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进一步解释:“我们武装警察主要进行的是治安战,上山剿匪啥的,土匪们连枪都配不全,子弹也少得可怜,高射速对我们没有意义,反而更远的射程和更精确的射击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所以,FA-97-c和Nd-02-E才是最适合我们武装警察的武器。”
包铁生笑着点头,口中回应着“原来如此”,不过他对400发每分钟的射速,实在看不上眼。他又四下里打量武装警察们的装备,突然他看了一个差不多两米长的大杀器,粗壮的椎管,硕大的枪口制退器,看得包铁生心惊胆战,他伸手指着那个大杀器问道:“那个是什么枪,或者说,什么炮?。”
孙超顺着包铁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个带三脚架的大杀器,原来指的是它呀,于是回答:“那是硬岩(hard rock)压制机枪,口径0.45寸(14毫米,抹掉了零头,取了整数),射速每分钟500发,使用0.45寸x3.5寸口径的超口径重机枪弹(14毫米x112毫米),全枪长65寸(含3寸长的扁平状的枪口制退器,不含向下折叠的金属枪托),有效射程3000米,4500米内,依然有杀伤效果。结构简单,火力凶猛,相比Nd-84,更易维护,更加皮实可靠。专门用于远程压制,由弹链供弹,配备500发的供弹箱两个,火力持续性毋庸置疑。射击精确,后座力小,稳如老狗。”
硬岩(hard rock)压制机枪,是朝阳机床厂机床测试车间,在测试机床过程中,独立自主研发制造的一款超口径(0.45寸)重机枪,全枪的整体外观,十分近似前苏联20世纪30年代研发装备的“德什卡重机枪”,相当于“德什卡重机枪(12.7毫米口径)”提前问世,但是该枪的核心设计有区别,采用导气式自动原理,长行程活塞,枪管短后坐,枪机回转闭锁,液压缓冲器等技术。没有设计抛壳挺,而是经过一个短管,向前抛射。供弹机构为单程输弹,二次进弹的组合,使用不可散式金属弹链供弹,从左侧供弹,只能自动射击,但是由于射速慢,扣动扳机,迅速松开,十分接近半自动射击。枪管可以十秒钟内拆卸更换,非常方便,但是枪身沉重,移动不便,是它的缺点,严重的缺点。枪身自重62公斤,和Nd-84通用的三角架,重73公斤,专用的两脚架,重7公斤,如此重量,更适合车载,或固定工事内射击。还可以加装瞄准具,支起向下折叠的金属枪托,实现更精确的射击。
“农场兵工厂?还是东北防务兵器?”包铁生好奇地问道。
“都不是”孙超摇头:“朝阳机床厂你知道吧?”
“嗯,知道啊!”包铁生点头:“你的意思是朝阳机床厂生产的?”
“恩”孙超点头肯定:“朝阳机床厂(朝阳机床厂:chaoyang machine tool plant,英文缩写:cmp)在测试机床精度的时候,顺便设计生产了这款重机枪。硬岩(hard rock)压制机枪是他们的第一款产品,这是给我们武装警察试用的。还有一款叫双头蛇(two headed snake)1型压制机枪,就是由两挺0.45寸口径的硬岩(hard rock)压制机枪并列设置,配置四个500发的供弹箱,理论射速每分钟1000发(两个枪管),使用0.45寸x3.5寸口径的超口径重机枪弹。不过,我们武装警察用不上这东西,太重,火力过猛。”
看包铁生一脸吃惊的样子,孙超继续补充:“还有一款双头蛇(two headed snake)2型压制机关炮,口径0.625寸(20毫米),据说样枪还在设计,距离定型量产还很遥远。还有,口径0.75寸(24毫米)的双头蛇(two headed snake)3型压制机关炮,是下下一款。”
“朝阳机床厂这是要干啥?硬抢农场兵工厂和东北防务兵器的军火蛋糕是吗?”另一名海军陆战队列兵突然插话进来,并热情地伸出右手:“我叫金小九,七八九的九。”
“我叫孙超。”孙超伸手握了握金小九的手,松手后指了指自己左胸上的列兵军衔:“我和你们一样只是列兵,所以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就在他们三人聊天的时候,十二艘A城货轮已经驶向渤海深处,下一站是德国人控制的青岛港。
此时,小雨正在悄悄地浇湿A城,让1月的天气变得更加湿冷。
一位面容娇巧,身着女士小翻领西装的少女看完了电文,笑容开始在脸上绽放。她轻轻的起身,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走到一侧的沙发那里,把电文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看晚报的男人。
“龙哥,起风了。”女人的声音甜而不腻。
“噢?”男人合上晚报,伸手接过电文,他也笑了:“来活儿了,干就完了。”
“十四天,转眼就到,轮到我们登场了。”少女说完,坐在了男人身侧,抬起左腿压在了右腿上,西裤让她的长腿显得更加修长。
“黑豹突击队已经饥渴难耐了,有子弹全程参与的暴力,永远是黑豹的盛宴。”男人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嘴唇。
“龙——哥”少女无奈地轻扶自己的额头:“你以后要少读书了,大家都快不认识你了。”
“九儿,哥喜欢最最最暴力的游戏,喜欢简单、粗暴、直接,但哥不想做个粗人,哥也不是粗人。”红龙辩解道。
“好——吧!”王九儿顺着红龙的话说道:“我家龙哥是心思细腻的暴力狂人,可以了吧!”
哈哈哈……红龙抬臂搂过王九儿的肩膀,把头伸过去,在王九儿的额头上,狠狠地啄了口,豪爽地笑了:“还是九儿妹妹懂我。”
房间里虽然没有别人,但王九儿还是满面羞红地说:“龙哥真坏!”
同一时间,特区安全内务部设立在A城岛上的A城行政公署督察处,处长云涯也在看电文。
“台风要来了!”云涯喃喃自语:“云楠(亲二弟,武装警察第一旅第三营教导员)也会随风而来,以后兄弟俩可以经常见面了。”一想到这里,云涯心里热乎乎的。
“在‘台风’登陆之前,没做完的前期工作,得加快速度完成啊,绝不能误了大事。”云涯看着夜色中灯火点点的窗外,喃喃自语道。
同一时间,禁卫情报局东亚课主任王小花也轻轻地吐出五个字:“风起菊花岛。”
她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做了一个挺胸展臂的动作,电文就在身后桌子上,是徐梅发过来的,除了告诉她“风起菊花岛”,还叮嘱她“不要太操劳,你不是肃先生,不需要没日没夜,不然很快就会成为老太婆,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叩叩……两声敲门后,一位打扮成熟简约干练的小美女推门而入。
“花姐,‘暗剑’在盐田村(深圳盐田)登陆了。”助理苏珊说完,把一份电文和签字笔递到王小花面前。
“纪司令(纪云峰)的人果然准时。”王小花只是一句淡淡地评价,接过签字笔,在回执上签字。
王小花走到窗前,夜色已深,雨一直下,刚刚上岸的暗剑机动队应该不好受吧!
确实如此,隶属武装警察部队的暗剑机动队第一大队,于1906年1月10日夜,在广东新安县(原宝安县)盐田村登陆。冬雨加黑夜,还有湿滑的跳板,在一定程度上减慢了卸货的速度,防雨防潮的武器弹药和食物需要加倍小心。
大队长腾西朗头戴斗笠,身披防雨油布,指挥着机动队员们搬运物资。这是暗剑机动队第一大队成立以来的第一个任务,他作为首任大队长,也是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机动队员们也是从1.0版本(初级版本)的十八层地狱里刚刚爬出来没多久。
副大队长蒋奎来到腾西朗身侧站定:“菊花岛那里应该也起航了吧!”
“嗯,就在今夜。”腾西朗说道:“风起菊花岛。”
“他们在海上飘14天,我们在山里藏14天。”蒋奎感叹。
事实上,航程不长,根本不需要14天,之所以提前走,就是为了让士兵扛过晕船的过程,14天,应该足够适应船上生活了。
“这就是任务,穿上这身军装,我们就没得选择。”腾西朗说道。
“他们现在还不行,还得再强化训练,1.0版本的十八层地狱已经过时了,2.0才是最基本的水平,更别提正在修改制定中的3.0版本。”蒋奎看着忙碌中的机动队员说道。
“是啊!”腾西朗点头:“但纪司令(纪云峰)希望暗剑机动队人数能多一点,所以才采用初级版本的训练大纲,先解决‘有’的问题,再考虑‘优’的问题。”
“接下来,要靠我们自己来搞定‘优’的问题,在下一阶段的训练中达到2.0版训练大纲的要求。再下一阶段,搞定3.0版本的训练大纲。”蒋奎说道。
腾西朗从油布披风里伸出手,拍了拍蒋奎的肩膀:“你多用心,暗剑少了你,真的不行。”
两个人看着从货船上推下来的“山羊平板车”,同时笑了。
二十辆“山羊”平板车是第一批被推到岸上的,这是朝阳农用机械制造厂在戈辉的指点下,开发出来的第一代平板运输车。1905年12月下旬刚刚定型,还没有大量生产,武装警察暗剑机动队,是第一个试装的用户。山羊平板车,结构简单到极致,造价低廉,说它是车,都有点讽刺的意味。就是四个车轮+全钢车架+随时可拆卸的长条木板+15马力单缸柴油机+一个驾驶座椅+一个方向盘。发动机吊装在车体尾部平板的下方,平时是后驱,必要时可以低速四驱,平板距地面高度1米,有效载荷1吨,没有减震设计,只靠实心的橡胶轮胎提供有限的减震能力。全车没有任何防护,连遮阳棚都没有,只在平板一圈安装了一根栏杆,可用于捆扎及防止货物滑落。四档手动,三个前进档,一个倒档,最大公路时速40千米,油箱容量40升。平坦路面,空车续航里程超过600公里。
腾西朗对这20只“山羊”还是非常满意的,能帮他们多装很多东西,恶劣的路况和轻度的跋山涉水也能轻松应对,实在是特种部队的不二之选。
二十只努鲁儿虎山灰背狼犬,走到腾西朗身前停下,很自觉地守护在附近,没有再动。虽然还处于迭代繁育过程中,还远未达到遗传定型期,但已经堪用了。血管里有草原狼的血脉,战斗力毋庸置疑,但是服从性尚需继续训练。
不到半小时,暗剑机动队的604人和20只努鲁儿虎山灰背狼犬,及武器装备全部上岸,A城黑帮的货船渐渐隐入了夜色中的沙头角海。
三公里外执行警戒任务的两支10人小队接到新任务,向梧桐山侦察前进。很快又有两支10人小队加入到左右两翼的侦察任务。
“接下来的14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熟悉附近的地形,并在最后一天接应海军陆战队二师的一个步兵团登陆,然后一起截断敌人的退路,绝不允许敌人跨过深圳河。”腾西朗直接下令:“目标梧桐山,前进。”
在武装警察的暗剑机动队向梧桐山前进的时候,戈辉正在朝阳的政府宾馆与醇亲王、庆亲王、小德张、张翼、王廷钧、董福祥、刘永福、伍廷芳、施肇基、王宠惠等十人座谈。
王廷钧代表十人谈判组向戈辉介绍了谈判情况。
戈辉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上,以上级听下级汇报的形式,听完了户部主事王廷钧的汇报。
总的说来,进程缓慢,英法两国的谈判代表,以各种理由拖延谈判进程,对我方提出的赔偿要求锱铢必较,各种反驳和否定。
事实上,戈辉对目前的谈判也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在没把对手彻底打疼的时候,谈判是不会有太大进展的,所以,军事打击为主,谈判沟通为辅,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戈辉告诉他们,不必着急,我们是胜利一方,我们拖得起,那些战俘还是免费的劳动力。我们在南部非洲已经开启了新的战场,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快谈判进程。此外,我们军方还在做更多的努力,大家要做的只是等待,不急不躁一如既往地继续现在的谈判,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结果。
戈辉最后告诉他们,明天上午10点,朝阳东郊路口,为最新组建的陆军第17、18、19、20师送行,希望各位到场。
戈辉当晚就留在了政府宾馆,明天和十人谈判组一同前往朝阳东郊路口。
1906年1月11日,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朝阳东郊路口,大路两旁送行的人摩肩接踵。
雪幕中,四个师的禁卫军战士们排成长长的纵队,踏着半尺深的积雪前行。
特区广播电台的直播团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记者于婷婷拦住一名小战士,开始了她的采访。禁卫军也通过她的声音,向全大清国宣布,禁卫军新组建的四个师,将开赴奉天前线,保护朝锦工业区。禁卫军誓死守护今天的一切,要用生命扞卫祖先留下的土地。
一台接一台的军版野猪拖拉机,也排成一列纵队,拖着装满辎重的四轮拖车,拖着FA-112轻型榴弹炮,拖着FA-80步兵炮,拖着双头蛇1型压制机枪,通通通……的一路喷着黑烟从人们眼前驶过。
早就等候在路旁的朝阳百姓送上了他们忙乎了一整夜的食物,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多少人能回来,必须让战士们吃上一口热乎的。所有人都是自发的,没有人组织,也不需要谁来组织,成千上万人来送行。
几百个早点铺的师傅们,更是在天亮前就把火炉搬到了路边,热腾腾的肉包子在风雪中发出透人的香气。装了四个肉包子的油纸袋被师傅一个接一个的硬塞到战士的手中,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趁热吃,趁热吃……”
还有人直接端出热腾腾的瘦肉粥,拉住战士喝完再走,不喝就不许走,坚决不松手。
还有热乎乎的肉饼,用油纸包好,强塞到战士手里,并叮嘱“现在就吃,不然凉了。”
专门设置在大路两旁的几十个广播音箱里,一首《我的格桑花》唱得空灵飘渺。既唱出了分别时的依依不舍,又唱出了踏上征程的毅然决然。
还没等到高山上的雪融化
我就等不及要出发
在你离开前我要去采一束
最先盛开的格桑花
不能陪你去到海角天涯
就让花儿替我陪着你吧
如果太阳下山我还没回来
你走吧不用再等我啦
其实我知道这一世缘份尽了
遗憾心里还藏着几句话
明知道不可能陪你过完余生
这些情话不说了也罢
不怪老天要收回我的芳华
就当今生和你相遇的代价
再回头看看你走过的草原
你那里也下雪了吧
山上的雪越下越大
可是我还没找到一朵花
原来爱情不能把雪融化
可我不甘心就这么倒下
我的脚步已经走不动啦
也许我应该就在这里睡下
我希望有一天你经过这里
我身上开出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