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桌椅上,一片亮堂。桌上零散地放着几块猪骨头,陈美嘉手里拿着沙包,莫小贝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瞧着。
陈美嘉满脸自信,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得意,说:“瞧好了啊,走你……”说着她高高扔起沙包,同时迅速抄起骨头,动作一气呵成,随后稳稳地接住沙包,得意地问“怎么样?”
胡一菲眉头紧皱,一脸嫌弃,伸手一把夺过沙包,说:“不怎么样。整天不好好干活,就知道玩,自己玩也就算了,还带着小贝?”
陈美嘉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忙摆手解释:“是她带我好不好?这些可都是她老人家的!”
胡一菲眉头拧成个疙瘩,满脸疑惑,语气带着质问:“嗯?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莫小贝眼珠子滴溜一转,悄悄碰了碰吕子乔,小声嘀咕:“呃……掌柜的,我嫂子问你话呐!”
只见吕子乔装傻充愣,低着头,手指在算盘上快速拨弄着,嘴里念念有词。他眼睛紧紧盯着算盘,语速飞快,像是要把这些数字一口气说完:“一一得一,二二得二,三三得三,四四得四……”
这时,气氛陡然变得有些紧张,仿佛进入了无间道情境。胡一菲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吼道,音量大得整个大堂都能听见:“吕!子!乔!”
吕子乔被这一吼吓得身体猛地一哆嗦,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慌张,说:“不是我……我只负责接头和交货,我的上家,”说着,赶紧凑到胡一菲耳边,小声咬耳朵,说:“是关谷神奇!”
胡一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缓缓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喔?去,把他给我叫出来!”
吕子乔扯着嗓子,声音响亮地喊:“关谷神奇,掌柜的有请!”
关谷神奇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后厨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说:“来了来了,叫我干嘛呀?有啥事就直接说呗。“一进大堂,看到众人的表情,立马察觉气氛不对,眼神开始闪烁,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后退,准备开溜,嘴里还说着:“那个啥,灶上还煮着章鱼小丸子呢,我得回去看看火候……”
胡一菲站起身,手指着关谷神奇,语气强硬,不容置疑道:“站住!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关谷神奇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样子,挠挠头,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说:“掌柜的,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胡一菲呵呵一笑,低下头,一边玩着骨头,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说:“就知道你不肯说,大家相处,讲的不就是个坦诚嘛!”
关谷神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脸上满是义气的模样,说:“那可不咋的?打死我也不会把曾小贤供出来……”
曾小贤一听,急忙朝关谷神奇作手势,示意他别乱说。胡一菲扭头看过去,曾小贤反应极快,赶紧换成笑脸。
曾小贤尴尬地笑着,一边翻着骨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道:“别听他胡说,这种事,我已经很多年没参与了……”
胡一菲看向关谷神奇,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语气加重,道:“关谷,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关谷神奇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上前,说:“谢谢掌柜的!”说着就伸手去揪曾小贤。
曾小贤一边挣扎,一边叫嚷,脸上满是无奈和着急:“干啥呀?光天化日的,哎我衣服,放手,再来劲我可真生气了啊,赶紧放手,有人!”
胡一菲瞪了曾小贤一眼,没好气地说:“胡说,大清早的,哪来的人?”
就在这时,张凌大步走进门来。张凌双手叉腰,一脸严肃道:“我不是人呐?”
胡一菲脸上立刻堆满笑容,热情地招呼:“你来啦?坐坐坐,给你看茶!”
张凌摆了摆手,神色认真,道:“不用,我是给你送信来的!”
胡一菲接过信,走到一边看。张凌上下打量曾小贤和关谷神奇,两人立马装作亲热的样子,有说有笑。
张凌做出严肃的样子,指着两人,眼神犀利,道:“以后没事别老瞎闹,“我”认识你们,”拔出刀,接着说:“这把“刀”可不认识你们,可别太过分!”
曾小贤\/关谷神奇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是是是……”
胡一菲突然惊呼,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地叫道:“不是!”
众人满脸疑惑,齐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嗯?”
胡一菲双手捧着信,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满是震惊和激动,说:“这不是真的!”
众人纷纷凑上看信,一时间,大堂里人头攒动。众人异口同声,惊讶地喊道:“什么呀?白马书院,入学通知书?后天就开学啦?”
胡一菲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肩膀微微颤抖。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众人小声议论,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疑惑:“怎么了这是?”
胡一菲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欣慰和感慨,大声喊道:“小贝……她终于长大成人了。”说完捂着嘴,快步奔上楼去,脚步匆忙。
陈美嘉惊讶地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说:“不是吧?她才上小学!”
胡一菲在楼上喊道,声音带着哭腔,回荡在大堂里:“我还没上过学呐,呜……”
夜晚,女寝里灯光昏黄,营造出一种温馨又静谧的氛围。莫小贝在扔沙包,抄骨头,一个不小心,沙包和骨头洒了一地,陈美嘉赶紧蹲下捡起。
陈美嘉一脸无奈,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嫌弃,道:“你就活活笨死算啦,我来,看好了啊……”说着自顾自玩耍起来,语气里带着调侃,边玩边说:“你嫂子也真逗,入学就入学呗,又不是什么顶尖学府,至于激动成这样吗?整整一天,愣是没下楼,送上去的饭,一口没动,她也不怕饿晕了……”这时,响起敲门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陈美嘉问:“谁呀?”
胡一菲在门外应道,声音温和,回道:“是我!”
两人一听,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到处藏东西,动作慌乱而急促。胡一菲推门而入,手捧衣裳和书包。胡一菲一脸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说:“别藏了,把东西交出来!”
陈美嘉尴尬地笑着,把东西放到桌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呵呵,呵呵……”
胡一菲看向陈美嘉,语气平和却又不容拒绝,说:“你先回避一下,我跟小贝有话说!”
陈美嘉拍了拍莫小贝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关切,说:“你多保重,姐姐永远支持你!”说完,陈美嘉出门,莫小贝紧紧拽着她,陈美嘉用力甩掉,然后关门。莫小贝怯生生地看着胡一菲。
莫小贝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紧张,身体微微颤抖,说:“那些东西……”
胡一菲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语气里满是宠溺,轻声说道:“不怪你,是他们不好,来,你先坐下!”
莫小贝乖乖地坐到床上,胡一菲慈祥地看着她,莫小贝却浑身发毛,感觉很不自在。莫小贝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得大大的,说:“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胡一菲伸手摸她头发,莫小贝赶紧躲开,动作敏捷,忙说:“说就行了,别动手!”
胡一菲眼中满是欣慰,语气轻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件珍贵的事情:“小贝,你能上学,一菲姐真的很高兴,打从心底里高兴。”
莫小贝敷衍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敷衍,回道:“那是,那是!”
胡一菲越说越伤心,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嫂子命苦,不像你,这么小年纪,就有机会上学,嫂子小时候,每天做梦都想上学,可是家里条件不允许。”
莫小贝一脸惊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说:“不会吧?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胡一菲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回忆和感慨,说:“正因为如此,才不让上学,都是请先生到家来教,最多的时候,同时请了三个,两个老的,是从很厉害的学府退休的,一个年轻的,后来还成了大教授!”
莫小贝一脸疑惑,歪着头,脸上写满了不解,问:“那你还叫苦?”
胡一菲拿起小贝的手,轻轻抚摸着,眼神里满是温柔和伤感,说:“你不知道,三个先生,对付我一个,光是功课,就得做三份,功课没做好,手板也是挨三份,嫂子的一双纤纤玉手,让他们打得连指纹都快没了,后来碰到看手相的,都说我这是命运,只有天知道。”
莫小贝心疼地摸了摸胡一菲的手,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道:“真的哎?好可怜呐!”
胡一菲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脸上带着一丝释怀,说:“这算啥,最惨的就是听见别的小朋友在墙外头玩,小皮球,驾脚踢,二八二九三十一,把我给羡慕的……算啦,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说这些了,这件衣裳,书包和鞋子,都是嫂子亲手做的,你试试。”
莫小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你一天没出屋,就在做这个呀?”说着莫小贝换上鞋,又试了衣裳,背上书包,动作轻快,脸上洋溢着喜悦。
胡一菲语重心长地,眼神中满是期望,道:“小贝啊,从今往后你就是大孩子了,一定要懂事,你爹娘和你哥哥,都在上头看着呐!”
莫小贝用力地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坚定,说:“嗯,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还有你!”
胡一菲欣慰地笑了,笑容里满是满足和安心,说:“那就好,你早点睡吧,我去叫他们准备一下!”
莫小贝一脸好奇,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问:“准备什么呀?”
胡一菲微笑着摸了摸莫小贝的头,语气轻柔道:“你不管,你就负责把书读好就行啦!”
胡一菲出门,又突然回来,从桌上拿走沙包和羊骨头,莫小贝欲抢,被胡一菲瞪回。莫小贝尴尬地笑着,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说:“呵呵呵,我就是想送送你。”说着把胡一菲送出,关门,坐回床上,自言自语,脸上带着一丝迷茫:“上学,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