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的效率很快,次日上午送完货,下午他就有了消息。
是一个地主家的,地主家儿子染上赌瘾地主自己也是个不善于经营的,不得已卖些田地给不省心的儿子还赌债。
良田有五六亩,但是地主还有十几亩瘦田和三亩比较偏远的地,要求一起捆绑售卖。
良田五两银子一亩,瘦田是二两一亩,地呢是一两一亩。而且急着用钱,他要现钱,要是想要可以立刻签契约。
莫小天立马算了一笔账,六亩良田30两,瘦田大概32两,旱地3两。
要是一下子买下,就得花掉65两,自己手里就只剩不到2两。
这二两银子还要给中介费,衙门那还要地契过户费。
根本不够。
“杨叔,那瘦田在哪里?带我去瞧瞧先?”
这地方靠大山近,离村庄远,本就是偏僻的地方,再加上大多都是瘦田,这些瘦田离河流也较远,不宜灌溉,需要好好费心打理才行。
深思熟虑后,他对杨德忠道:
“杨叔,现钱我可以拿,但是一口价六十两,如果户主同意,我这边立马给钱签字!”
“好,这事我去帮你说说。”
但是,杨德忠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两日买卖的事就落定。
第三日他就替莫小天去衙门那代办了过户事宜。
莫小天暗想这杨德忠的人脉圈果然有点广,以后多打交道准没错。
地契和田契已经拿在手,等这一茬的稻子收割完,那些田地就正式属于他们了。
吴氏看着手里的纸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二十多亩田地呢!都快赶上你爷他们那些地了!就跟做梦一样。”
有了这些田地,她现在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娘,这还只是开始,以后我们还要继续买更多的田地,我当地主,你当地主他娘!”
“哥!这么多地咱们怎么种的过来!”莫小花掰着手指头数着家里人头,脸上带着痛苦面具。
“丫头,你哥不是说了吗,种不了的咱们租给别人种,怕什么!”
事发五天后,莫家成终于已经完全苏醒,虽然依旧躺在床上,但是已经能够开口正常交流。
“爹,你要赶紧好起来,哥哥那么多地还要等着你去种呢!”莫小花趴在床边,两只小手抱着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脸颊上,笑眯眯道。
“你这小妮子,怕不是想累死你爹!”
“嗯~才没有!人家只是想要爹爹快快好起来!”
吴氏将那些田契地契仔细地收纳好后,也坐在莫家成床边,对着轻声商量道:“孩子他爹,你昏迷的时候,咱们做了主张已经和爹娘分了家,你要是舍不得,咱们要不去和爹娘说说?”
莫家成面色并无什么改变,轻轻对她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分了家,还去说什么?咱们以后过好咱们一家子地好日子就成!”
吴氏清冷地目光终于露出一丝丝笑容:“那就听当家的。近日你就好生休养,再过小半月要是能下地走动,验收田地时,咱们一起跟着小天去认认眼。”
“好。”
刚才吴氏冷峻的表情莫小天可是看在眼里的,要是杨家成哪句话说的她不满意,这爷们怕是日子就不好过了。
目前看来是个拎得清的。
莫老头分的那一亩偏僻的地吴氏见不得慌在那,这几日锄草、捡杂石。终于弄出个样来,家里的兔子粪便产的快,也不用乡村里人那样大清早走老远的路捡马粪狗屎,这年代走在路上掉地上的牛屎也会被主人家立刻捡起来,怕被他人捡走,没有工业化肥的年代,农家肥是养肥地的主要方式,所以很稀缺。
莫小天无事就爱跟着二虎上山跑,二虎是个很务实的人,每天早上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雷打不动的上山砍柴,要么给家里供用,要么担集市上去卖。
今日二虎砍得比往日多,因着最近要收稻,杨叔每天早上忙着收山货送山货,根本没时间,所以收稻得重担都得落到二虎头上,今日他就得备上接下来三天家用柴禾。
在二虎砍柴时,他如往日一般在附近瞎转悠,密林深处山泉叮咚,随着声音寻去,细细得流水蜿蜒至看不见得山脚,即使只在半山处,也有会当临绝顶之妙,展眼望山川之间,那山下偏偏金黄农田,充满勃勃生机,这是一片祥和温暖纯净得土地,远离着城市得喧嚣。
那个充满灯红酒绿得快节奏都市,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回去?
他不知道。
也许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
“小莫!”身后是二虎叫喊的声音,回身看去,二虎手里逮了两只野鸡,每次砍完柴,这哥们都还有其他收获,这大山里可真是物产丰富啊!
“嘶!”面色一变。
在他提脚朝对方走去时,突然脚下刺痛如针扎一般。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圆形毛刺得东西将他脚下得草鞋扎穿,脚底已经被扎出几个血窟窿。
鞋子是稻草扎得,农家人一般不会穿布鞋,太金贵,富足点的人家一年也就才舍得买一双,这草鞋虽然夏天舒服,但是一点不耐扎,容易咯脚。
二虎很快靠近他:
“小,小天,你没...没事吧!”
小心翼翼取掉毛刺,他不觉痛意笑道:“二虎哥,瞧这是什么?是板栗!”
这玩意可没长脚,所以两人抬头一看,就他们所处的两米开外,就有一棵巨大的老板栗树!
原来现在正是野生板栗成熟的季节啊!
两人回村时,推着小板车,绕山道比小路多费了些时间,回家时已经日照头顶,二人上身赤条条,一人装了一衣兜板栗回家。
北院离院墙近,还没进院就听到三房屋里说笑的声音,院外大树下还拴着一辆陌生马车。
“娘,家里有客人?”
提着板栗进屋,他瞧着一对年岁约莫五十的老夫妇。
正切菜的女人赶紧放下菜刀示意他与两老人打招呼。
“小天回来了!快叫外祖母和你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