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欣欣的恐吓下,孙家人看似坚不可摧的团结,迅速瓦解分裂,不到一个小时,就分了个彻彻底底,孙家大房就剩下了孙父老两口,还有孙大哥和孙二娘两家了。
“别以为你们分家了,就能洗清嫌疑,我们农场肯定要细细调查,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骆欣欣说得特别大义凛然,旁边的保辉和雷场长,心里都有点虚,不敢直视孙家人。
“场长,种子毁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有人大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就算孙家人都枪毙了,种子也回不来了,他们的大米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我给研究所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备用种子,万一没有,就只能再等几年了。”
雷场长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黯然。
大家的心都沉到了底,还要再等几年才能吃饱饭,该死的孙二娘,真想活剐了她!
屋里孙家人的心也沉甸甸的,万一没有备用种子,他们只怕真的要挨枪子了。
“我就说要早点分家,有她这种祸根,迟早会惹出大事,现在好了,你们满意了?”
二房三房的年轻人都冲孙父三兄弟怒吼,什么老祖宗传下的规矩,都他玛是狗屁,这个家早该分了。
“不许你们骂我娘!”
孙二娘的三个儿子还挺孝顺,要不是被绑着,早冲过去教训了。
“骂了怎么了,老子还要揍呢,嫁给你们爹那种窝囊废,生出你们三个小杂种,隔三差五跑回来,连吃带拿的,没见过比你们一家更不要脸的人!”
二房三房骂得特别难听,要不是手脚绑上了,他们肯定会冲过去揍这一家子。
孙二娘看向父亲,期望他能出面教训这些大逆不道的堂弟堂侄们,可她对上孙父失望的眼神后,心像被刀扎了一样。
她瞬间明白,娘家以后再也靠不上了。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小了,现在还没下班,群众们都回去干活了。
骆欣欣掏出一张清单,是家里被孙家损坏的财物,她添了几样。
“折算成现金是三百十七块五角四分,四分零头抹去,孙家要是赔不了东西,就赔钱。”
“你家用的啥好东西,值这么多钱?”
雷场长一眼就看出清单造假了,骆家的东西他去看了眼,都用旧了,怎么可能值三百多块?
“我家可是走姿派,用的东西能差?”
骆欣欣傲娇地哼了声。
雷场长……好像有点道理。
“孙家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堂堂场长都拿不出三百块,孙家只是种地放牧的,能拿出一百块就不错了。
“没钱就拿牲畜抵,猪牛羊马都行,我不挑。”
骆欣欣早打听过了,孙家确实没钱,但有不少羊,她也不贪心,赔十来头羊就行。
雷场长收了单子,这回能解决孙家这个大麻烦,骆欣欣不仅出谋划策,家还让孙家给砸了,多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骆欣欣回了家,大丫二丫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被踩脏的被褥,她们给拆了被面,回头洗干净了再缝回去。
锅瓢盆洗干净了也能用,瓷碗全都碎了,一个没剩。
“没事,还有呢!”
骆欣欣从炕底下掏出几只碗,一早藏好的。
“姐姐,煤还是堆屋里吧,放外面有人偷。”
二丫进来说。
农场鱼龙混杂,手脚不干净的人不少,堆在外面绝对会有人惦记。
骆欣欣想想也是,便和她们一起搬煤,全都堆进屋子里。
她们干得热火朝天,把山上的骆为安两口子忘得一干二净。
老两口还在洞里,眼巴巴地等待大丫二丫来通知他们。
“哎呦,我腰快断了,大丫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骆老太艰难地蜷缩着身体,她想换个姿势,但洞太小,根本动不了。
而且洞里还有股土腥味,特别冲鼻子。
“再忍忍。”
骆为安也很难受,但他怕出去挨打,听说孙家人比土匪还凶,他和老太婆哪打得过哟。
“咕噜噜……”
骆老太快饿死了,早上她只喝了一碗粥,特意留点肚子吃晚上的红烧肉,那碗粥早化了,肚子里空空的。
“几点钟了,老爷你看看。”
“黑漆漆的看不清,再等等看。”
老两口在洞里互相安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饥肠辘辘,腰也快断了。
“不行,我吃不消了,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出去。”
骆老太受不了了,与其是饿死在洞里,还不如出去挨打,至少死得痛快些。
“快回来,你再忍忍!”
骆为安想拉她回来,怕引来孙家人。
“你自己在洞里忍吧,我不忍了。”
骆老太甩开他的手,跪在地上慢慢往外爬,终于钻出了洞口,迎面吹来了一阵冷风,冻得她打了好几个寒战。
天已经暗了下来,山下的农场亮起了灯光,骆老太活动了几下四肢,冲洞里喊道:“天都黑了,孙家人肯定跑了。”
过了几分钟,骆为安才慢慢地爬了出来,看到了农场升起的袅袅炊烟,他肚子更饿了。
“骆爷爷,骆奶奶,姐姐让我来接你们,坏人已经抓起来了。”
二丫远远地跑了过来,心里虚得慌。
她把二老给忘了,要不是姐姐问起,她根本想不起来。
“怎么这么晚才来?洞那么小,我的腰都要断了。”
骆老太不满抱怨,她很怀疑这死丫头给忘了,要不然抓什么坏蛋要抓一天?
“孙家来了好多人,把咱家都砸了,他们可凶了!”二丫说。
骆老太吓了一大跳,虽然是个破破烂烂的家,可也是她们家唯一的住处了,砸了还怎么住?
难道让他们去睡牛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