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那昏黄的应急灯在青铜箭雨如流星般的冲击下,瞬间爆成绚烂的星火,光芒在黑暗中四溅,宛如夜空中炸裂的烟花。
祁风抱着证据箱,像一头勇猛的猎豹般撞进通风管道,就在那瞬间,后背传来一阵如金属利刃撕裂布帛般的锐响,同时,一股尖锐的刺痛感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后背。
他用力一吸鼻子,那刺鼻的血腥味里,混杂着青铜锈蚀特有的苦杏仁气息,那味道又苦又涩,直钻他的鼻腔。
\"北斗七星的方位!\"严悦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手腕,防护服袖口露出的皮肤上,青铜纹路像扭动的蚯蚓般在皮下蠕动,还隐隐传来一阵细微的“滋滋”声。\"赵教授的洛阳铲......\"
话音未落,整条通风管道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扭曲,变成了蜿蜒的蛇形,管道扭曲时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是金属在痛苦地呻吟。
陈警员朝着管道拐角连开三枪,钨钢弹头打在青铜内壁上,擦出诡异的青色火花,那火花像鬼魅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同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头儿!
这些金属在模仿生物神经突触!\"
祁风伸手抹掉眉骨淌下的血,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滑落,记忆回溯能力不受控地开始倒带——三小时前冷藏库的通风口,青铜滤网生长的纹路与父亲实验室培养皿里的菌丝一模一样,那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猛地一脚踹开侧壁检修口,大声吼道:\"跳!\"
下方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
十二尊青铜人俑从地底缓缓升起,它们的眼眶里流转着水银般的光泽,那光泽冷冷的,像冬天里的寒冰。
神秘头目的声音通过人俑胸腔共鸣传来,那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坟墓里传来:\"祁警官,家父二十年前就该完成的觉醒仪式......\"
\"你父亲是青铜症候群零号病人?\"严悦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瘢痕已经蔓延成北斗七星图,那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1999年邙山考古队集体失踪案,根本不是盗墓事故对不对?\"
青铜洪流在质问声中骤然凝固,空气仿佛也跟着凝固了,让人感觉窒息。
祁风趁机将证据箱砸向主控台,飞溅的玻璃渣像子弹一样四处飞射,在那飞溅的玻璃渣里,他看见头目藏身之处闪过北斗瑶光位的冷光,那冷光像一把冰刀,刺痛了他的眼睛。
陈警员的战术手电适时照亮顶棚——千年钟乳石的阴影恰好组成周天子祭器的轮廓,那轮廓在黑暗中显得神秘而庄严。
\"就是现在!\"祁风甩出磁性手铐缠住人俑脖颈,跃起的瞬间按下电磁脉冲器,那一瞬间,电流在空气中滋滋作响。
严悦同时将洛阳铲插入地面裂缝,北斗七星纹路突然与防空洞墙壁上的青铜脉络产生共振,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神秘头目的冷笑变成惊怒的嘶吼,那嘶吼声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整座山体开始震颤,众人脚底突然塌陷出青铜甬道,地面塌陷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祁风在坠落中抱住严悦,发现她后背的防护服已经被青铜蚀穿,蝴蝶骨位置绽放出妖异的金属莲纹,那莲纹泛着诡异的光,像一朵邪恶的花。
\"别看我......\"严悦的喘息带着金属摩擦声,那声音像砂纸在摩擦一样刺耳。\"赵教授最后说的邙山地宫......北斗纹对应的七个青铜枢纽......\"
陈警员在前方突然发出预警的唿哨,那唿哨声尖锐而急促。
祁风抬头看见出口处的月光被扭曲成环形,三十六个青铜铃铛组成的天罗地网正在收拢,青铜铃铛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声响。
他反手抽出赵教授遗留的洛阳铲,铲头沾着的泥土居然在月光下显出血色卦象,那血色卦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兑上坤下,萃卦变困卦。\"严悦指尖划过卦象,突然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祁风眉心,那鲜血带着一丝温热,抹在眉心时有一种刺痛感。\"青铜认主需要血脉认证,你父亲当年留下的基因密钥......\"
神秘头目的身影在卦象中扭曲闪现,手中青铜剑直刺祁风咽喉,那青铜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严悦锁骨处的七星瘢痕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赵教授的洛阳铲与祁风掌心血珠同时亮起,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整条甬道里的青铜如遇天敌般退散,露出隐藏的军用电缆通道,青铜退散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顺着三相电缆爬!\"祁风推着严悦钻进管道,身后传来青铜重新聚合的咆哮,那咆哮声像野兽的怒吼。
当众人跌进变电站控制室时,陈警员突然指着监控屏幕倒吸冷气——山体表面浮现的青铜旋涡正在吞噬整片松林,而漩涡中心赫然是北斗天枢星的形状,那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严悦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青铜微粒,那血珠带着一丝腥味。
她扯开防护服,心口的青铜莲纹已经生出根须状分支,她的声音微弱而急切:\"祁风,我的时间不多了......邙山地宫里有逆转同化的......\"
话音戛然而止。
变电站的防弹玻璃突然爬满霜花,与越野车挡风玻璃上的图案完美重合,霜花凝结时发出“丝丝”的声响。
祁风握紧洛阳铲,铲柄的北斗纹路正在吸收他掌心的鲜血,父亲实验室里那份被焚毁的研究报告突然在记忆回溯中清晰起来——青铜基因图谱第七染色体片段,标注的正是严悦此刻眼眸中流转的银色光芒,那光芒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
金属摩擦的尖啸在甬道内激荡,那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众人的耳膜。
祁风的后背重重撞在青铜内壁上,一股剧痛从后背蔓延开来。
他借着战术手电晃动的光束,看见陈警员正用防暴盾抵住一尊青铜人俑的利爪,盾牌表面已经撕开三道狰狞的裂痕,那裂痕像张开的大嘴,仿佛在诉说着危险。
“头儿!三号方案!”
祁风抹了把嘴角的血沫,那血沫带着一丝咸涩。
记忆回溯能力在剧痛中自动触发——四十分钟前经过的岔路口,通风管道的阴影在地面交织成北斗杓柄的走向,那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反手将电磁脉冲器拍在墙面,飞溅的青铜碎屑在电流中化作青烟,那青烟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严悦!坤位!”
女子苍白的指尖划过洛阳铲柄,北斗七星纹路突然迸发幽蓝荧光,那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陈警员趁机翻滚到侧方,防暴盾下的塑胶炸药轰然起爆,那爆炸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气浪掀翻人俑的刹那,祁风拽着严悦从硝烟中冲出,防护服擦过活性青铜表面时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那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前方二十米左转!”严悦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锁骨处的七星瘢痕正透过防护服渗出银光,那银光像月光一样清冷。
“赵教授笔记里提到过……咳咳……周代地宫的甬道……”
她的咳嗽声突然被青铜嗡鸣吞没,那青铜嗡鸣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整条通道毫无征兆地扭曲折叠,墙面凸起无数尖刺,祁风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尖刺就像无数把利剑一样刺向他们。
祁风在记忆回溯的残影里捕捉到父亲实验室的影像——那些在培养液里蠕动的金属菌丝,与此刻袭来的青铜尖刺生长模式完全一致,那画面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钨钢弹头!”他厉喝一声,陈警员已然换上特制弹夹。
震耳欲聋的枪声中,飞旋的弹头在青铜尖刺丛里撕开缺口,那枪声像炸雷一样响亮。
祁风护着严悦鱼贯而过时,突然瞥见某块崩落的青铜碎块上刻着熟悉的基因螺旋图案,那图案像一个神秘的符号。
那是父亲研究所的标志。
“小心!”严悦突然将他扑倒在地。
头顶掠过青铜傀儡喷射的水银箭矢,在地面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那青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祁风翻身将人护在身下,洛阳铲柄的北斗纹路突然与严悦心口的莲纹产生共鸣,在两人之间激发出淡金色的光晕,那光晕像一层温暖的纱。
神秘头目的冷笑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真是感人,可惜你们注定要成为觉醒仪式的祭品。”
防空洞穹顶突然降下暴雨,祁风却闻到浓烈的电解液味道,那味道又酸又刺鼻。
他瞳孔骤缩,记忆回溯不受控地闪回三个月前的化工厂爆炸案——那些在酸性雾气中溶解的警员,尸骨上同样附着着青铜色锈斑,那画面像噩梦一样在他脑海中浮现。
“是液态金属雨!”严悦撕开急救包里的锡箔毯,“陈警员!九点钟方向有绝缘材料仓库!”
青铜雨滴砸在地面发出滋滋响声,祁风扯着战术背心挡住严悦,后背瞬间传来数十处灼痛,那灼痛像火一样燃烧。
陈警员撞开仓库铁门的瞬间,他看见堆积如山的石棉瓦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粘液——那分明是赵教授报告中提到的“青铜活化剂”,那粘液像血一样红得刺眼。
“头目在诱导我们触发陷阱!”祁风强行启动记忆回溯,父亲焚毁的研究报告残页在脑海中翻飞,那残页像一片片落叶。
当严悦的鲜血滴落在他手背时,某段被加密的基因图谱突然在痛楚中清晰起来,那鲜血带着一丝温热。
他夺过陈警员的战术匕首划破掌心,将染血的匕首插进地面裂缝,活性青铜如遭雷击般疯狂退散,露出下方掩埋的军用光缆通道,青铜退散时发出“呼呼”的声响。
严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是当年科考队铺设的应急线路,终点站在……”
山体深处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声,众人脚下的地面陡然倾斜,那倾斜的地面让人站不稳。
祁风在坠落中抱紧严悦,看见三百米外的逃生出口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那冷光像希望的曙光。
陈警员甩出攀登绳勾住混凝土横梁,嘶吼声混着金属摩擦声:“头儿!还有五十米!”
希望的火光还未燃起,整条通道突然剧烈震颤。
十八道青铜闸门从天而降,将逃生出口封死在交织的金属网格之后,闸门落下时发出“哐当”的巨响。
闸门表面浮凸的北斗七星图诡异地逆时针旋转,严悦锁骨处的瘢痕突然渗出银白色液体,那液体像水银一样流动。
“兑位变爻……”她颤抖的手指在闸门纹路上摩挲,突然睁大双眼,“这不是现代机关,是嵌在北斗星图中的洛书数术!”
祁风将染血的掌心按在瑶光星位,青铜闸门发出洪荒巨兽般的轰鸣,那轰鸣声像地震一样震撼。
当洛阳铲柄的纹路开始吸收他的鲜血时,他忽然察觉到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共鸣——就像二十年前父亲在实验室里,第一次让青铜菌丝在培养皿中跳起华尔兹,那共鸣像一种神秘的力量。
防空洞深处传来头目扭曲的笑声,而闸门另一侧,某种更为古老的青铜嗡鸣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