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供销社来了鸭子,宋轻雨正好赶上,见那鸭子新鲜,个头也正好,想了想,这几天都吃的是素菜,就买了一只,想着回去也给炖上。
她想了想,又指挥着于风给做了沙参玉竹老鸭汤,往里加了几味药材,一如既往地炖了几个点。
结果没想到,于风又一口气给干完了。
宋轻雨:......
于风无辜地看着宋轻雨。
“媳妇儿,这真的不能怪我,你这药膳方一点都不苦,吃起来也太香了!”
宋轻雨叹了口气。
“风哥,那鸭子四斤多呢.....下回我就弄个特别难吃的方子,看你还能不能一口气吃完!”
吃肉是一件很香的事情,别管是什么肉。
虽然宋轻雨和于风都不缺肉吃,但这种粮食都紧缺的年代,谁能不爱吃肉呢?
尤其炖肉的时候,再往里放进适当的药材,药材就能够很好地中和肉的油腻,只要方子对了,而且炖制的方法合适,这肉确实是吃起来就停不住。
而于风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环境又都艰苦,所以手脚都有风湿痛的情况。
为了不要让他老了受罪,宋轻雨在炖汤的时候,就特意挑那祛风湿邪气的药材,这类药材都不会特别苦涩。
但就于风这么个吃法,别说风湿了,这隔三岔五的大口肉吃下去,还能有病就怪了。
又过了几天,宋轻雨盯着于风做了伸筋草炖猪蹄。
果不其然,于风又给吃完了。
当然,那猪蹄留了一只大的给宋轻雨。
宋轻雨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叹气。
算了,吃吧,能吃是福。
宋轻雨看着于风这么爱吃肉,想着于风到底是个大男人,估计是馋肉吃了,所以平时就没再总安排吃素菜,饭桌上出现肉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这买菜的活有时候是于风去,有时候是宋轻雨去,于风每次买菜,确实肯定会带肉回来的。
没两天,于风又在供销社买来了羊肉。
宋轻雨给安排了稀莶煨羊肉。
于风原本有关节隐隐作痛的毛病,就这么吃下来,竟然也没再疼过了。
他常年在外,大概是因为受寒,除了手脚的风湿外,还有头疼的问题,但宋轻雨安排的药膳本来就是根据他们两个的体质来的。
这一轮吃下来,于风的头疼也都好了,再没疼过。
于风的身体好受了,宋轻雨就在床上受罪了。
白天两人闷头学习,研究好吃的,晚上宋轻雨总被男人撵着往床上赶。
宋轻雨其实很想把于风直接给敲晕算了,但是她打不过于风,而且夫妻俩蜜里调油的日子,她也很乐在其中。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到了五月。
就在于风和宋轻雨都在忙着准备考试的时候,李成来拜访了,还带来个消息,他和杨小莲都如愿以偿,生了个儿子。
不过杨小莲生产的时候遭了些罪,有大出血的情况,身体亏损得厉害,得好好养着。
李成亲自上门,是想要请宋轻雨去给杨小莲看看的。
宋轻雨在家学习了那么久,几乎不出门,现在李成带着礼物上门,态度恳切,她也愿意去给看看。
到底是自己治过的病患,对于宋轻雨来说,这就有点像是在自己的手上开展了一个项目。
既然开了个头,就希望也能一直好好跟下去,不想烂尾了。
不然像以前的于山一样,她真的要怄死。
于风见宋轻雨没有拒绝,便陪着她一起去,李成的车把他们送到了一处四合院处。
这是宋轻雨第一次踏进京市的四合院。
这处四合院从外面看,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就是那屋檐砖瓦比一开始见到的四合院要精巧。
这附近也非常安静,好几个四合院的大门都隔得比较开,并不像其它的院落,拥挤吵嚷,街道狭小。
宋轻雨心想,可能这一片住的都是有钱人?
也不对啊,这些年,住房不是都被公家收了重新安排了吗?
计划经济的年代,还能搞特殊?
不过她也没问,在李成的带领下,走进这处四合院。
宋轻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头面积大得很,跟她想象中的四合院完全不一样。
在她的印象里,四合院要么就是非常恢弘庞大的,像是那地主老财或者皇室公亲才住得起的,要么就也是普通的四面院落。
而眼前的这个四合院,虽然规模还不到非常壮观,但也不小了,可惜她对于面积没啥概念,也估摸不出到底有个几平。
她见过最大的平层房也就二百来平,这里肯定有好多个二百来平了。
而这里的装潢也没有很奢华,也是比较朴素的。
可能是长辈们显赫过,建造的时候用了心,就连墙壁和走廊的檐下的窗花廊台都是精美的雕刻,所以虽然没有奢靡的物件,却处处带着贵重的气息。
宋轻雨觉得自己不是去朋友家里做客,而是去参观景点了。
她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有四处张望,只跟着李成走。
在李成的介绍下,他们先是拜访了李成的父母,李贤和朱颖灵。
两位老人家也是穿着朴素的衣服,收拾得非常精神爽利,看着像是干部,身上没有太多操劳的痕迹,笑眼眯眯,很是和蔼可亲。
老两口很热情地招待了宋轻雨和于风,尤其是朱颖灵,对着宋轻雨感激得不得了。
对着老两口的感谢,她只大大方方地谦虚几句。
从他们的口中,宋轻雨才知道,原来李成上头的几个哥哥虽然都结了婚,生了孩子,但是都现在这一家子只有孙女,没有孙子。
倒不是没生下过,只是原本的两个孙子,都因为生病,早早就夭折了。
这年头的人,尤其是长辈,大部分都是在意男丁的。
宋轻雨见得多了,听老两口惋惜,倒也没说什么,孩子的离去总是令人伤感的。
但她突然也明白了,为什么杨小莲会在意要生儿子了。
在这里活了几年,宋轻雨慢慢接受了这个年代的局限性,心境也不像是刚穿来时那样,面对重男轻女的事情总是尤为激愤。
她依旧觉得男女平等,只是也不再过于责怪别人,时代是个巨大的漩涡,大家都在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