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灯光昏黄黯淡,仿佛也被这紧张压抑的气氛所笼罩,微微颤抖着。关谷神奇站在门口,依旧朝着外面声嘶力竭地叫骂着,他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声音已然变得沙哑,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众人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模样,纷纷无奈地摇头苦笑,眼中满是对他冲动行为的担忧与不解。
“来呀你倒是,有种就出来呀,爷爷等着你们呐……” 关谷神奇扯着嗓子喊道,可回应他的只有夜晚的寂静,偶尔有微风吹过,吹得厨房门口的布帘沙沙作响。
屋顶上突然传来细微的瓦片挪动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曾小贤神色瞬间一凛,多年行走江湖培养出的敏锐直觉让他立刻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冲到天井,一把拽住还在叫骂的关谷神奇。
与此同时,“噗噗噗噗”,数道破风声划破夜空。那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是死神挥舞着镰刀逼近的呼啸。
“干啥呀?放开我,有本事叫他们来,来呀……” 关谷神奇被曾小贤拽着,还在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愤怒地叫嚷着。
曾小贤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他们已经来了,”伸手一指,说:“往那儿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地上钉着一排飞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敌人的到来。
关谷神奇看着地上的飞刀,心中猛地一紧,吓得打了个哆嗦,但嘴上依旧强硬:“还敢偷袭老子,太不要脸了吧?”
这时,屋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姐,他骂你!”
曾小贤迅速朝众人作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然后小心翼翼地悄悄朝大堂方向走去。
另一个声音从屋顶传来,带着几分娇嗔与恼怒:“楼下的,你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谁?”
关谷神奇一听,顿时来了劲,也不管不顾地大声回应:“爱谁谁,听声就知道是个满脸麻子的窝瓜脸!”
“姐,他又骂你!”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楼下的,姑奶奶明明是瓜子脸!” 屋顶的声音更加愤怒了。
关谷神奇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继续骂道:“你说的是西瓜子吧?还是拿酱油浸过的!”
打折说:“姐,他变着法骂你!”
美丽生气喊道:“楼下的,有种到院里来!”
关谷神奇则冲楼上喊:“楼上的,有种到厨房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同时喊道:“你下来,你上来……”来回数次。
“楼下的,你你…… 你就是没种!” 屋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关谷神奇一听,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我没种?我没种?你等着……” 说着,他猛地朝外冲去。陈美嘉和胡一菲见状,立刻冲过去,一人一边死死拽住他。
关谷神奇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放手,让我跟那酱油窝瓜老马脸决一死战……”
打折问美丽:“姐,他怎么老骂你呀?”
被气的极点的美丽怒吼:“楼下的,你…… 你等着,姑奶奶这就下来!”
听到这话,众人大惊失色。关谷神奇也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就在这时,曾小贤眼疾手快,一声“葵花点穴手!”,一道无形的气劲朝着屋顶射去。
一时间,四周陷入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半晌,关谷神奇才回过神来,又猛地冲了出去,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来呀来呀,有种的跟爷爷单挑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大堂里,给这个经历了一夜紧张气氛的地方带来了一丝光亮。但众人的脸上依旧带着疲惫与担忧。关谷神奇捏着嗓子轻咳,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陈美嘉端着一杯水匆匆走过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紧张神色,将水递给关谷神奇,说道:“喝点水,润润嗓子。” 关谷神奇接过水,仰头喝下,可咳嗽却没有停止,反而咳得更厉害了,身体随着咳嗽不停地颤抖。
曾小贤看着关谷神奇,调侃道:“喊呐,再接着喊呐!”
关谷神奇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抓都抓起来了,我还喊啥呀?”
陈美嘉在一旁说道:“这才俩,后面还有仨呐!”
关谷神奇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胸脯一挺,说道:“行,你让他们来,我骂不死他们!”
就在这时,张凌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咋呼:“亲娘咧,那个美丽,长得跟美猴王似的,亏她好意思到处问,她那个妹,比她还丑,美丽要是一百分,打折就只剩零点一分了。”
吕子乔推了推眼镜,一脸好奇地问道:“有那么丑吗?”
曾小贤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是从背后点的穴,一看正脸,吓的腿都软了。”
张凌神色一紧,说道:“待会儿再软,五毒教的长老转眼就到,看来又是一场恶战啊!”
关谷神奇一听,又按捺不住了,猛地冲了出去,站在大堂中央大声喊道:“五毒教的听着,你关谷爷爷在这儿等着呐,有种就出来单挑。”关谷神奇被曾小贤拽回大堂。关谷神奇生气道:“干啥呀?放手放手,听见没有?”
胡一菲看着关谷神奇,忍不住大声吼道:“放手,让他去,他那么想死,就随他去好了。”
关谷神奇一听,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喊道:“掌柜的?”
胡一菲满脸怒容,继续说道:“一点忙也帮不上,整天就知道胡咧咧。”
关谷神奇涨红了脸,争辩道:“谁叫他们说我没种的?我要没种,敢这样吗?”说着死要面子又冲出去大喊:“五毒教的听着,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姓!”
屋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冰冷而又带着几分戏谑:“这可是你说的,有本事别往屋里躲……”
话音未落,空中传来 “嗡嗡嗡” 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是无数只恶魔的翅膀在扇动。
关谷神奇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什么声儿啊?”
曾小贤脸色大变,喊道:“蚂蜂!”
听到这两个字,关谷神奇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往屋里逃,慌乱中差点摔倒。他一边跑一边大喊:“关门,关门!” 众人手忙脚乱地冲过去关门,可那 “嗡嗡” 声却越来越响,门窗被蜂群撞得 “砰砰” 乱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撞破。
曾小贤心急如焚,喊道:“不好,门窗有缝,赶紧进厨房!” 众人如同惊弓之鸟,先后朝着厨房奔去,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大堂一片混乱。
众人慌乱地冲进厨房,曾小贤迅速从灶中抽出几根点燃的柴禾,柴禾上的火苗随着他的动作剧烈跳动,散发出淡淡的烟雾。他将柴禾分给众人,一边分一边急促地说道:“挥起来,让烟散开,越浓越好!”
众人接过柴禾,立刻开始拼命挥动。一时间,厨房内浓烟弥漫,火苗跳动,众人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大家被烟熏得眼泪直流,不停地咳嗽,可谁也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那烟雾呛得人喉咙生疼,眼睛刺痛,但为了躲避外面的蜂群,众人只能咬牙坚持。
半晌,那令人胆寒的 “嗡嗡” 声逐渐远去。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恐惧。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胡一菲声音颤抖地喊道:“小贤?”
曾小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嘘……”
屋顶传来争吵之声,依旧只听声,不见人。
一个老太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埋怨:“敬长老,早叫你别用追魂蜂,非用,直接放我的夺命蝎,哪会有这种事?”
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气:“大敌当前,你少说两句能憋死啊?”
孝长老反驳道:“我说什么啦?你自己没本事,冲我发什么火啊?”
敬长老指着老太说:“孝长老,我敬你是妇人,你不要得寸进尺!”
孝长老气笑道:我还得意忘形呢,这事要传出去,看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你敢放五步蛇咬我?”说着孝长老不敢相信的看着敬长老。
敬长老威胁道:你先答应我,这事不外传,否则别想要解药,啊…… 你疯啦,拿夺命蝎蜇我?”敬长老惊诧地看着孝长老。
孝长老道:“你如此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啊……我那如葱般的纤纤玉手!”
敬长老怒喝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解药究竟在何处?啊……我那如海洋般广阔的胸膛!”
孝长老得意地笑道:“哈哈,敬长老,你也有今日,啊……我那如翠竹般修长的美腿!”
敬长老叹息道:“孝长老,下辈子再见吧,啊……我那如山峰般强健的臂膀!”
孝长老恶狠狠地喊道:“使劲咬他,千万别松口,啊……我那如樱桃般的烈焰红唇!”
敬长老哀求道:“快停手吧,再这样拼下去咱俩都得死,啊……我那如寒冰般冰冷的后腰!”
孝长老冷笑道:“别怪我,蝎子可是活物,逮到哪儿就蜇到哪儿,啊……我那如秋水般的双眸!”
敬长老怒骂道:“死老太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那如火焰般炽热的肱二头肌!”
屋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各种奇怪的招式名称和身体部位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过了一会儿,声音逐渐消失,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关谷神奇反应过来,又猛地冲了出去,大声喊道:“来呀来呀,有本事放蝎子咬我呀,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养的……”
大堂里,阳光变得更加明亮,可众人的心情却依旧沉重。张凌从楼上匆匆走下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恐。
“亲娘咧,孝敬二老死得太惨了,浑身发黑,都不成人形了。” 张凌声音颤抖地说道。
胡一菲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咋不赶紧抬下来呢?”
张凌无奈地说道:“房顶上全是蝎子,谁敢上啊?”说着冲曾小贤问:“要不你去?”曾小贤吓得连忙往后躲,又转头对陈美嘉说:“你去?”
陈美嘉也吓得连连摆手,最后问关谷神奇:“你去?”
关谷神奇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去好了!”
吕子乔惊讶地看着关谷神奇,说道:“等等,你不怕被蜇死啊?”
关谷神奇胸脯一挺,说道:“蜇就蜇呗,谁叫咱比某些人有种呐?”
胡一菲一听,顿时怒了,大声吼道:“关谷神奇,你有完没完?”
曾小贤也在一旁说道:“就为了证明自己有种,把命都搭出去,这不有病吗?”
陈美嘉附和道:“病得还不轻!”
关谷神奇涨红了脸,争辩道:“我…… 我这不是让你们逼出来的?”
胡一菲看着关谷神奇,语重心长地说道:“关谷啊,有种和鲁莽,完全不是一码事。”
关谷神奇一脸疑惑,问道:“有啥区别啊?”
胡一菲叹了口气,说道:“我有个堂兄,从小脑子就瓜得很,别人激他,说他不敢打架,他就非要打给人家看,自己受伤不算,还得给人家赔银子,别人说他不敢酒后骑马,他非要骑,结果从马上摔下来,断了十几根肋骨,别人说他不敢下水,他大冬天就往湖里跳,结果冻出一身毛病,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他这样就叫鲁莽。”
曾小贤看着关谷神奇,说道:“听明白没有?”
胡一菲继续说道:“有些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不去理会,反而没头没脑乱冲一气,这只能说明你愚蠢,而不是有种。”
关谷神奇挠了挠头,问道:“那啥才叫真的有种啊?”
曾小贤笑着拍了拍他的肚子,说道:“等你真有了种,你就知道啥叫有种了!”
关谷神奇一听,生气地说道:“嗯…… 你才有了种呐,你还十月怀胎呐!”
胡一菲连忙说道:“好了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开饭,折腾了一晚上,把我给饿的。”
众人听了,纷纷四散开来,开始各自忙碌。胡一菲四处看了看,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一二不过三,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去。”
张凌在一旁拍着胸脯说道:“肯定能!”
胡一菲疑惑地问道:“为啥?”
张凌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才演到第六集!”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主角,肯定死不了,可你……”
张凌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慌张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留步,留步……” 说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大堂,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