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的后背紧紧贴靠着那湿漉漉、不断渗水的混凝土墙,触手冰凉且滑腻,防毒面具下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呼出的热气在面罩上迅速凝成了朦胧的白雾。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二十米外那扇千疮百孔、布满弹孔的钛合金门,那弹孔如同一只只狰狞的眼睛。
此时,他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父亲卷宗里弹道模拟图那幽蓝色的蓝光残影,仿佛有一抹幽蓝的光在眼前闪烁。
“通风管道的甲烷浓度已经达到临界值。”严悦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快速划过平板电脑,发出“沙沙”的声响,淡蓝色数据流映亮她鼻尖细密的汗珠,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这些上世纪七十年代设计的自毁程序……”话音未落,整面墙壁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接着裂开了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缝隙。
陈警员大声呼喊着,一把拽住赵教授,两人急速扑向承重柱。
就在这瞬间,三枚钨钢齿轮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擦着他们的衣角嵌入地面,“噗噗”声沉闷而惊心。
祁风在漫天飞舞、如同粉末般的混凝土碎屑中用力眯起眼睛,耳边满是碎屑飞扬的“簌簌”声。
超忆能力不受控地启动,快速扫描着每一道齿轮轨迹——那些抛物线角度与父亲遇害现场的弹道数据相差不足0.3度。
“不是巧合。”他猛地扯下防毒面具,刺鼻的硝烟味瞬间涌入鼻腔,刺痛着咽喉,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所有陷阱都在复刻当年的杀人手法。”
严悦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突然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指纹解锁界面正在自动输入十六位密码——正是祁风警号的数字变位。
“防御系统在模仿你的思维模式,”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跳动的乱码,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有人在用神经网络喂养这个人工智能。”
警报声骤然变调,尖锐的声音化作《卡门》那悠扬却又带着危险气息的咏叹调旋律。
祁风一个翻身,快速滚过冒着电火花、“滋滋”作响的控制台,军靴重重地踏在某个凸起的压力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霎时间,十二道激光束从天花板如流星般垂落,在布满墨绿色苔藓的地面编织出带刺的莲花图腾,激光束闪烁的光芒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赵教授!”祁风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我需要1978年的基地平面对照图。”
老人颤抖的手杖“笃笃”地敲击着地面,点在激光缝隙之间,杖头雕刻的青铜朱雀忽然“咔哒”一声弹开,露出微型投影仪。
全息地图悬浮的刹那,严悦的惊呼与机械臂破空时那“呼呼”的风声同时响起——六只铬合金手臂如同怪物的爪子般刺穿墙体,指尖旋转的链锯卷起令人胆寒的腥风,链锯的“嗡嗡”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祁风迅速拽着严悦跌进通风管道的阴影里,链锯擦过他肩头时,超忆能力精准捕捉到机械关节那“嘎吱嘎吱”的磨损声。
他反手将钚电池狠狠砸向生锈的液压阀,飞溅的电解液在空气中燃起幽蓝的火焰,发出“噗噗”的燃烧声。
“西南角配电箱!”陈警员在密集的弹雨中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枪声“砰砰”作响。
“密码是倒置的斐波那契数列!”
当祁风把解码器插入控制面板的瞬间,所有激光突然聚合成全息键盘,激光的闪烁仿佛在诉说着神秘的密码。
严悦沾血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敲击,发出“嗒嗒嗒”的声响,每一滴落在感应区的血珠都化作二进制代码,血珠落下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随着最后一道防火墙解除,他们身后的激光莲花竟开始逆向生长,花瓣层层收拢成dNA螺旋,那光芒闪烁的变化仿佛是一场神秘的魔法。
“这些防御系统……”严悦突然紧紧抓住祁风渗血的手腕,触感温热而黏腻。
“在等特定基因序列通过验证。”
祁风摸向颈后发烫的芯片烙印,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眉头一皱,想起法医报告里父亲被篡改的dNA档案。
当防爆门嘶吼着升起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看见监控镜头全部转向自己,那些血红的电子眼在黑暗中如同恶魔的眼睛,连成父亲遇害的日期。
钛合金门在解码器的蜂鸣声中轰然开启,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发麻,祁风的眼睛被房间中央的量子保险柜发出的刺眼强光刺得生疼。
六名身着碳纤维外骨骼的守卫转过身,面罩下的呼吸阀喷出淡绿色神经毒气,毒气弥漫的“丝丝”声让人毛骨悚然。
“九点钟方向通风口!”严悦扔出电磁脉冲弹的瞬间,祁风已经敏锐地看出守卫腰间震荡刀的磨损痕迹——那是在缅甸边境特有的红岩砂砾才能造成的刮痕。
陈警员的霰弹枪“轰”的一声击碎第一具外骨骼的能源核心,赵教授的青铜手杖准确地卡住了第二个守卫的膝关节液压阀,发出“咔哒”的清脆声响。
祁风在交织的弹道中灵活穿梭,超强的记忆力让他能将每颗子弹的轨迹都转化成金色虚线,子弹呼啸而过的“嗖嗖”声不绝于耳。
当他踩到一块松动的地砖时,“咔嚓”一声,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被激光切割的画面,身体本能地向后仰。
猩红的粒子束擦着他的喉结飞过,发出“嘶嘶”的声响,在保险柜表面刻出莲花图腾。
“他们在拖延时间!”严悦大喊一声,用力撞开扑向赵教授的守卫,用战术匕首挑开对方的面罩。
看到那张布满电子纹身的脸,她的声音陡然提高:“这些是十年前失踪的黑水雇佣兵!”
祁风的后槽牙尝到了血腥味,口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味道。
他扯下守卫颈间的神经同步器,按在自己太阳穴上,剧痛中数以万计的记忆碎片如钢针般刺入大脑,脑袋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痛。
就在守卫们的枪口同时卡住的瞬间,陈警员的爆破弹已经炸开了保险柜的虹膜锁,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站立不稳。
在幽蓝的冷光中,密钥悬浮在反重力场里,竟然是一块刻满楔形文字的人类肩胛骨,那文字仿佛在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赵教授的惊呼声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淹没,天花板开始掉落附着智能混凝土的承重梁,混凝土掉落的“轰隆隆”声震耳欲聋——那些灰色的流质材料在触地瞬间就会凝固成尖刺。
“三十秒!”严悦冲向正在破解反重力场的控制台,她的发梢被飞溅的等离子火花点燃,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全息屏幕上的斐波那契数列突然逆向流动,密钥表面的文字开始融化成血珠,血珠滴落的“滴答”声让人揪心。
祁风抓住密钥的刹那,整座基地响起了像婴儿啼哭般尖锐的警报声。
他颈后的芯片烙印突然发出烙铁般的红光,炽热的感觉从后颈传来,量子保险柜的残骸竟开始重新组合成父亲常用的老式转轮手枪。
当第一块智能混凝土穿透他的战术背包时,“噗”的一声闷响,他看见严悦被气浪掀飞的身影,她手中平板电脑的裂纹正好拼成父亲警徽的图案。
承重梁的坍塌速度突然减慢,所有下落的碎石都诡异地悬浮成dNA螺旋结构,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在此刻静止。
祁风在时快时慢的错乱时空里抓住了密钥,骨片上的血珠突然顺着他的掌纹渗入血管,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在皮肤下形成流动的楔形文字。
“记忆……陷阱……”严悦咳着血沫抓住他的战术背心,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正在量子化的守卫尸体。
当祁风把她推向相对稳固的西南角时,整面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数以千计正在启动的自毁装置——每台设备的倒计时都停在二十年前父亲遇害的具体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