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章会轻松一点,要不然总感觉女主一直有事,太累。)
“郑秀才改了下学时间吗?”陆雪靠在李巧兰摆好的软枕上,她现在是病人,虚弱着呢!
王氏把布巾浸在热水里,“没有,私塾里只有他们三个孩子,估计是郑秀才讲得尽兴,忘记时间了。”
“下次得跟郑秀才提一嘴,别留太晚,不太安全。”陆雪说。
从入冬开始,私塾下学的时间提前,正好和胡老汉的牛车错开,一直是杨二柱去接人。
“现在是小八、小九去接他们。”王氏把湿透的布巾递给她。
“你走后的第五天,有人到村里打听你,狩猎队的人觉着那几个不像是什么好人,跟里正说了,里正把张婆子派出去。”
“又找人在赵氏跟前提了一嘴,赵氏也跟着去了,两个人一个说你坏话,一个说你好话,好像还吵起来了。”
陆雪愣愣地接过布巾,王里正真乃神人也,物,不是,人尽其用啊!
“愣着干嘛,给你擦脸用的。”王氏直接拿过来帮她擦,“那几个人走后,李公子觉着不安全,让他们俩每天去接。”
擦了几下,王氏感觉有点不对,小雪怎么还掉色呢,好好一块白色的棉布,都有点发黄了。
陆雪尴尬地笑了两声,暗八、暗九要工钱那天,脸色蜡黄,看起来像营养不良似的。
起先她还以为是什么易容术,结果俩人连着黄了半个月。
她实在是好奇吗,从暗八手里抢了一些,谁知道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恰好用上。
“那些人之后来过吗?”陆雪拿过布巾,胡乱地擦了两下,放在一旁,尝试着转移话题。
王氏也想起暗八、暗九那一阵的样子,瞪了她一眼,又在骗人,“没再来过,只出现那一次。”
看来这些人真没把她放在眼里,回来之前陆雪和王掌柜提过自己的担忧。
王掌柜却说,在那些人眼里,她只是一个泥腿子,还是个女人,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
就连王掌柜,在上位者眼中,也算不得什么,这就是身份差距,也可以说是上位者的傲慢。
屋里暖烘烘的,陆雪想着想着,靠在软枕上昏昏欲睡,这一路都没好好休息,她太困了。
王氏和李巧兰对视一眼,悄悄地退出去,把门关上。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陆忍冬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上手就要扒她的裤子,“大姐,你伤到哪了,快给我看看。”
陆雪瞬间惊醒,死死地扞卫自己的裤子,“放手!”这孩子咋回事,哪有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扒裤子的!
陆忍冬委屈巴巴地松开手,她这不是担心吗,王满仓描述得太吓人了,说的她大姐的腿像是被砍掉了似的。
“我没事,膝盖有点胀痛,大腿内侧磨破点皮,不过,对外人你就说是小腿上划了个大口子,很严重的那种。”
陆雪说完,把裤子搂到膝盖处,“你看看。”
陆忍冬碰了碰她的膝盖,“骑马的时候被风吹的吗?受了寒气,我给你扎两针吧,能好得快些。”
她的针灸在陆有金身上练得很好,可以说是指哪扎哪。
不一会儿,陆雪的两个膝盖上分别被扎了五根银针,有点疼,又有点热。
“大姐,小腿伤了多久?”陆忍冬捻了捻她膝盖上的针,轻声问。
“差不多半个月,简单处理过,也上过药。”
“好,我给你包上,这个药是抹膝盖的,这个是抹大腿内侧的,我明天再来给你换药。”
陆忍冬手脚麻利地把陆雪的小腿包起来,还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大姐,你接着睡,我走了。”说完,表情沉重地走出去。
院子里,谢家人焦急地等待着,见她出来,立刻围上去。
“忍冬啊,你大姐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王氏紧张地抓着她的手。
陆忍冬纠结一瞬,谢家人算不算外人,不管了,“左小腿被划伤了,伤口很大,怎么也得养上个把月的。”
“这么严重!”王氏惊呼一声,随即有些心疼,这半个月的遭多大的罪。
“得好好给她补补,多做些她爱吃的,大郎媳妇,你上手吧,你弟妹最爱吃你做的饭。”
陆雪支棱着耳朵听见李巧兰应了一声,激动得不行,真是好久没吃到大嫂做的饭了,想起来就流口水。
门外的陆忍冬又开始纠结了,受伤了,有好多东西不能吃。
虽然不知道大姐为什么装受伤,但为了不露破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大姐腿上有伤,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的,像是她爱吃的辣椒,羊肉,牛肉...还有不能吃得太油腻,红烧肉,红烧肘子...”
王氏和李巧兰认真地听着,陆雪却只觉得天塌了,真想直接冲出去,大喊一声,我没受伤,我什么都能吃!
陆忍冬交代完这些,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像是要把她吃了,打了个寒战,急忙跑出谢家。
路上碰到有人问她大姐伤得怎么样,她不假思索,把在谢家那番说辞再次说了出来。
第二天,平安村的人都知道陆雪伤得很重,弄不好,腿都保不住嘞!
一大早,谢家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都是来看望她的,有拿鱼的,有拿鸡蛋的,有拿老母鸡的...
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不知道在哪弄来几朵花,放在小篮子里要送给她。
谢宝珠坐在炕上,对着她的腿吹气,“当家哒,呼呼,呼呼,不疼。”
吹了一会儿,吧唧一下躺在炕上,“宝珠,看见星星了!”
龙凤胎和谢自在甚至连私塾都没去上,一直守在她床前,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这些弄得陆雪哭笑不得,不知道地以为她要噶了呢。
陆忍冬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轻咳一声,心虚地捂紧自己的药箱,让谢青山他们出去。
“忍冬,你跟外人怎么说的,一上午的时间,村里的人来了个遍,家里的老母鸡都多了五只。”
陆雪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就说你左小腿被划伤了,伤口很大,怎么也得养上个把月的。”
陆忍冬把自己说的话又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