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峡之中,
布瑠比身负枷锁,浑身脏兮兮的,一脸胡子拉碴地坐在中间。
四周水石敲击,滴答滴答,好似一个钟表,记录着属于他的时间。
他抬头,望向四周,身子微微有所动作,仅仅是这一下,束缚住他的锁链便哗啦啦的响动,嘈杂一片,引得他有些皱眉。
但却未有过多动作,因为他自己也需要时常的听些响动,让自己认为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哒哒哒!”
略轻的脚步声荡漾在周围,虽是很轻,但对于声音极为敏感的布瑠比尤为刺耳。
他抬起了头,身上的锁链发出阵阵声响,剧烈的声音传荡在整片洞穴之中,巨大的回音,层层震荡。
让踏足而来的人似乎停止了动作,静静的,连所谓的风声都未曾传出。
布瑠比彻底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之中,不再有那种颓废,反而爆射出精明。
能在这个点还能来他这里的人,绝对是敌人,尤其还是这般躲藏的人。
看了看略显暗色的地方,他紧紧地盯着自己面前那略显暗黑的天空。
这个地方最多算得上是一个洞穴雅间,能遮风能躲雨还能看天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照顾他的。
至少后面的空间是没有办法进人的,那也就只能从正门进去。
布瑠比死死的盯着正前方的景色。
等待着那个外来之人的进入。
而那个外来之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的踏步走了进来。
他带着属于云霞的雾气,走进了这略显潮湿的山洞。
他站在上方,背后略显昏暗的天空,像某种点缀,打在那黑衣之上, 莫名的让布瑠比心中紧张。
“你是谁?”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保证自己的喉咙不会颤抖。
那股强大而猛烈的力量,犹如乌云一般,压倒式的填入了整片空间,即使是那号称谁也不服的八尾,都不由得在他体内颤抖。
也引得他自己,无法遏制自己的情感。
对方显得很淡定,他将斗笠摘了下来,随意的向下一丢,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从这略显陡峭的山崖之间向下缓缓行走,走入了锁着布瑠比石崖山涧之中。
也是在对方靠近的时候,他清晰地看见了对方那服饰之上的标志。
他的眼睛微缩,有些恐惧,因为那是独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标志,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对方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距离不足二十米。
对方开口了,声音清雅儒和,可所说的话,却让他的心跌入了谷底,甚至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你好,我乃宇智波现任族长——宇智波秋,今日前来,请你赴死。”
“为什么?”
布瑠比颤音问道,他好似已经失去了一切的力气了,只剩下了这个询问的理由。
秋很随意,甚至语气都没什么变化:“因为我想让你死。”
他从腰间,拔出了独属于自己的那柄长刀,刀身泛着青光,甚至将那外界的光都折射了进来,打在布瑠比的脸上,让对方不由得闭眼向后退了退。
“为什么?”
布瑠比不甘的在嘶吼。
他连30岁都未到,可现如今,他却老的跟40岁似的,像个怪物一样被关在这里,可到最后,却要被这般不明不白的杀死。
他连他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天灾,一切都是人祸,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无法把控。
泪水止不住的划过了自己的脸庞,那冰凉的触感给他带来了最后一丝凉意,也给他带来了最后一丝活下来的感觉。
秋将身子向下压了压,手里握着那把刀,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不过,出于最后的尊重,他回了一句。
“因为你是布镏比,也因为你是弗卡依,更因为你是八尾人柱力,所以你有非死不可的原因。”
“崩!”
灼热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滚红的火星像他在幼年之时,所望的星空。
可却未曾给他带来如同幼年的安心,反而像滚烫星河一般,将他最后一缕活下去的希望都烫没了。
只剩下体内八尾的骂骂咧咧。
“你这个人类,你快回击呀!他是来杀你的!”
八尾是真的被气的,没办法了,若不是自己命运悲惨,被人强行封在了人类的身上,和他共生共死。
否则刚刚他也不会强行控制布瑠比的身体进行反击。
可对方似乎信念被打断了,连活着的想法都已经丧失了。
他堂堂八尾,还要当人生导师,真是服气了。
“布瑠比!你不能放弃啊!你要想想你的伙伴,你要想想你的老师,你要想想你所坚守的一切,你要放弃了,这一切都失去了。”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让布瑠比更想死了,他的意识一下子就到达了内心世界。
望着被铁甲束缚的八尾,他不由得破口大骂:“你***有脸说这个?我的一切一切被你毁了!”
“我亲手杀死了我的老师,我也亲手杀死了我的挚友,我甚至将愿意相信我的村民全部害死了!我手上沾的全都是我同胞的鲜血!”
“八尾*****!!!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嘤嘤狂吠?你****就该死啊!”
“我被你毁了一切,我被你毁了所有!”
“你就是个畜牲啊,你就是个畜牲!”
布瑠比崩溃的跪在了地上,他泪流满面,无数的负面情绪将他笼罩,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生的希望。
他之所以不死,只不过是希望可以向雷影大人证明他能掌控八尾。
可若真的碰到了难以阻挡的强敌,要来杀他,他也只能自甘堕落。
难道让这个时候的他和所谓的尾兽和解吗?
若是他不知道他所犯下的罪孽,那也还好。
可他用自己的双手沾染着那查克拉外衣,一掌洞穿了他老师的胸膛,让他的老师直直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面对自己挚友的阻拦,他也未曾回过神,反而用尾兽玉将他轰成了渣渣,漫天尘土飞扬。
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粉末,甚至最后连尸骨都未曾留下,直接被他挫骨扬灰了。
他还将战局毁于一旦,将那么多愿意信任他的忍者杀去了大半。
他双手沾着血,身上尽是罪孽,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他实在是没有丝毫,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因为当他看见对方宇智波的族服之时,他便以为,是因为他犯下的罪孽无数,以至于云隐村请出了这位忍界传奇来杀自己。
不然一刀可以秒掉三代雷影的强者,跨越山河,就为了来杀他,不合逻辑。
因此,他才会问为什么,甚至这个问题他还问了两遍。
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想要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死?
可这答案太过凑巧,也太让他,心神崩溃。
他的原名被叫了出来,那是他与过去的割舍,也是他为了保证身为人柱力之后,不会因为这股强大的力量遭人报复。
他若控制不住的话,他不想自己的父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被村民所厌恶,所唾弃。
可当原名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想法了。
他走入了误区,认为他的一切过去全部被覆灭了,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在这一刻似乎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