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朱标先锋军踏入王庭前面的草地时,远处突然发出诡异的嗡鸣。
探路的百夫长猛然勒住缰绳,却见月光下,两侧山壁竟泛着冷森森的金属光泽 —— 不知何时,面前的草地上嵌入无数锋利的铁蒺藜,在夜风里折射出细碎的寒芒。
“不好!中计了!”
百夫长话音未落,忽闻山坳深处传来悠长的号角声。
三盏孔明灯骤然升空,橘红色的光晕下,漫山遍野的枯草后齐刷刷探出乌黑的铳管。
朱标先锋军顿时阵脚大乱,有人惊恐地发现,那些铳管并非寻常火铳,因为它能一直发射,不带停歇的。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名火铳手看着对面黑洞洞的铳管疯狂喷吐火舌,声音都在发抖。
原本他们引以为傲的火绳枪,装填一次需要整整半盏茶时间,此刻却像孩童的玩具般可笑。
只见那些迅雷铳如吐信的毒蛇,铅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空气。
前排举盾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盾牌便被密集的弹雨打得千疮百孔,木屑混着血肉飞溅。
朱标先锋军的阵列瞬间被撕开巨大缺口。
铁蒺藜扎进战马的蹄子,惊马嘶鸣着将骑手掀翻在地,随后便被后续部队践踏而亡。
迅雷铳的轰鸣如同滚滚惊雷,震得人耳膜生疼,空气中硝烟弥漫,血腥味与火药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先锋将领望着如同绞肉机般的战场,脸色惨白如纸。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连绵不绝的弹雨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反击。
士兵们惊恐地抱头鼠窜,却无处可逃,成片的人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远处,李元霸站在高处,看着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放声大笑。
他手中的双锤还未挥动,仅凭这些迅雷铳,便已将朱标最精锐的先锋军打得溃不成军。
而朱标在后方得知消息时,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栽落。
他独臂青筋暴起,瞳孔剧烈收缩,望着远处被火光照亮的炼狱 。
原本整齐的先锋军阵列此刻如沸水中的薄冰,在迅雷铳的咆哮下迅速消融。
那些士兵们,像被镰刀扫过的麦秆般成片倒下,鲜血顺着草地的沟壑蜿蜒成河。
“这... 这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喉间涌上铁锈般的腥甜,耳边又响起李文忠临行前的谏言。
“不可贸然行事...”
可此刻,十万精锐正在那片草地上化作森森白骨。
“后撤!快撤!”
先锋将领挥舞长刀嘶吼,然而退路已被封堵。
只见李元霸如黑色旋风般从山梁跃下,双锤重重砸在道中央,碎石飞溅间,三百名手持迅雷铳的大周精锐如潮水般涌来。这位少年猛将脖颈青筋暴起,铁塔般的身躯在夜色中宛若魔神。
“朱标小儿,尝尝爷爷的厉害!”
迅雷铳特有的闷响划破夜空,霎时间硝烟弥漫。
大明士兵手中的普通火铳还未来得及装填,密集的弹雨便呼啸而至。
铅弹穿透铁甲的闷响、战马的悲鸣、士兵的惨呼交织在一起,先锋军的前军瞬间被撕开一道血口。
更可怕的是,迅雷铳的连射能力让攻击如暴雨倾盆,根本不给人喘息之机。
“结盾阵!结盾阵!”
先锋将领声嘶力竭地指挥,但大周军队的攻势如狂风骤雨。
李元霸双锤舞动,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竟无人能挡其锋芒。
一名大明裨将举枪突刺,却被李元霸单手抓住枪杆,稍一用力便将其连人带枪甩飞出去,重重砸在山岩上。
混乱中,朱标的先锋军开始溃散。
然而退路已被曹孟德率领的虎豹骑截断,侧翼又杀出吕布的白马义从。
三面受敌之下,十万先锋军如同待宰羔羊。
朱标在后方接到战报时,只觉眼前一黑 ——
他万万没想到,大周竟将如此恐怖的武器藏到最后!
“传令后军支援!”
朱标咬牙切齿,独臂紧握缰绳。然而此时,四周山峦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照得战场如同白昼。
朱五六骑着高头大马,在诸葛亮和刘伯温的簇拥下缓缓现身。
他手持千里镜,将战场局势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侄孙儿,这布袋阵的滋味如何?”
山谷中,迅雷铳的轰鸣仍在继续。
大明士兵成片倒下,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
朱标的先锋将领浑身浴血,试图组织反击,却被李元霸一锤砸碎头盔。
这位少年猛将杀得性起,双锤沾满鲜血,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红芒。
“还有谁!”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哨响传来。
大周军队突然停止射击,如潮水般退去。
朱标先锋军残部正松了口气,却见山谷出口处,不知何时已竖起密密麻麻的拒马桩。
更可怕的是,拒马桩后,三千名迅雷铳手正将武器架在特制的支架上,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他们。
“放!”
随着一声令下,新一轮弹雨倾泻而下。
这一次,大周军队采用了轮射战术,前排射击完毕迅速退到后方装填,后排立即补上,让火力不间断地覆盖整个战场。
大明士兵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
朱标望着山谷中惨状,心中剧痛如绞。
他知道,十万先锋军已经完了。
更可怕的是,大周展现出的武器优势,让他明白这场战争的差距远比想象中更大。
然而,这位倔强的太子并未放弃,他握紧剑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撤退,赶紧撤退。”
“着李文忠速速来救孤。”
在迅雷铳的轰鸣声中,朱标的先锋军全军覆没。
但朱标身为太子,觉不甘心这么失败。
四十万大军呢,他就不信了。
而这场惨烈的战斗,不过是朱五六给大明的第一个下马威。
远处,诸葛亮轻摇羽扇,目光深邃。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