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江户年代末。
新的一年和往年一样,冬日春季夏日再到秋季...彼此循环,日夜交替。
霓虹国大陆上某处山丘,一位黑色长发的男人孤身一人坐在这里,眺望远处那斑驳亮光。
那里,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五颜六色的烟花,也有各式各样精美的人类小吃。
但...他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
男人血红色的眸子垂下,手上握着一只小狼形状的手工艺品,他轻轻地摩挲着它,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品一般轻柔。
晚风拂过,将他的长发吹起,将他右耳处挂着的耳坠吹的摇晃。
这是第几个新年了...?
嗯,有些记不太清了。
男人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如果按照你们离开的日子来算的话,这应该是第四年了吧。
四年吗...不是什么很吉利的数字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也没有几个四年了。
黑发男人睁开了眼睛,那双刻着【上弦叁】的瞳孔突然暗淡了下来,恢复成了正常人类的模样。
他微微扭头,看向了山丘后面的那条小路。
‘哒哒哒——’
是一阵阵窸窸窣窣的脚步,不紧不慢,但足够沉稳有力。
落幕羽面无表情,也并没有行动。只是默默地看着那边,看着两位人类背着行李从山丘处翻过,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来。
是一男一女,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模样吧。从他们身上的气味与交谈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一对情侣。
情侣啊...
落幕羽的脑海里回忆起了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他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睬身后的那两个人类了。
“诶,这里有人!您好!请问一下去下面那个城镇是往这条路走嘛!?”
可即便落幕羽不想搭理这两个小面包也无济于事,女人自然是注意到他的身影了,对方愣了愣,随即绽放出了一个无比开朗的笑容。
“....”
黑发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微微转头看向了朝自己挥手的这位女人。
“我们准备去下面那个城镇过年,可以麻烦您帮我们指指路吗?”
女人旁边的男人见状也是对着落幕羽问起了路,他们两夫妻一唱一和,甚至连表情都一样...都是那种无比开朗富有活力的笑容。
落幕羽静静地望着他们,在稍微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他抬起手指划过身旁的一棵大树说道: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大约三里地,你们就能看到那个城镇了。”
“...还有,路上可能会有些崎岖,小心慢行。”
“我们知道了,谢谢您先生!”
男人和女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们连连点头,向落幕羽道谢。
望着这两位人类兴奋又有干劲的模样,落幕羽却是皱了皱眉。他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选择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诶?”
女人背着包掂了掂,她在听见落幕羽的问题后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男人。
“我们成为夫妻已经快两年了”
“是吗...我知道了。”
落幕羽转过了头。
“挺幸福的...”
“先生,您一定也会找到属于您的心上人的。请一定要对生活抱有期待,一定要努力向前哦!”
“.....”
男人挽着女人从落幕羽身后经过,他们自然是听见了对方的碎碎念,但却是回应了对方最真挚鼓励的话语。
“噢对了,新年快乐先生!新的一年也要开心哦!!”
“!”
落幕羽愣住了
他的双目微微瞪大了一下,连带着摩挲手上小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耳边人类的交谈与脚步已经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落幕羽垂下了眉毛,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地笑了一声。
新年快乐...吗?
确实,这样的节日本该就是快快乐乐的日子。
但,我已经厌倦了。
落幕羽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轻轻地,将手上的这个小狼放在了一颗石头上。
嗯...应该没记错,白狼当时是坐在这里的。
他眨了眨眼,伸出手指点了点这个小玩意的鼻子。
“蠢狗,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履行之前的约定啊...”
毕竟猗窝座对我发起的换位血战,就在明天了。
....
是的,继上次半天狗对羖发起换位血战后,新的一届上弦换位血战再次展开。
作为上弦之肆的猗窝座面对落幕羽没有丝毫的留情,上来就对他发动了挑战。而这一切,在对方眼里都是早晚的事罢了。
毕竟...除了他们这三个‘奇葩’以外,哪还有其他十二鬼月不想往上爬呢?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他们的命,是他们鬼生中必须经历的一个坎。
胜者活,败者死。
这本就是这场战斗的结局。
待到两方站在熟悉的擂台上进行预备的时候,台下的观战鬼们还是有一些不太老实的。
比如童磨。
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串项链,整体是用念珠组成,而在项链的中心则挂着一颗小骷髅头。随着对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
“猗窝座大人,请加油!噢噢,还有落幕羽大人,也请加油哦!”
童磨像是个人机一样,触发着关键词。
他笑眯眯的挥手,就差没拿着捧花跳舞助威了。
哦不对,这种事情他还真干得出来。
毕竟童磨大人干什么都不会ooc...咳咳!
“唔,猗窝座大人和落幕羽大人都是很重要的同伴嘛。虽然知道这场战斗会死去一位,但还是不忍心呢...哎,毕竟上次羖小姐死在擂台上的时候我还是伤心了很久呢。”
童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而在对方旁边的玉壶却对对方还是一种非常无语的状态。
这家伙每次换位血战都这么说,也没见他有多伤心多伤心...
换位血战死掉不是很正常吗?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而且演技还差的要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真是个白痴!
“噢,玉壶阁下!好久不见呀!”
见到自己‘老友’的童磨瞬间恢复了社牛状态,冲着玉壶那边就是疯狂打招呼。
“.....”
而本来玉壶是不太想理他的,但是...他却注意到了童磨脖子上那条新项链。
嗯?
他多看了两眼,实在是不记得对方曾经有戴过这个玩意。
“噢,玉壶阁下在看我的项链嘛!嘿嘿,这个是阿瑞斯小姐送我的哦~很漂亮吧,我也觉得诶!不得不说阿瑞斯小姐挑选东西的眼光真好啊,也很聊得来呢...——”
“balbal...”
“??”
突然被轰炸的玉壶愣了一下,随后便一脸嫌弃的打断了童磨的话语。
“这种东西哪里漂亮了?根本不及我的艺术万分之一!”
“诶——?虽然玉壶阁下的壶确实挺好看的吧,但是我觉得我的项链也不错嘛。而且啊,我觉得....balbal——”
童磨傻呵呵的摆了摆手,而玉壶闻言眼里似乎升起了一丝怒意,但当他刚准备回怼对方的时候...玉壶突然看见童磨的身后出现了另外一道人影。
紫罗兰色的眼睛,白毛黑色挑染的短发...
是阿瑞斯。
“童磨阁下,炫耀东西不是这样炫耀的,只会让人反感加不开心。”
她站在了童磨的身边,抬手将对方脖子上有些歪了的项链转了回去。而白橡色头发的男人闻言也是迅速扭头,在看见阿瑞斯的时候爆发了无比‘灿烂可亲’的笑容:
“阿瑞斯小姐!好久不见——”
“...停,我们一年前才见过一面。”
“可是那也已经有一年了嘛...怎么样?阿瑞斯小姐,我之前送你的那个礼物喜欢嘛!?”
“....”
聊到这个,阿瑞斯刚张开的嘴巴就老老实实的闭了回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在玉壶与童磨的注视下也只能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对于童磨这个鬼的性格阿瑞斯算是彻底了解了,她向来就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对于童磨这类人该怎么打发与相处也是算是比较清楚的了。
因此,在十二鬼月里,阿瑞斯算是最了解童磨的人了。
以至于对方经常去烦猗窝座或者无惨的时间都比之前少了许多,全部分给了阿瑞斯一个人。
猗窝座:(点头)
无惨:好样的(点赞)
阿瑞斯:....
呵呵...
这是噩梦啊——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和这家伙一起做任务了。
虽然阿瑞斯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天天被轰炸。
而碰巧,童磨还是下弦之壱,是她的上属。
噩梦中的噩梦...
哎。
但对于童磨来说,能够经常和阿瑞斯待在一起,却是一件无比让他开心的事情。
好不容易遇到位‘志同道合’的同伴,难免会多点话不是吗?
是吧是吧!?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温和的笑容,他眼睛里似乎总是装着兴趣与童真...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一样。
而阿瑞斯虽然对童磨的某些行为感到无奈,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演技着实有点太差了。
没有感情的人,就连真正的喜欢、高兴、兴奋与期待都分不清是什么样子啊。
“童磨阁下,你还是老实一点看比赛吧。”
阿瑞斯轻轻地绕过了对方,但也是示意他不要再去打扰玉壶了。
毕竟,就连她这个新人都看得出来,玉壶对于自己的壶有一种非常病态的追求,是不允许任何事物玷污他的艺术的。
要是童磨还在对方面前炫耀她送的项链,阿瑞斯难免会担心这两货会不会发动换位血战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也是将目光望向了擂台,望向了她变为鬼后第一次观战的换位血战。
上弦们的战斗,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
待到无惨大人到场的时候,猗窝座便发动了自己的血鬼术。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嗡——!’的一声
猗窝座单脚猛的踏地,一瞬间便在自己的脚下发动了他自创的血鬼术能力。这是一圈十二角形状的雪花图案,噼里啪啦的闪烁着红色的光亮。
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bgm炸响(等等,这不对吧?)
“血鬼术·硬骨!”
落幕羽不敢大意,虽然他并不知道猗窝座这招名为罗针的血鬼术能力是什么样子的,但从对方那势在必得一般的笑容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双拳一握,手臂上便浮现出如鳞片一般的白色骨质层。落幕羽一个瞬身朝着猗窝座冲了过去,而对方的反应却非常的快,同样抬起拳头对着落幕羽的面门攻去!
两拳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缝。
猗窝座皱起了眉,他的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一连串的残影在空气中闪烁,朝着落幕羽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所到之处,只能听见拳头抨击骨头的闷响,一阵一阵的像是放鞭炮。
而落幕羽呢?他甚至都不屑于移动,像是个不动山神一般直接硬吃对方的攻击,而且自己身上连防御都没破!
这就是最坚硬的盾带给他的自信。
可能自己的速度比不上猗窝座,但防御与突围绝对要比对方强。
当猗窝座又是一拳被落幕羽挡下之后,他终于是有些恼火了。
桃红短发的男人往后一跃拉开了些许距离。蓄力起双拳猛然朝着落幕羽砸了过去——
“破坏杀·空式!”
猗窝座大喝一声,手中的攻击化为数道看不见实体的空气炮,如同暴雨般朝着落幕羽轰了过去!
‘砰砰砰!!’
那几道看不见的拳击落在他的身上时只能听见如钢铁碰撞的声响,但依旧是没有将落幕羽那白色的硬骨所打碎。
当对方双手架在头前曲臂格挡的时候,猗窝座突然一个瞬身逼近了落幕羽,一拳朝着对方击打而去!
“破坏杀·乱式 !”
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拳击一拳接着一拳,全部结结实实命中了落幕羽曲臂格挡的手上。它们像是一颗颗被点燃的炸弹,在两鬼之间爆发出强烈的轰鸣。
火星,碎片,抨击...又如烟花绽放一般美丽。
猗窝座的连续拳击总算是起了作用,落幕羽的身体开始往后滑动,双臂上那包裹住的铠甲也已经开裂...
但——
落幕羽却只是冷哼一声,直接用脚踏入地面稳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随后,他的双臂用力,猛然朝着猗窝座砸下!
“血鬼术·骨反!”
“!!”
顿感不妙的猗窝座一惊,下意识的往后撤了过去。而在下一秒,落幕羽的血鬼术便已经发动——
只见地面瞬间龟裂,一排排如骨刺一般的尖锐物体从地面中冲出,直接朝着猗窝座扎了过去。
而若仔细一看,这些骨刺的行动轨迹与那股力量感...居然与刚刚猗窝座使用的乱式如出一辙!
原来落幕羽之所以像个木头一样挨打,可不是抖m,他只是为了吸收对方的力量,好让自己的血鬼术发动全部返给对方。
“你自己的力量,你自己试试?!!”
落幕羽大笑一声,瞬间恢复了手臂上的骨质铠甲。他一个瞬步冲了出去,和地面上那些骨刺一起打着配合朝着猗窝座发动袭击。
而对方显然不足以被这些东西拖住,他一边躲避着骨刺的攻击,一边使用空式或者脚式将这些东西尽数摧毁。但是从猗窝座那紧锁的眉毛还是不难看出,他还是觉得落幕羽的血鬼术很难缠,毕竟...越打他,对方还给自己的力量就越强。
更恶心的是,落幕羽本身的防御就很强,如果没办法给对方秒掉...那么自己只会被他耗死。
‘轰隆——!’
两方的拳头碰撞,却是势均力敌。
巨大的冲击波扩散而去,让二鬼朝着后方掉落,却又心有灵犀的迅速稳定身体开始寻找突破的机会。
猗窝座扫了一圈落幕羽身上的骨甲,又看了看场地上的结构。
这些骨头很硬,必须用尽全力将其打碎,然后对他的本体造成致命的伤害才能赢下这场战斗...
那就意味着,必须有两次足以对落幕羽造成大伤害的力量。
但凡少了一次,对方的骨甲就会瞬间再生,到那个时候....要是再反给猗窝座自己的力量,那他也不敢保证能接下去。
那么....
防御比不过,力量也势均力敌。
那就从速度和灵敏度突破吧!
猗窝座如此想着,很快就加速了奔跑的动作。
....
“不得不说,阿瑞斯管童磨还是有一套。”
无限城高台处,无惨无聊的用手勾着黑死牟腰间的那个小铃铛,指尖触碰在上,发出叮铃铃的清脆铃声。
而站在对方身边的黑死牟则并不在意自家老板的行为,他只是低下眼去看了看下弦们在的地方,稍作犹豫后点了点头。
确实,自从阿瑞斯来了之后,童磨那小子来烦人的次数都少了很多。无惨甚至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在之前...对方要么是来烦猗窝座,要么就是来烦无惨或者鸣女。
干得好啊阿瑞斯,我会给你涨工资的!
远在擂台另外一边的阿瑞斯:....老板您开心就好。
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
入职后让老板摆脱烦人下属的问题,就可以升职加薪。
没错就是这样(确信)
哦,这个时候可能会有人问:
哎呀,这还不是因为童磨留着有用嘛?
那确实说的不错,要是没用还烦人的下属无惨早就给对方切成臊子了。
‘轰隆——!’
就在无惨用手玩弄黑死牟腰间的铃铛时,下方的战斗又一次产生了强烈的碰撞与爆炸声音。
猗窝座与落幕羽二鬼的战斗足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了。
哪怕这块地方已经被鸣女加固不少,但依旧在猗窝座一拳拳的攻势下崩塌,在落幕羽强而有力的撞击下被掀开地面...
两位上弦的战斗打的难舍难分,颇有势均力敌的感觉。
给予人一种,哪怕打一百年都分不出胜负的样子....
但,这种情况必定是不会发生的。上弦们的换位血战虽然残酷与壮观,但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强者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不怕你打的久,就怕你某处一个失神被对方抓住机会扰乱节奏。
“黑死牟,你觉得这次换位血战谁会赢呢?”
和往常一样,无惨开始询问对方看好谁。
黑死牟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擂台上那两道激烈交锋的身影上,但破天荒的,这次的黑死牟居然犹豫了很久。在他捏住下巴思考好一会后,才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开口回答道:
“猗窝座与落幕羽,皆是,上弦中的强者.....实力相当。猗窝座的速度与攻势更为凌厉,而落幕羽....的防御与反击则坚不可摧。此战,确实....胜负难料。”
“但是...这只是基于,正常情况下。”
“嗯哼?”
无惨闻言笑了笑,将玩弄铃铛的手收了回来。
他双手环抱胸口望向了下方,望向了又一次格挡住猗窝座攻势并且将对方打飞的落幕羽身上。
“是啊,按正常来说。他们两位的换位血战真不能笃定谁赢谁输....但是呢——”
“当一位战斗者在战场上分神....他就注定,会失败了。”
无惨的话音刚落,黑死牟便心有灵犀的补上了这一句。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落幕羽的身上,眼眸里似乎带着对强者的惋惜与不理解。
“心有杂念,失败....是时间的问题...我并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这样。”
“....”
鬼舞辻无惨对于黑死牟提出的疑问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解释,而是在思考片刻后拉了拉对方的衣角,将他拽了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黑死牟”
“...大人,您请说。”
黑死牟微微低头,确保无惨不会太过抬头看着他。
而对方在注视自己的眼眸时,却是露出了一抹轻笑。
“如果我死了,你会在战斗中分神吗?”
“....!”
黑死牟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无惨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在那一瞬间,黑死牟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关于忠诚、关于战斗、关于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
无惨大人如果死了,他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黑死牟从来没有考虑过,也不敢去幻想。
无惨的目光深邃且锐利,不带任何玩笑意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像是在期待黑死牟给予的答案。
“大人...我”
黑死牟张了张嘴,微微移开了些许目光。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无惨这个问题。
作为武士,他会在每一场战斗中给予对手尊重。
但作为...作为无惨大人身边的人,他真的没办法保证在战斗中不会分神。
他是鬼,但是他也有血有肉。
更何况....
黑死牟眼眸里的光暗了一下。
“嗯哼,想必你应该能理解落幕羽了。”
但好在,无惨并没有太过追究这个问题。他松开了手,拍了拍黑死牟的腰背继续说道。
“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也不可以在战斗中分神被别人杀掉,明白了吗?”
“....大人,绝对不会的。您...也不会死,我一定会...”
“嗯..?一定会什么?”
“.....”
黑死牟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一定会,拼尽全力...”
“守护您。”
——直到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