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密集的雨滴疯狂地砸在刑事侦查局那巨大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
祁风坐在桌前,指尖的钢笔在“烛龙”二字周围缓缓洇开墨痕,那浓郁的黑色墨水在洁白的纸张上晕染开来,如同神秘的旋涡。
解剖台上方,冷光灯散发着清冷的白光,照亮了那份浸透菌液的文件。
证物科同事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激光扫描仪,扫描仪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逐帧分析着文件。
“所有监控都拍到雪花纹。”陈警员满脸愤怒,将平板电脑狠狠地摔在金属台面上,“哐当”一声巨响,屏幕里博物馆地下三层的监控画面正诡异地循环播放着空荡走廊。
“证物科刚传来消息,方鼎暗格里的生物检材.....”
话音未落,警报器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啸,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祁风心急如焚,猛地撞开防弹玻璃门,一股冰冷的气流扑面而来。
他正看见穿着防护服的技术员瘫坐在操作台前,一脸惊恐。
储存检材的液氮罐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冒着青烟的腐蚀性溶液,溶液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二十三支试管正在淡紫色烟雾中逐渐化为胶状物,发出滋滋的声响。
“第五次了。”严悦将温热的姜茶塞进祁风颤抖的掌心,姜茶的温暖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法医实验室的排风扇呼呼地转动着,将她鬓角的碎发吹得凌乱不堪。
“从证物室失火到交通监控系统被篡改,对方总能快我们半步。”
祁风突然抓住她欲缩回的手腕,战术手套上的夜光涂料在黑暗中映出甲骨文符号,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还记得暗影最喜欢在雨天给加密信息做嵌套吗?”他沾着茶水的指尖在桌面画出烛龙图腾,茶水的湿润触感留在桌面上。
“这些干扰不是阻碍,是路标。”
记忆宫殿里的星宿闸门轰然开启,祁风在刺痛中看见父亲实验室编号在脑神经上灼烧出的轨迹,那轨迹仿佛是一条神秘的通道。
当陈警员举着被电磁脉冲烧毁的硬盘冲进来时,祁风正将十三起文物案的卫星定位图铺满整面白板,纸张与白板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东经121.47,北纬31.23。”祁风用红笔圈住长江入海口某处,红笔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唰唰声。
“七年前父亲参与过那里的水下考古项目,而暗影上个月劫走的西周青铜卣.....”
电脑突然蓝屏,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爆出刺耳蜂鸣,那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
严悦抓起防爆手电的瞬间,瞥见窗外起重机吊臂上闪过军用级信号干扰器的红光,那红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当她举着物证科刚复原的纸质档案冲回会议室,发现祁风正用最原始的油性笔在地图上标注潮汐规律,油性笔在地图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这是你要的九十年代码头改建记录。”严悦将档案袋压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潮湿的制服贴着后背,让她感觉一阵凉意。
“我翻遍了城建局的地下仓库,但关于三号泊位的资料.....”
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同时看向被红笔反复描摹的坐标点——在父亲实验室日志的夹页里,潦草记载着某次打捞作业时检测到的异常电磁脉冲,而那个经纬度,此刻正与烛龙代号的甲骨文笔画严丝合缝地重叠。
当特警队包围疑似坐标点所在的物流园区时,祁风却带着严悦悄然来到证物库地下室。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墙壁上的石灰有些剥落。
泛黄的九十年代水文监测图上,他用紫外线灯照出父亲用隐形墨水标注的注释:每当朔月之夜,退潮后的滩涂会露出二战时期日军修建的潜艇甬道入口。
“不是三号泊位。”祁风将激光笔指向地图边缘被红叉覆盖的废弃防波堤,激光笔的光线在地图上闪烁。
“当年改建时故意用混凝土封死的四号码头维修通道,才是真正通往.....”
防爆门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厚重。
严悦本能地按住后腰配枪,却发现祁风早已用战术匕首挑开通风管道滤网,滤网与匕首摩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一只戴着夜视仪的机械蜘蛛正叼着微型炸弹,复眼里闪烁的正是烛龙图腾的甲骨文变形体,机械蜘蛛发出嗡嗡的运转声。
暴雨在防波堤上砸出千万个弹坑,雨滴砸在堤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祁风抹了把战术目镜上的水雾,水雾在指尖留下凉凉的触感。
身后三十米处,严悦正用身体护住刚从市政档案馆抢救出来的牛皮纸卷,而陈警员的吼声还在对讲机里断断续续:“无人机热成像显示....地下结构....小心混凝土里的....”
当探照灯扫过锈蚀的闸门,祁风瞳孔突然收缩。
那些本该被六十年代填海工程掩埋的铆钉排列方式,此刻正与他记忆宫殿里燃烧的星宿图产生诡异共鸣。
父亲实验室编号在青铜鼎耳内侧的刻痕,突然化作带血的钥匙插入脑神经深处的锁孔,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他的身体。
探照灯扫过防波堤残骸时,雨水中浮动的铁锈味突然变得粘稠,那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
祁风战术手套下的指节发出轻响,军用望远镜里倒映出混凝土裂缝中渗出的幽蓝色荧光——那是七年前父亲实验室专用标记漆特有的波长,幽蓝色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地下甬道的气密闸门应该在这里。”严悦的便携式光谱仪突然发出蜂鸣,显示屏上跳动着与西周青铜卣纹饰相同的频率曲线,光谱仪的蜂鸣声清脆响亮。
她军靴碾碎的水泥块里,露出半截被藤壶覆盖的日文铭牌,昭和十七年的钢印在暴雨冲刷下泛着血锈色,水泥块被碾碎的声音清脆作响。
陈警员突然拽着两人扑向残破的集装箱,三枚麻醉镖擦着防弹衣没入泥潭,麻醉镖飞行的声音呼啸而过。
无人机传回的热成像图上,三十米外的废弃仓库表层守卫正在换岗,但祁风记忆宫殿里不断重组的三维地图突然发出警报——那些看似随意的巡逻路线,实际与青铜器饕餮纹的拓扑结构完全吻合。
“东南角摄像头每117秒会有0.3秒延迟。”祁风用匕首尖在水泥地上画出守卫分布图,头痛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匕首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陈哥带人去西侧配电箱,等潮水漫过第三级台阶时切断电路。”
当第七道浪峰撞碎在防波堤上,海浪撞击堤岸的声音如雷贯耳。
严悦的掌纹解锁了物证科刚送来的电磁脉冲装置。
五十米外传来金属坍塌的巨响,守卫们的战术手电光束如受惊的萤火虫般向西侧聚集。
祁风趁机钻进排水管,腐臭海水中漂浮着父亲实验室专用的聚乙烯密封袋碎片,海水的腐臭味刺鼻难闻。
通风管道的铁栅栏被液压钳撕开时,铁栅栏被撕开的声音尖锐刺耳。
陈警员的加密通讯突然接入:“仓库地下二层检测到生命体征,但热源形态......”杂音中混入诡异的骨笛声,祁风腰间的盖革计数器突然疯狂作响,骨笛声和计数器的响声交织在一起。
红外夜视仪里,仓库地面布满用荧光涂料绘制的星宿图,荧光涂料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严悦的考古刷轻轻扫过墙缝,剥落的石灰下露出父亲笔迹潦草的公式——正是暗影最近三次犯案时使用的密码原型,考古刷扫过墙缝的声音沙沙作响。
当她举起相机,取景框里的算式突然开始自动重组,记忆宫殿里的青铜鼎耳发出刺目红光。
“后退!”祁风拽着严悦滚向承重柱后方,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突然升起六边形金属柱。
柱体表面蚀刻的甲骨文正在暴雨共振中重组,严悦背包里的西周玉琮突然发出共鸣,仓库顶棚的探照灯同时炸裂成蓝色火球,金属柱升起和探照灯炸裂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陈警员的吼声伴随着电流杂音传来:“无人机拍到地下三层......混凝土墙里有东西在游动......像是......”通讯戛然而止的瞬间,所有守卫的战术头盔突然亮起烛龙图腾,他们的持枪姿势整齐划一地转向祁风藏身的方位。
祁风抹去嘴角的血渍,父亲实验室的编号正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甬道立体图。
当他的战术目镜锁定通风管道某处锈蚀的铆钉时,严悦突然按住他准备爆破装置的手——那枚铆钉的氧化层下,隐约露出与青铜鼎内部相同的鱼形密锁。
暴雨在此时诡异地停歇,月光刺破云层。
祁风看见三十米外的混凝土墙上,守卫们的身影正在月光下扭曲变形,他们的防弹衣接缝处渗出荧蓝色液体,战术靴踩过的积水泛起不该属于人类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