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没事不要瞎凑热闹,因为很容易自己就变成那个热闹。
这不江枫觉得没意思,准备离开。
刚转身便撞到一个什么东西,接着便有清脆声传来。
一个一米高的男童,愣愣的看着地面破碎的罐子,沉默片刻后,大声哭了起来,声音极其哀切,闻者伤心落泪。
“呜呜,妹妹,都是我的错,我不小心将你的骨灰撞翻了……”
“呜呜……我好没用,我不配活着……”
“我这就去死……”
“……”
江枫:“……”
那些罐子碎片确实夹杂着不少粉末,看起来有些像骨灰……
江枫正准备用灵力收集起来,却不想那男童哭着哭着便打了个喷嚏……
顿时骨灰扬起,江枫下意识后退一些。
“呜呜……姐姐你怎么飞走了……”
“呜呜……姐姐你变成天使了吗?”
“……”
周围人见状,也散开了些,防止骨灰落在自己身上。
有序的队伍顷刻间被打乱。
“小伙子,你麻烦了,这是神医的仆人。”有人认出来男童看向江枫叹道。
“是啊,神医最是护短。”
“还看个屁,你快跑啊……”
“嘿嘿,你这家伙尽出馊主意,以神医的本事哪里跑?”
“嘿嘿……”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江枫顿时成了热闹。
而江枫则是眉头皱起看向那孩童。
这小子说话神神叨叨的。
而且第一下,我居然完全没感觉到他在身后,第二下,明明是他自己吹的……
总是说着焚骨扬灰,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江枫感觉这小子是故意的。
只是,为什么找上他?
骨灰飘散,很快便消失不见,这下子想找都找不回来。
店铺的主人也被外面的动静吸引出来。
英俊的年轻男子,穿着宽松的衣袍,称的上袒胸露茹。
“玉见,怎么了?”
那名被喊作玉见的男童看到主人立刻跑过去,然后看着江枫指责道:
“主人,他打碎了姐姐的骨灰!”
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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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看向江枫,眉头皱起,淡淡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如找我看看病?”
江枫声音冷了些,“我又没病,看什么病?”
“没病你打翻人家的骨灰干嘛?”
“……”
见江枫沉默,那男子突然又说道:“没病算算命?”
江枫打量了一下对方修为,最终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店铺。
却没想那男子并未给江枫看,而是让他先休息,自己则是继续招呼客人。
玉见给他端了一杯茶,重重的放在桌面上,然后轻哼一声。
见此,江枫松开惊邪。
惊邪突然出现在玉见前进的地方,然后放到锤柄。
玉见被绊倒,却没有摔,而是在要靠近地面的时候,突然如不倒翁般站立起来,随后用力的踢了踢锤子。
惊邪:“……”
这小矮子是什么东西,这都绊不倒?
江枫也好奇的看过来,却没看出所以然。
天色渐晚,下一个客人轮到那颗漂浮的脑袋时,年轻男子突然起身抱歉道:
“今天有客人,就到这里,明天再来吧。”
那颗脑袋看了眼江枫,没说话漂浮离去。
“我叫花想容。”
关上店铺,花想容点了一盏阴暗的灯光,随后提着一壶茶坐在江枫对面,开始自我介绍。
“……好厉害的名字。”江枫幽幽道。
“哪里厉害?”花想容问道。
“……”江枫无语,我就是客气一下。
“江枫。”
江枫说了名字,看着阴暗的店铺,又看看坐在角落里的玉见,笑道:
“阴暗的店铺,一盏孤灯,奇怪的主仆。”
“说吧,处心积虑把我弄进来干什么?”
花想容给江枫倒了茶,又给自己满上,随后才开口。
“公子身上的岁月气息很重,是否也在寻找办法救白玉京?”
江枫虎躯一震,震惊的看着他,“你……”
花想容这句话,信息量有些大。
他知道白玉京的结局?
莫非和他们一样,从那条河里过来的?
花想容疑惑的看向他,“公子好像很惊讶?”
江枫沉默许久,斟酌道:“岁月气息是什么?”
“经常游历过去的人。”
江枫:“?”
见江枫不明白,花想容酝酿一会解释道:
“通过奇门技法或天材地宝,回到过去的人,像公子这种多次来回的……”
花想容停顿一会,幽幽道:“应该有无法忘怀的遗憾吧?”
“是白玉京吗?”
江枫拿起茶杯喝了口,掩下心中情绪,沉默不语。
见状花想容继续说着,“我算到了白玉京的未来,可没人信我,我也无法阻止。”
“偶然瞥见公子,才让玉见引你前来一叙。”
“公子本可以直接离开的,但你还是等我到现在,想来也是个大善之人。”
江枫:“……”
“为了引我来,代价是不是有些大?”江枫看向玉见,开口问道。
“不过是些药粉而已。”
“……”
江枫问道:“什么样的未来?”
“楼宇倾倒,城池崩塌。”
江枫皱眉,“这是你算到的?”
“是的!”
江枫叹道,“算的真准!”
谁知听到这话,花想容猛的起身。
江枫:“?”
“莫非公子是从未来过来的?”花想容声音有些大,还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
如果是这样,大概白玉京的结局已定。
这一瞬间,江枫不得不承认。
这个叫花想容的家伙,好厉害。
他叹了口气,随后用千山万相诀变换出画面。
荒凉的大地上,无数建筑残骸,而里面还有十七座坟墓和他们不愿垂首的随身神兵。
花想容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横向第十座。
花想容,织天梭。
好友相继死亡后,花想容用织天梭拉住摇摇欲倾的白玉京,等待九重天支援。
可他到死,都没能等来支援。
花想容看着那断裂的金梭,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沉默不语。
江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火想改变白玉京的未来,他不介意帮一手。
直到茶壶再也倒不出水,花想容才苦笑道:
“公子可否帮我看两天店?”
“好。”
第二日。
那个脑袋如约而至,只是不是飘来的。
这一次,他有了身子。
是个憨厚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