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苏被关进了一座精致华丽的牢笼之中。
金色的镀金锁链泛着金属莹润的光泽,笼内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即使趴在地面上也不会感到冷硬。
笼子内的空间十分充裕,足够双手双脚被铁链禁锢住的人在笼内走动。
顶部镶嵌着一颗颗华美的绿宝石,在水晶吊坠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但对于笼内的人来说,这一切的奢华也只不过只是一座禁锢自由的可悲牢笼。
乌尔苏仰躺在羊毛毯上,睁着眼睛,任由头顶的光源将眼睛刺得生疼。
他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身体的饥饿感如同一只啃食内脏的小虫子,刺痛感不断扩散,侵蚀着理智。
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乌尔苏眯起眼睛,伸出一只手挡在双目前,虚虚拢住那抹刺眼的光亮。
“哒、哒、哒——”
是鞋面踩在坚硬的地板上的声响。
“滴——”
电子门锁滴地一声,缓缓向两侧打开。
接着又是有节奏的脚步声,直至越来越近。
乌尔苏没有侧头,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凝望头顶那边亮色。
“喜欢吗?”
泽菲尔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附在耳边低语:“我为你打造的牢笼。”
乌尔苏没有分出一丝眼神。
“不说话也没关系。”
泽菲尔似乎心情不错,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到耳边。
“我们有的是时间。”
拉着一张椅子坐在牢笼边,泽菲尔翘起大长腿,靠在椅背上。
勾起嘴角,笑意盈盈:
“你知道远古的地球人是如何驯服凶猛的猎鹰的吗?”
“他们将这个过程称为‘熬鹰’,不让猎鹰睡觉,持续消耗其体力和意志,以消磨其野性。”
泽菲尔的声音低沉,娓娓道来:
“其中一个名为柯尔克孜族的民族熬鹰,他们会先用芦苇管往鸟胃里灌水来清空胃,然后将鹰放在手臂上,连续五天五夜不让它睡觉,稍有困意,就用木棍敲头,还会给鹰喂食驯鹰人的唾液,不停和它说话,让他牢牢记住驯鹰人的气味和声音。”
听到这里,笼中的青年眼神终于有了一点波动,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声音沙哑,语气讽刺:
“那还真是一只‘可怜’的鹰。”
泽菲尔将交叉的腿放下,双手交握,压低身体重心。
一缕鲜艳的红发滑落于胸前,发尾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双像干涸的血一般殷红的眸子锁定在笼中的猎物上:
“你会成为我手中的那只‘鹰’的。”
乌尔苏对此不置可否,转过头,继续看向头顶的水晶吊灯。
“啊……差点忘了。”
泽菲尔站起身来,扯了扯有了褶皱的衣摆。
“今天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拍拍手,立即有手下推门而入,恭敬地低着头,不敢直视泽菲尔的眼睛,只是将手上的小推车推至他身前,又默不作声地退出门外。
泽菲尔摘下手套,随手拿起小推车托盘上放置的小刀,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小刀很小巧,锐利的刀锋泛着寒光,刀面隐隐约约映衬出泽菲尔猩红的眸子。
“相信你会喜欢的。”
右手握住刀柄,泽菲尔按下门外的开关,铁笼门缓缓打开。
感受到泽菲尔的靠近,乌尔苏双目沉沉,面露警惕之色。
“别害怕,不会很疼的。”
泽菲尔一手握着小刀,另一只手按住乌尔苏的肩膀。
缓缓靠近……
“滚——”
乌尔苏用力甩出手,但多日未进食的他早已精疲力竭,在泽菲尔面前显然不够看。
“别动……误伤你就不好了。”
泽菲尔手下用力,死死按住身下青年的肩膀,修长有力的腿抵住乌尔苏的双腿,使其动弹不得。
手脚处的锁链因为乌尔苏的挣扎碰撞在一起,铮铮作响。
“恩……让我看看……”
泽菲尔歪了歪头,仔细打量着身下的青年:
“该从哪里开始好呢?”
冰冷的刀尖从乌尔苏侧脸开始,依次滑过他的喉结、锁骨、胸口、腹部……
每滑过一处,乌尔苏都感到如同被阴狠的蛇狠狠舔舐过一般,带起一阵不容忽视的烧灼与痒意。
“啊——还是这里好了。”
泽菲尔轻轻点了点乌尔苏的心口,眼神发亮。
从小生活的阿尔玛这颗最下等星球,青年浑身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新旧交错,交叠在一起,有的还带着刚愈合的粉色,有的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淡。
每一道伤痕背后都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泽菲尔对此感到有些愠怒。
对于他的所有物,他向来有着无比强烈的占有欲。
这些伤口不该是其他人留下的。
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指尖轻轻地拂过横亘在心口处的那道伤口,泽菲尔想到自己即将覆盖住那道痕迹,就感到内心涌出一阵无比的快意。
乌尔苏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有些脱力,喘着粗气,在泽菲尔身下死死瞪着他的动作。
“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小奴隶。”
泽菲尔左手抬起,捂住乌尔苏迸发出怒气、黑亮的眼睛。
右手握住刀柄,稳稳地落在心口。
“呃啊——”
心口骤然爆发出的刺痛使身下的青年剧烈地挣扎起来,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痛呼。
“很快就好了。”
泽菲尔声线低沉,温柔地安抚着身下不断挣扎的青年,手中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乌尔苏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呻吟痛呼锁进喉管。
细密的汗水在额头溢出,缓缓汇聚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
“唔……”
被咬破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乌尔苏迟缓地眨眨眼,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饥饿与疼痛席卷而至,像是一条粗壮的蟒蛇缠绕在身上,将心脏、喉咙锁紧,紧接着是如同火焰烧灼般的疼痛。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每吸一口气都令他浑身颤抖。
心口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左手臂。
蟒蛇越缠越紧。
乌尔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呼一吸之间带起灼热的温度。
眼前的画面仿佛全都扭曲变形,扔进炽热的岩浆之中,融化,冷却,重组。
不知过了多久,泽菲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安抚性地拍了拍手下有些颤抖的身躯。
“好了……”
放松了对乌尔苏的禁锢,身下的青年已经没有精力去奋力挣扎了。
“苏,你应该看看你此时有多美……”
泽菲尔站起身来,带着帝国贵族般的叹咏调,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脱力的乌尔苏,低低笑了起来。
一条吐着蛇信子的蟒蛇从心口缠绕到左手腕,在心口的皮肤上张开血盆大口,似乎是要把整颗心脏吞吃入腹。
细长的蛇尾勾在左手腕,尾部上方浅浅勾勒出一个英文名字——Zephyr.
指尖轻轻擦去皮肤表层渗出的血珠,泽菲尔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别着急,还有最后一步。”
乌尔苏恢复一点力气之后又开始挣扎,泽菲尔摁住他的手臂,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小瓶子。
拧开盖子,鲜红色的液体从瓶口倾洒在乌尔苏的心口、手臂。
剧烈的烧灼感随之而来。
“啊……!”
已经沙哑的嗓音吐出痛苦的音节。
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顺着青年挣扎的动作而顺着脸侧滑落,砸在毛绒地毯上,洇出一道被打湿的暗痕。
“……真是完美。”
泽菲尔赞叹的嗓音从高处降下,如同因为人类的痛苦而赞叹的高高在上的神。
朱红的巨蟒在白皙的皮肤上游走,栩栩如生,像是即将突破表层的皮肤,来到现实之中。
——分割线——
【判案の小剧场】
系统001(拍板):哼……证据确凿,罪犯泽菲尔,劣迹斑斑,虐待他人,判——无妻徒刑!
泽菲尔(狡辩):苍天明鉴!这只是我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君照流(躺沙发):演戏真是个技术活,不过免费做了个无痛纹身,技术不错,下次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