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贾家的路上,贾东旭突然看到了许家门口,正在扶着墙一蹦一跳的许大茂,艰难回家的滑稽窘样。
许大茂的右腿由于断了骨,被夹板给缠成了一个大粽子,远远的看去,就像一根倒过来的鸡腿一样,大腿细小腿儿粗。
眼看再蹦跶一会儿就到家了,许大茂不禁暂时停了下来。
有些疲惫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还没长好的骨缝,每动一下都疼的厉害。
连支撑身体的左腿,也都已经有些发酸脱力了。
休息了一小会儿,许大茂也恢复了一些体力。
重新撑起胳膊,按照刚刚的步伐,继续往前蹦跶了起来。
原本天色就十分昏暗,又是紧挨着墙根慢慢挪动……
突然,一个不留神,许大茂落地的时候,踩到了一片不知道是谁丢的菜梆子。
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往后栽倒了下去。
许大茂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也没少摔跤。
往后一仰,双手就下意识的就往后撑地,右腿高高抬起。
“扑通~”
“哎哟喂~我的屁股~”
许大茂一屁股狠狠的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结实,皱着马脸顿时痛呼了出来。
贾东旭完完整整的目睹了整个摔倒过程,被许大茂的倒霉样给逗得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许大茂正一脸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屁股呢,耳朵里突然就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
借着窗户的灯光看去,发现嘲笑自己的正是贾东旭。
一声声尖锐讽刺的嘲笑声,在许大茂听来,就像一把把刺刀,狠狠的扎在了许大茂的自尊心上。
只是片刻的功夫,整张脸都被给憋的涨红,紧紧咬在一起的牙齿更是“咯吱咯吱”的直作响。
“大茂,你没事儿吧?哈哈哈,怎么那么不小心呀,用不用哥扶你一把?”
贾东旭笑完之后就开口问向许大茂,准备去扶一把。
平和的口气,落在许大茂的耳朵里却是变了一副语调。
怨恨的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贾东旭,许大茂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的蹦回了家。
过道漆黑一片,贾东旭并没有看到许大茂的眼神,在往家里走的时候还在嘟囔着:“大茂这孩子,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
等郝仁停好车回到屋里,秦淮茹跟平时一样在厨房里忙活着,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子凉拌菜。
没用到半个小时,晚饭便准备好了,洗了洗手,便一同享用起了温馨的晚餐。
夹菜的时候,秦淮茹问起了厂里突然放假的事情。
郝仁还以为秦淮茹经过学习变得厉害了,现在都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了。
结果询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厂里的工人们,私下里互相传的流言风语。
郝仁不禁在心里冷笑了几声,上面的通知被李怀德暂时给摁住了,按理说应该知晓的人很多。
结果当天下午,厂里的普通工人群体里面,就已经出现了流言的传播。
听到秦淮茹提到的这个消息,郝仁的心里也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定。
这次意外事故,其根本就是人祸,至于躲在背后操纵的人,郝仁的心里只有期待与兴奋~
心里揣测着心事,郝仁却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只是出声安慰了一番。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厂里有那么多领导呢,能有什么事儿呀!难道出了个意外,工厂就关门了呀?”
秦淮茹看到郝仁完全没有当回事儿,顿时也打消了心里的不安。
“这几天放假,你要回秦家村看看吗?”
“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我就不回去了,待家里还能照顾你。”
“那你不无聊吗?要不带你去哪里玩玩?”
“不用了,你那么忙,我不想耽误你工作。我打算趁这个时间把那边家里规整一下,不然空的太久了也不太好。”
……
吃完饭之后,秦淮茹端来热水给郝仁泡了泡脚。
经常听到郝仁嘴里说什么洗脚足疗,秦淮茹还以为郝仁是喜欢泡脚按摩,还找老中医买了医书,按照绘图学会了按摩。
郝仁看着秦淮茹低着头坐在小凳子上,温柔认真的替自己洗着脚,心里顿时一阵感慨。
脑海里,不禁又回想起了前世的经历,几年的感情与经济付出,别说给自己洗脚了,就连泡面都没有煮过……
第二天早上醒来,郝仁推开窗户,感受着四九城上空阴绵绵的天气,一双剑眉也不禁皱了皱。
吃完早饭之后,便开着车来到轧钢厂里打卡上班。
由于昨天通知了全厂放假,所以除了执勤巡逻的保卫员之外,一路上都没看到几个工人的身影。
寂静的氛围加上阴沉的天气,显得轧钢厂如同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一样,压抑又沉闷。
来到办公室里,于莉也被郝仁放了假,屋里就剩了郝仁一个人。
才看了一会儿文件,便等到了皱眉不展的李怀德。
没等郝仁开口询问情况,李怀德便把自己的发现跟情况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就在昨天晚上,李怀德刚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其老丈人的电话。
李怀德的老丈人找了好几个老战友,都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还是在一位曾经的同事那里,得到了一些情报。
杨为民的背后那位,前段时间就在联系曾经的门生旧故,都是一些跟轧钢、冶金、机械加工等领域有关的领导干部。
其背后的含义与其代表的意思,也就不用多说了,表露出的意图十分明显。
听完电话之后,李怀德久久未能入眠,一大早就跑来了。
郝仁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真有杨为民背后的这位老领导的事情,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
李怀德说完之后,心里压抑的情绪也舒缓了一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口,烦闷的坐都坐不安稳。
从沉思中缓过来,郝仁也把昨天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查出的情况跟李怀德讲了一下。
“什么?阿仁,你是说何山义是被那些人给故意害死的?”
李怀德猛地站起来,原地踱步了好几圈。
突然,李怀德也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恼怒的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沉声道:“该死的!我早就应该想到,怎么会这么突然,意外事故刚刚好撞到那些人的枪口上!”
“我现在总算想明白了,从上面接到申请,到批复了咱们厂里的提前完成生产任务的工作报告,一切都那么顺利。”
“感情这就是他们提前设下的套!一步一步都给算计的明明白白呀!”
郝仁看着李怀德情绪越来越激动,也只能先让李怀德冷静下来。
安抚了一番之后,李怀德也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只是脸色依然十分难看。
“李哥,不用慌,好戏才刚刚开始~胃口那么大,他们有那个牙口吗?”
“你先去办活动吧,一切照常进行,厂里一定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