锦书,这鱼都精得很,都从那边游跑了。
你们俩下河去那头,在水里弄出动静,使劲咕咚,把鱼往这边撵。不过可得小心,水深的地方就别往前走了。”顾锦书一听,觉得这办法挺妙。
于是她和黑妞大姐挽起裤腿,下了河,趟着水走到河对岸,就开始用脚使劲咕咚,弄出水声。顾锦书个子矮,下半身都湿透了。
好在现在河水不凉。嘿,还真别说,这办法还真有用,又网到了不少鱼。她们上了岸,把鱼都装到三表哥的裤子里。裤子差不多装满了,看起来真像个长了两条腿的袋子。
夏日在河中嬉戏,感受着河水的轻抚,追逐着鱼儿,真是乐趣无穷。那溅起的水花,活蹦乱跳的鱼儿,还有大家的欢声笑语,让这个夏日变得格外美好。
刘爷爷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再怎么弄,鱼都被吓跑了。再下网也打不着啥了,咱们可以回家了。这个时间做鱼还来得及,你们家晚上又能添个好菜。”
他们上了岸,在回去的路上,二表哥和三表哥还向刘爷爷请教打鱼、捞鱼、钓鱼的方法。
刘爷爷也不藏着掖着,问什么就答什么。还让他俩有空学学织鱼网,明早也能跟他来这儿学学怎么放网梁子,这东西头一天下好,第二天早上去取鱼,啥正事都不耽误。
用渔网打鱼来得快,但得有闲工夫,而且还得两个人配合。
就这样,哥俩每人背着个鱼袋子,锦书姐俩拿着渔具,和刘爷爷一起回到了家。
因为顾锦书他们自己打到了不少鱼,就没再要刘爷爷的鱼,各自回了家。
二姑和几个帮忙做饭的婶子正坐在小板凳上择菜洗菜,一抬头,看见她的俩儿子背着两个袋子进了院子。
二姑站起身问道:“二宝子,三宝子,你们身上背的啥呀?”
三宝子表哥喊道:“娘,你快来帮我接一下,我都背不动了。”
二姑小跑过来,仔细一瞧,哪是什么袋子呀,这不就是她的裤子嘛!
二姑这时也闻到了他们身上和袋子里的鱼腥味,问道:“这里面装的是鱼吗?你们打到鱼啦?”
二表哥点点头说:“是鱼,娘,你赶紧拿盆来,倒出来吧,不然一会儿鱼都闷死了。”
二姑本来还挺心疼裤子被糟蹋了,可一看这么多鱼,气就消了。连忙摆手招呼大娘她们赶紧拿盆过来。
大娘赶忙把菜盆里的菜倒在一个盆里,腾出几个大盆拿过来。
鱼从袋子里倒出来,“哗”的一下,小鱼们终于自由了。其实鱼的生命力挺顽强的,别看离开水一会儿了,倒进大盆里还是活蹦乱跳的,盆里大大小小各种鱼都有。
因为是用渔网打的鱼,渔网里还带上来不少水草叶子。大家都蹲在盆边往外挑。
这些鱼品种可真多,什么柳根子、白漂子、老头鱼、鲫鱼瓜子、泥鳅鱼、穿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