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光镜中,庆芍一手拿着纸伞,一手提着断剑,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
她不知道她们二人在什么地方,她跟丢了。
她不愿意寻得一处避雨,她有伞。
体内灵力还剩余很多,但庆芍不愿灵力为自己疗伤也不愿让自己冰凉的身体温热起来。
若是一直保持身体冰凉,则会影响自己感觉欺骗自己大脑,当疼痛袭来时,便不会觉得难以忍受。
雨滴洒洒打在伞面,雾蒙蒙的周围,沾了泥土的鞋底。
她也是倔,就这么像之前般,坐等上钩。
她是个成功的垂钓者,却不是次次成功的垂钓者。就这么站在雨中,站在大街中央,干等着。很狼狈,也很倔强。
等了一刻钟还是多久,久到她听到身后响起雨滴打在伞面上传来的声音后她才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心里有些酸痛。身后人打着伞站到她面前,问:\"怎得不回家?\"
庆芍手拿的伞向上微上倾斜一度,露出面前人容貌,听见她这么说,垂着头默不作声。
面前人是溪不闻,她手中拿着蓝绿纸伞,静静的看着她。
面前人衣裳尽数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浑身是血,顺着她的身躯,向着四周流落的是血与雨的混合。
庆芍直打寒颤,眼中蒙蒙的像个犯错的人儿一样抬头看向溪不闻。
终是叹息一声,溪不闻握着伞的手向着旁边歪去,任由自己被雨水打湿。
溪不闻将伞合上走到庆芍伞内,握着她拿伞的凉到可以入棺的手,将快要倾斜到淋湿的伞拿正,领着她一边向自己家走,一边道:\"当初我在树下见到昏迷的你,便将你背到我家,
本是去熬药的功夫,再一推门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原来....
庆芍被她扶着,有些委屈的道:\"我没......我不知道......\"
溪不闻点点头,握着她冰凉的手皱眉,偷偷的为她输送灵力温热她的身躯。似是感受到什么,被溪不闻握着手的小拇指微微一动,笑着看向溪不闻。
\"到了\"二人站在'溪府'门前,木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溪不闻道:\"这里只我一人,客房不多,住之前的房间可行?\"
\"好\"庆芍虚弱的点头,任由着被她搀扶着踏上石头铺成的小路。溪府不大,仅有溪不闻一人。没有廊庑,也没有点灯。
可溪府里植被茂盛,两旁绿植的种类更是数不胜数。花儿~草儿~的像是进入一个全新的迷幻绿灵世界般,心情舒爽又解心。
此时的天已然下沉,雨水乱急急的打在叶面,湿润了土地。
站在厢房外,溪不闻抖了抖纸伞上沾落的雨滴,站在门外跺跺脚拍拍身抖落身上水珠。一旁的庆芍刚也想像她这般做,却不料被溪不闻伸手按住,领着她进入厢房。
庆芍坐在塌子上,衣衫尽数湿透与血迹,她头上顶着白色毛巾看着忙前忙后的溪不闻温声道:\"不着急,不疼了\"
溪不闻拿新衣衫的手一顿,道:\"那也不舒服的\"
她手中拿着蓝白色衣衫向着庆芍走进道:\"家里只有这种颜色衣服,就和着穿吧\"
\"嗯\"
溪不闻在递过衣衫手碰手时,小心翼翼的为她输送灵力。虽然很小心,但还是被庆芍发现。她眉眼间均是笑意,勾了勾手,将溪不闻的手握在掌心。
看着她这般胆大,溪不闻也不装了,直接了当的用起术法为她疗伤。随后一个清洁术,一个替换术,让面前人儿干干净净的穿上和自身一样的蓝白色衣衫。
\"好了\"溪不闻收回手,对着坐在塌子上的庆芍道:\"先歇息吧.....明天再说....\"
庆芍点点头,目视着溪不闻走后木门大关,看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向着那方木床躺去,懒得褪下外衣就这样穿着干净又带有清香的衣服入了梦乡。
..........梦中,轮光镜并未放过庆芍,
梦中的场景一直在变换,庆芍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天方夜谭了。自己像个游魂一般飘荡,置身事外般看着不断变换的画面。
庆芍有些无聊的蹲着身子观看下方的画面,画面是一团模糊,就像是近视+散光几千度的人所看到的一样,依稀能辨别出几分颜色。
还未看多久,就忽地感受自己浑身漂浮向着身后飞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沙哑的
\"不要看....\"
庆芍还就是倔,不让看我偏要看。她控制着身躯飘游向那画面,却发现无济于事,便大声道:\"这不是我梦吗!
我为什么看不得!
你谁!\"
似是被说的哑口无言,也似是终于默认,庆芍感受到自己慢慢的向着那团画面中飘近。画面中的人影儿却越来越模糊,先前还能看清楚颜色的,到现在,可以说是一点颜色都分辨不出来。
庆芍伸手想要触碰,却被雷电了一下意识缩回手,她讶异看向它,企图从中探出什么。
一声无奈:\"都说了,不听\"
庆芍想要再伸手触碰,可又被那雷电电的滋滋作响。缩了下,又坚决的朝着里面伸去,整个手臂都被电的颤抖,可这是梦中,不会疼。
所以庆芍干脆将整个身体都穿进里面,可听的她一声急切
\"来人了,躲起来!\"
庆芍想要穿过的动作一顿,终是没再过去。.......
...........
夜晚的雨下的不急,淅淅沥沥的声音敲向木窗。当初日渐升,夜月退去时,雨依旧未歇。
嘟嘟!
\"我准备了早饭,要吃吗?\"
梦醒,庆芍躺在床上慢慢坐起身,看着木门慵懒道:\"好啊~\"说着,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边穿靴,边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外面的溪不闻站在下方打着伞,看着迎面而来的人。
庆芍手中拿着昨日'抢劫'而来的伞走到溪不闻面前,看着她笑眯眯的。
二人边向大厅走边客套
\"今日可有生病?\"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