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某处城镇的实验室内。鬼舞辻无惨正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一些实验器材,手边放着的也是各式各样的笔记与草图。
他十分认真,如同在完成什么天大的使命任务一样。
窗外的风将玻璃吹的吱吱作响,耳边似乎也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树叶摩擦声音。
无惨放下试管,在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而就在他写完最后一段字的时候...
他突然顿住了。
“...哈?”
无惨轻轻地皱着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样,最终还是发出了一阵疑惑至极的声音。
他放下了笔,踱步走到了窗户旁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空无一人的街道。
在仔细思索片刻后,无惨在脑内联系上了童磨:
【“童磨,去你所在地往南20里的一片树林里,下弦陆死了,我现在没空去看什么情况,你去那边调查以后把结论告诉我。”】
无惨威严带着命令的口吻如此说着,不多时,脑海里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应:
【“好哦!遵命,无惨大人~”】
【“....”】
下达此番命令后无惨便转身回到了实验桌前,重新开始了他的研究计划。
下弦陆死的很突然,在对方死前的记忆里...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是一位鬼杀队人杀掉的她,而且用时还很快,应该是柱吧?
本来呢,无惨还不怎么想让距离最近的童磨去的,因为被柱杀掉的下弦属实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怪就怪在...他在下弦陆死亡画面里,居然看到了一阵特别模糊与混乱的场景,这种画面...无惨之前还从未看到过。
真是奇怪,难道鬼杀队那边研发了什么稀奇玩意?
于是抱着这种猜测,无惨便下令让附近的童磨去查看情况了,虽然这个家伙脑子不太好使,但他并不担心对方会被鬼杀队的人干掉,因为...童磨的实力挺强的,只要不是三、四个柱围攻,应该没什么大事。
....
随着镜头切回深山的战场,这里可谓是一片狼藉。
原本就破旧的篱笆被掀翻在地,地面上到处都是剑气砍过的痕迹以及黑炭的烧焦纹路。
草木被折断,泥土被一层层的掀起...
耳边传来火焰焚烧的声音以及金属碰撞的巨响,随着那道黑影发出一声大笑,剧烈的火光便冲天而起直接将另外一道身影狠狠击中,如同倒飞的炮弹一样往后落去砸入了那无人破烂的木屋之中——
‘轰隆隆——!’
墙壁崩塌,连带着木质屋顶也因为这强悍的力道往下掉落发出了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巨大噪音。
滚滚黑烟从废墟中扬起,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气味。
而被对方一击砸入这木屋中的阿瑞斯也是摇摇晃晃的靠着武士刀支撑起来自己的身体,她剧烈的喘息着,肉眼可见的...她的双腿与手臂在控制不住的抖动。
‘滴答——滴答——’
鲜红色的血从她的鼻腔与嘴角落下,汇聚成一条条红色水路,不断的滴落在下方的废墟之上。
说实话,阿瑞斯现在的状态算得上特别狼狈。
原本戴着的黑红鬼面不翼而飞,左半张脸也因为出现伤口源源不断往下流出血液,直接让她的左眼视线化为了模糊不清的红色。
那半臂藏袍也被灰尘与血液沾染,脖颈与手臂肩膀上也出现了数道大小不一的伤口,而这些伤口都有一个相似处....那就是,如同被火焰一直灼烧一般,不眠不休着焚烧她的肉体,给她带来无尽的折磨与疼痛。
而这些被对方刀刃砍出来的伤口,完全没办法愈合。
这究竟是什么呼吸法...?还是说,是血鬼术能力??
阿瑞斯死死咬住牙关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她颤颤巍巍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望向了远处那朝自己逼近的黑袍男人。
黑渊带来的攻击性实在是太强了,完全不是她现在能够对付的存在。
这样的力量...怕不是只有黑死牟大人或者猗窝座大人能够应对了。
而且对方还能够使用出一些其它能力...
除去之前那个鹰叫让自己不能联系其他鬼以外,黑渊还用出了类似加速的血鬼术能力以及发出如狼叫一样能够削弱阿瑞斯自己攻击力量的能力。
太多了...而且,绝对不止这些。
不可能打过对方的,但...要跑吗?
不,跑不掉的。
阿瑞斯深知,此时逃跑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她紧紧握住双刀,皱紧眉头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愤怒。
对面的黑渊步步逼近,他的笑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对方就这么注视着阿瑞斯,似乎在欣赏垂死挣扎的羊羔一般。
“你很不错,能在我手下撑这么久,应该也有上弦的实力吧?但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黑渊拿着火刀在手上耍了个刀花,看起来,他确实准备彻底终结这场战斗了。
阿瑞斯盯着对方刀上的赤色烈焰,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了麻烦。
自己的血鬼术【夜隐】,是越黑的地方效果越强,但前提是...没有光源。
对方那熊熊烈火随便一照就能让阿瑞斯从影子中显露,更何况他还拥有狼鸣血鬼术能力削弱她的力量...这些debuff加在一起,就和天克阿瑞斯一样,让她毫无胜算。
但是...
为什么黑渊能够有这么多的血鬼术能力...?
这个问题在刚刚阿瑞斯就一直在思考了,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能拥有这么多不一样的血鬼术。
而且这些血鬼术能力....
等等,不对。
血鬼术...
阿瑞斯的眼眸微微瞪大了一些。
血鬼术,不应该是无惨大人发明的能力吗..?
为什么他会拥有?为什么这些厄之鬼会拥有血鬼术??
他们和无惨大人手下的鬼不一样,那为什么会拥有这个能力?
难道说...??
阿瑞斯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厄之鬼杀掉的每一位她的同类,都会被掠夺血鬼术能力吗?!
阿瑞斯心里瞬间警铃大作,手也不受控制的死死抓住了刀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要是死了,她的能力也会被对方掠夺,然后用在对付无惨大人身上。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最好。
.....
“嗯哼哼~”
就在阿瑞斯这边抗压上单的时候,中路的童磨宝贝还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吃着夜宵,拿着一条断臂屁颠屁颠的来到了白天的那处山洞面前。
他的嘴角沾满着鲜血,那双七彩虹膜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个山洞内的场景。
“嗯...?是阿瑞斯小姐的气息诶...”
童磨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随后便扭头望向了之前下弦陆离开的方向。
好吧好吧,虽然很想找阿瑞斯小姐玩,但是无惨大人的命令还是优先比较好,不然又要挨训了捏。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还是选择抬腿往下弦陆死亡的方向走去了。
其实童磨对于无惨大人下令让他来这里调查还是比较意外的,因为自己确实不太擅长这一类的问题,甚至可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呢,毕竟是大人的命令,自己肯定要放在心上的。
而且!无惨大人会让自己来,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肯定是受到无惨大人的重视了不是吗?!
嗯嗯!无惨大人果然是位大好人,不愧是万世极乐教信仰的唯一‘神明’!
...但殊不知,只是因为童磨离得比较近而已,仅此而已。
自己pua自己,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夜晚的森林很凉爽,耳边偶尔会传来蛙叫与虫鸣,甚至还会有一些荧光绿色的小萤火虫飞在花丛之中,为这片黑暗添加了一颗颗如星星一样闪烁的画面。
童磨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嘴里还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那条断臂也已经啃完,骨头被随意丢弃在了泥巴路上面。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完全没有因为要去调查下弦陆的死因而感到任何的不悦。
不,也许说有吧,因为对童磨而言就是‘每死一位同伴自己都会感到很难受’,但难受真的难受吗?我并不觉得。
因为,这么多年里死去的食人鬼不在少数,也没见童磨难受成什么样子。
假惺惺的哭两下,随后转头就忘记了。
没有感情的人理解不了这种东西吧...?
真的会有人能影响到童磨的内心吗?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未知数。
但是呢...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
而是——
童磨先生,您能不能快点!阿瑞斯小姐要坚持不住了啊啊啊——
童磨:哎呀,这个花好好看,我要摘下来送给阿瑞斯小姐~(笑嘻嘻的摘花)
【阿瑞斯(下弦之伍):发出信号,请求支援!】
童磨:...哇哦,没想到这里也有蝴蝶,真稀奇——
【阿瑞斯(下弦之伍):示意敌人已经不见踪影!】
【阿瑞斯(下弦之伍):示意敌人已经不见踪影!】
【阿瑞斯(下弦之伍):发出信号,请求支援!】
童磨:咦?这里怎么有烧焦的痕迹...噢!原来就是这里了嘛,嗯....确实是呼吸法留下的痕迹呢,但是下弦陆小姐的尸体不在了....这该怎么办呢...?(皱眉思考)
【阿瑞斯(下弦之伍):下弦之壱·童磨-存活】
阿瑞斯:你诗人啊,快来救我啊!
...
这边的童磨还在调查下弦陆的死因,那边的阿瑞斯已经要被黑渊砍死了。
对方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只要有一点差错自己就会被直接砍头。
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鲜血将她的肉体与衣裳染红,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黑渊的火焰就和天克食人鬼一样,一旦被砍到,就会遭受源源不断的灼烧吞噬与无法恢复的痛苦与折磨。
阿瑞斯的左臂如同泡在了红色颜料桶里一样,伤口一道接着一道,皮肉外翻源源不断往外涌出血液。
她的胳膊是塌下来的,很显然,这只手臂已经没办法握刀了。
而她的另外一只右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还能持刀,但也在剧烈的颤抖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力掉落。
“说实话,你带给我的惊喜还算大,如果你不是鬼舞辻无惨麾下的人,说不定我还能重用重用你。”
黑渊望着如此顽强的阿瑞斯也是发自内心赞扬了一句,但是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赤色刀刃上的火焰再次燃烧而起,但这一次,却呈现出诡异的深橘色。
阿瑞斯剧烈的喘息着,她望着对方手上的刀,望着那熊熊烈火却也只感到一阵无力与折磨。
说实话,她从刚开始战斗的时候...就莫名其妙感觉到对方的攻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黑渊用的呼吸法....她感觉自己见过,但是,她在自己的记忆里却又未曾找到与之相似的感觉。
不是炎之呼吸,而是一种比炎之呼吸更强的呼吸法。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支持让她想太多了,接下来的最后一回合,就是决定生死的终极谢幕。
阿瑞斯的左手没办法拿刀,只能依靠右臂的单刀进行防御与攻击,而她所修炼的隐之呼吸偏偏就是要靠双刀才能发挥到极致,意思就是说...这场战斗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但尽管如此,她也是重新站了起来,没有选择坐以待毙。
‘滋滋滋——’
蒸汽的轰鸣再度从她的嘴边响起,化为了一缕烟灰色的黑气从空气中飘散而去。
阿瑞斯的身边再次出现了黑雾,甚至一度扭曲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
她盯着不远处的黑渊,尽管明白自己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但是也决定殊死一搏。
“隐之呼吸·肆之型·影流之舞·四连...!”
阿瑞斯后撤一步,预备发动自己的最后一击。
但是...
对面的黑渊却是耻笑一声,同样做出了挥刀迎击的动作——
火焰如剑气,环绕在他的刀刃之上,抬起手臂握紧武士刀的动作映照在了阿瑞斯的眼里,那熊熊烈火所产生的光亮也再一次拍打在了她的脸上。
只不过,这一次...却有些不同。
“!”
不知为何...
阿瑞斯的双眸猛然瞪大,带着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了对方的身影上方。
在她的眼里,面前的场景赫然换成了另外一道人影——
赤红色的束发,额头上的火红斑纹,以及那双耳处挂着的日轮耳饰...
与黑渊一模一样的抬刀姿势,一模一样的火焰颜色...!
但是这是谁??!
而且...压迫感,要比对方强太多了。
那双红色毫无感情波澜的眼眸,那如同看待将死之人一样的眼神...
这,这是...?!!
阿瑞斯的心脏有一瞬间停止跳动,那刻在dNA里的恐惧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的大脑。
这种感觉,是恐惧...?她在恐惧对方?
不,不是...
不是她在恐惧,这不是她的情绪。
眼前突然冒出的画面,压根就不是她的记忆,而是...
无惨大人,是无惨大人细胞里的记忆与恐惧!?
‘轰隆——!!’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龙鸣,紧随其后的,就是白光一闪万籁俱寂。
火焰吞噬了一切,将地面掀翻,将岩石轰碎——发出了如炸弹爆破一般的巨响。
远处的童磨猛然一震,回头望向了那燃烧起来一瞬的光亮。
他愣了一下,随后又和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瞪大眼眸,抬腿就朝着那边的战场赶了过去——
....
随着镜头切换回远处的战场,这里可谓是一片狼藉。
土地沿着剑刃攻击的轨迹化为了一条黑色焦炭,空气里满是烧焦的刺激性味道与鲜血浓郁的腥臭气味。
黑渊的身影已经来到了阿瑞斯的面前,而他手上的刀...
已经捅穿了对方的脖子!
赤色刀刃上沾满了阿瑞斯的鲜血,那从肉体里冒出的半截刀尖也在源源不断往下滴落鲜红色的血液。
从远处看,这场战斗似乎已经结束。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定睛一看,黑渊脸上的表情可不太美妙,完全没有获胜该有的喜悦,反而是一种吃了奥利给一样的臭恶表情。
他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阿瑞斯,而随着视角下移....则能看见阿瑞斯用那唯一能动的右手死死握住了对方的武士刀不让他砍断自己的脖子,而黑渊的腹部...居然也插着一把断刀!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想到...这个场景吧?”
阿瑞斯的双眸剧烈的颤抖着,连带着开口说话的嗓音都是极度沙哑,如同崩坏的老式唱片机一般...甚至鼻腔与口腔里都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渗血。
在刚刚一瞬间的交手里,她利用自己隐之呼吸肆之型的特性成功化解了致命伤害,原本瞄准脖子去的刀刃也被阿瑞斯自己改变了行动轨迹,只是插入了脖子,并没有马上被对方砍断头颅。
虽然她的刀在刚刚强大的力量中被再次砍断,但是,黑渊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及时,面前的这个女人就会拿着这把断刀砍中他的脑袋,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去了。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黑渊愤怒的急速喘气,那双黑色眼眸里也是布满了血丝。
自己居然差点被这种人砍中脑袋?怎么可能!!
越这么想着,黑渊就越是恼火,他低吼一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将那把插入阿瑞斯脖子里的刀缓缓推入,想要直接给对方的脑袋砍下来!
说实话,他的力气确实很大,阿瑞斯现在的状况完全没办法阻止黑渊的动作。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阿瑞斯能够感觉到死亡的威胁,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在发热,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彻彻底底感觉到濒死是什么感觉。
恐惧,愤怒,不屈,与恨意...全部的全部,一起交织在了她的心里。
阿瑞斯的双眸如地震一般抖动着,手臂上也是青筋暴起,那握着对方刀刃的手此刻也是鲜血淋漓不要命似的往下疯狂流血。
她的呼吸急促,鼻腔里全是血腥的铁锈气味,甚至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与鲜红。
她要死了吗?
就这么要死在面前这个厄之鬼头领手上了吗?
自己还没有告诉无惨大人这个消息,也还没有完成她自己的任务...
一切都还没完成,一切都还差好多好多。
自己真的就要死在对方手里了吗?!!
不...
不行!
不能就这么死了,就算要死,也必须死的有价值,不能像是鸿毛一样死去!
脖子里的刀已经深入了许多,只要对方再用力,只要自己坚持不住脱力一瞬间...自己的脑袋就会搬家。
但是...
阿瑞斯的身体却是一震,余光望了一眼旁边的树林,随后便和确定了什么一样咬了咬牙,拼尽全力抬起了那只伤痕累累的左手。
她在试图恢复,尽管这样做只会让她的皮肤更加疼痛,伤口会如火焰灼烧一样痛不欲生。
不过就算这样,阿瑞斯她也没有松手。
“呵,蠢货!”
黑渊见状还以为这个女人是疯掉了,也没有把她的挣扎放在心里。
毕竟对于他来说,杀死一个已经身受重伤的敌人,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阿瑞斯的眼神中却突然闪过了一丝决绝与愤怒。她死死地盯着黑渊,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骨髓之中。
“蠢货?你在说你自己吗?!!”
阿瑞斯低声怒吼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笑容。
她的双手死死握住了黑渊的武士刀,让这把刀陷入了一种砍不动也拔不出去的情况。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她愿意相信那个人!
‘哒哒哒——’
‘呼——!!’
如同回应阿瑞斯的期望一样...
不远处的树林里发出了一阵如寒风一般的呼啸之音,紧随其后的——就是一片冰蓝色的雾气!而在这些雾气之中,还存在着大量的冰晶。
“什么?!!”
黑渊虎躯一震,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那片朝着自己袭来的冰晶之雾,他很显然没有意料到...居然还会来鬼进行支援。
不过,自己不能就这么干站着吃对方的技能不是吗?
于是他不甘的啧了一声,选择放开武士刀往后进行躲避,将那片冰晶之雾尽数躲开。
而没了支撑力量的武士刀也就是个冷兵器,阿瑞斯将其用力拔出后便捂住脖子跪在了地上,不再理睬前方战斗的情况了。
不,倒也不能说不去理睬,而是她已经没有这个精力去战斗了,现在能够在这种疼痛之下保持清醒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
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从密林深处走出,一道冰蓝色的人形物体很快就出现在了黑渊的眼前——
那是...一道和童磨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冰人,很显然,这就是对方的血鬼术能力。
而这个小冰人在这里,就意味着童磨的本体不远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呢...对于黑渊来说,就意味着多了一位敌人要处理。
于是他在心里权衡利弊了一下,还是选择放弃杀死阿瑞斯,以自身利益为重先行撤离。
“你们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全部下地狱!”
黑渊低吼一声放了句狠话,随后便转头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往更远处离开了。
“.....”
捂住还在流血脖子的阿瑞斯瞥了一眼对方离开的方向,在感受到了空气里那越来越近的熟悉气息后,她便放下了防备开始专心恢复与止血伤口了。
小冰人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阿瑞斯的面前,歪着脑袋去看她满是鲜血的脸庞,那用冰块做的小眼睛居然还一眨一眨的,显得呆萌又可爱。
不得不说,不愧是童磨的血鬼术,和他本人长的是真的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不过...现在这个呆萌可爱的小冰人却做出了一件非常符合童磨本人性格的事情。
它伸出自己那冰蓝色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阿瑞斯的伤口。随后——
‘吧唧’一下,一屁股坐在了阿瑞斯的大腿上。
“...?”
阿瑞斯缓缓睁开眼睛,那布满鲜红的双眸垂下,默默地看着自己腿上的这个小冰人。而对方呢?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只见小冰人缓缓抬头看向了阿瑞斯,随后‘哇呜哇呜’的乱叫了两声,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玩意。
童磨阁下的血鬼术能够发出声音吗...?
好吧,像是他能发明的能力。
小冰人拍了拍手,随后便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
而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则能见到那道匆匆来迟的高大身影,以及那道略显惊讶的声音一并传了过来——
“啊呀啊呀,好焦灼的战斗场景...嗯?啊,阿瑞斯小姐!你没事吧——”
白橡色头发的男人挥了挥手,也是一路小跑的冲了过来,来到了重伤跪地上的阿瑞斯面前。
是的,这就是我们那位很不靠谱但又确实救了阿瑞斯一命的童磨先生。
随着对方的前来,那个小冰人也是摇晃了两下,‘咔嚓’一声便碎掉了。
“阿瑞斯小姐?你还清醒着嘛?啊呀...这么多血,一定很痛苦吧,阿瑞斯小姐...”
童磨皱着眉说着,语气里确实有着焦急的意味。
他蹲了下来,轻轻地用手拍在了阿瑞斯的肩膀上面。
“很抱歉哦阿瑞斯小姐,我来晚了一步,让你受到了这么多伤害....啊——真是的,差点就让阿瑞斯小姐死掉了,那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坏事呢....”
“本来到那个山洞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阿瑞斯小姐你的气息了哦!但是无惨大人想要我去调查下弦陆的死因嘛...所以没办法第一时间去你那边,我就只能先把我的结晶之御子放出来让它去你那边看看了。”
耳边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喋喋不休,但阿瑞斯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回答对方了。
喉咙处致命的伤口已经止血,但那道伤疤却一直留在那里,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再次流出血液。
“....啊还有就是——嗯?阿瑞斯小姐?你怎么了...??”
“....”
身体上的疼痛让阿瑞斯的气息萎靡,但尽管如此...她却还是抬起了手抓住了童磨的胳膊。依靠对方的身体支撑了起来自己的腰背,慢慢的往童磨的方向靠了过去——
而对方此刻也停止了言语,默默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阿瑞斯,望着对方逐步逼近了自己的耳朵旁边——
童磨甚至能清楚的闻见对方身上的气味,也能够闻见那股如烧焦一样碳味。
他沉了沉眸,微微侧目望向了贴在自己耳朵旁边的阿瑞斯,听着对方那低沉被血块堵住咽喉的喘息声音,阿瑞斯的发丝摩擦在了他的脸颊上方带来了阵阵痒意,那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也是用了点力。
紧接着...
她开口了:
“去,通知无惨大人,今天晚上的事情...”
“麻烦你了,童磨阁下...”
也许是因为喉咙处伤口的原因吧,阿瑞斯的嗓音沙哑弱小的可怕,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
说完这一切后,阿瑞斯便脱了力,她松开了抓住童磨胳膊的手,轻轻地将脑袋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方。
如果不是她还有呼吸,甚至会让人产生已经死亡的错觉。
童磨静静地蹲在原地,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感受着阿瑞斯靠在他肩膀上的重量,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沉重,似乎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他望着肩膀上那染血的脑袋,那双七彩眼眸在此刻似乎暗了些许。
“真伤心啊阿瑞斯小姐,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嘛....”
童磨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句,还是选择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背。
“请放心,我肯定会告诉无惨大人今天晚上这些事情的哦,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疗伤吧阿瑞斯小姐?你身上的这些伤口...貌似恢复不了呢,真是奇怪。”
他抬了抬手,看向了自己沾满阿瑞斯血液的手掌。
鲜血带来粘稠与温热感,鼻腔里也是源源不断灌入属于对方的气味。说实话,阿瑞斯的血液味道是一种很稀奇的气味,甚至让童磨有一种想要吞噬的冲动。
这是为什么呢...?
真是神奇啊阿瑞斯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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