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见青到底是没拗的过杨雪将陪护床在耿秋秋的病床旁支开躺了下去。
身子终是还没完全康复,人刚躺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这要是他好好的时候他定要守着她完全退烧了才能睡得着。
挤在耿秋秋床尾的杨雪看着眼前这两人不由轻叹着摇摇头。
也不知道她之前让耿秋秋留下照顾他是对还是错。
可是人生的决定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这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这病来的汹涌,威力也大,用了一夜的药也没见好,依然发着烧。
第二天江林他们人到县城时耿秋秋还怏怏的躺在病床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连霍见青跟她说话都不太想搭理,眼皮一个劲的往下耷拉。
“嫂子,要不还是先出院带回去看吧,这边的医疗条件太差,我担心小病给拖成大病!”
霍见青还有一个担心,耿秋秋做法骗人用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别再是那些道具引起的发烧,如果真是这样在这边的县院别想看的好。
沉思了一会儿,杨雪点点头同意下来。
“行吧,还是回去看,回去也方便点,我去办理出院手续,你帮她收拾一下!”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穿好衣服鞋子就行,一头长发经过这一宿的折腾早已乱的不像样。
没有梳子,霍见青便用手指轻轻的给她梳理着,刚理一半坐在病床上的人突然将脸贴到他心口上。
霍见青想后退却被她搂住了腰。
“头好重,撑不住,借我靠会儿!”
声音哑了,嘴唇干裂的渗出了血迹,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心疼。
霍见青便由得她这样靠着,理好头发简单的绑了个马尾,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打开,水温正好,递到她嘴边。
“喝点水,润润嗓子!”
提到嗓子耿秋秋突然仰头将下巴搁在他心口上看向他。
“恩公,我的嗓子不能唱歌了,我要失业了你养我好不好?”
霍见青怀疑自己脑子可能坏了,要么就是被她做法给迷了心窍。
看着眼前这张惨白疲惫的小脸,他竟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鼻子,哄着道:“好,我养你!”
说完才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忙找补道:“以后我也是你哥,有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先喝口水好不好?”
这话把她给说不高兴了,噘着嘴不忿道:“哼,谁没大哥似的,我哥对我好的很,我才不要别人代替他呢!”
无奈的看着她,霍见青也不跟她犟,只劝道:“你这嗓子别说话了,听话,喝点水!”
“不喝,就让我变哑巴好了,反正也没人喜欢我!”
“行,那就不喝,变哑巴了也很好,省的一天天叽叽喳喳烦人的很!”
“你……哼,我偏不做哑巴,等我嗓子好了我烦死你。”
恨恨的说罢,也不靠着他了,坐正身子,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喝完一抹嘴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是那发狠的样子在霍见青看来怎么看都是那么好笑,真是个闹人的小雀儿。
忍俊不禁,怕被她看到自己上翘的嘴角,霍见青便假装收拾东西整理她睡过的病床。
好在杨雪很快回来了,见他们已经收拾好便招呼着出去。
耿秋秋虽没退烧,不知道是不是还记恨刚才的话呢,这一次倒是没用霍见青抱出去,只是挽着杨雪的胳膊往医院外面慢慢挪去。
当所有人全部上了飞机以后,众人的心这才算是真正的踏实下来。
回望这两天,彷如噩梦一场。
雷勉派的车早等在了机场外,霍见青单独要了一辆车带着耿秋秋往医院去,杨雪还要安排那些学生,又不放心耿秋秋。
“见青……”
不用她开口霍见青便知道她的为难。
“嫂子,你带那些学生先回去,我送她去医院,正好去嫂子那,有嫂子照应也方便的!”
“行,那你先带她去,等我这边忙好了我再过去换你!”
霍见青本想说不用去换,他能照顾,话都到嘴边将要出来了又猛然醒悟过来,变成了点头应好。
两人去的就是董群上班的医院,虽然不归董群负责,但有熟人在总归是方便点。
到了医院直接就给安排好病房住下,霍见青才去办理住院手续缴费等等。
等他手续都办好董群正好过来让他带耿秋秋去做一下检查。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董群也觉得可能会有点影响。
听到要做一堆检查向来天老大她恩师老二她老三的耿秋秋怂了。
抓着病床边的扶手不肯下地。
“我不就是感冒发烧吗?为什么要查那么多?是不是那边的医生查出我得什么绝症了?所以你才带我回来的?”
还没等霍见青回答她的话她已经自问自答了。
“肯定是了,不然你怎么会答应养我呢,就是我要死了活不了几天了你才这么痛快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怎么会那么好命求仁得仁,原来是要死了。
都要死了我还查什么,我还没孝敬我爹妈呢,我得把钱留给我爹妈养老呢,我不看了,我这就出院回老家去!”
霍见青是真快无语死了,要不是看她还病着真想给她两脑瓜崩让她清醒清醒,一天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净跟他瞎联想。
正闹着要出院呢,董群又来了。
“咦,怎么还没去做检查呢?”
霍见青像是看到了救星。
“嫂子,你跟她说吧,说不听,觉得自己得绝症了,不想看了!”
一句话给董群逗的哈哈大笑。
难怪总听杨雪吐槽,可吐槽完了还是最喜欢她,这小玩意是真有点好玩。
董群这一笑耿秋秋倒是醒悟过来了,当即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董群。
霍见青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董群却懂。
拉着她的手下地,给她解释道:“放心吧,就是感冒,也不会乱宰你那点辛苦钱,都是必须要做的检查,不会多收你一分钱的!”
耿秋秋不敢明说,只低声嘀咕:“那也不少了,一个感冒发烧才进来就花一千多,我披麻戴孝哭两天人家才给两千,医院的钱真是好赚,早知道当初我学什么音乐,我也学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