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亭和韩灵溪在休息的这一天里,丝毫不敢懈怠,再度加强了碎魂渊的防御。
碎魂渊作为他们的根基之地,不容有失,一旦被鬼族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沈敬亭亲自操控魂力,布下层层禁制,每一道禁制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足以抵挡鬼族的强攻。
韩灵溪则在一旁协助,她心思细腻,将一些隐蔽的陷阱布置得巧妙至极,让鬼防不胜防。
忙完碎魂渊的防御事宜,他们便开始为即将奔赴的怨灵谷之行做最后的准备。
怨灵谷,那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个在无主之地中都声名赫赫的凶险之地。
此地阴气极重,弥漫着终年不散的黑色雾气,据说那些雾气皆是由无数怨灵的怨念汇聚而成
踏入其中,不仅视线受阻,更会遭受怨灵的精神侵蚀,让鬼也产生幻觉,迷失心智。
“夫君,我们走吧。”
韩灵溪上前一步,主动把手放进沈敬亭手心里。
沈敬亭侧头看着她微微一笑,“走。”
两人并肩前行,向着怨灵谷的方向快速进发。
彼时,怨灵谷。
怨灵鬼皇坐在皇座上静静听着手下的汇报。
“皇者大人,使者率领五十万大军攻打碎魂渊,最后全军覆没。”
那传令鬼族小兵战战兢兢地说着,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不敢抬头直视怨灵鬼皇的威压。
“而且,十七个鬼皇以及使者自己全都折在韩灵....灵溪鬼尊手上。”
小兵硬着头皮继续禀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地上,瞬间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
怨灵鬼皇猛地从皇座上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身上的阴气剧烈翻涌,好似即将掀起一场风暴。
“这...这怎么可能?十七个鬼皇和使者全都......陨落了....”
这十七个鬼皇可都是鬼帝麾下的得力战将,耗费无数资源与时间才培养起来。
使者更是鬼帝的心腹,派出去执行此次任务。
所有鬼本以为是十拿九稳,能一举踏平碎魂渊,将沈敬亭和韩灵溪这两个心腹大患铲除,没想到竟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
“皇者大人,小的不敢欺骗您,本来灵溪鬼尊在十五个鬼皇的围攻下,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曾想,那杀戮鬼王的实力突然暴涨,一下子就突破到鬼皇,一招灭杀十七个鬼皇。”
“最后连使者也没能幸免,被杀戮鬼王直接捏爆了。”
小兵哆哆嗦嗦地补充道,声音里满是恐惧,仿佛此刻那血腥的场景还在眼前回放。
怨灵鬼皇听闻此言,心中惧意顿生。
这些可都是鬼帝的精锐部下,平日里跟随鬼帝南征北战,各个实力超凡。
如今却被韩灵溪夫妇一举屠戮殆尽,这对鬼帝而言犹如一记沉重的闷棍。
若韩灵溪二人有如此能耐,那他们接下来的目标是不是又转移到自己或者是其他鬼皇身上?
一想到这儿,怨灵鬼皇只觉后背发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暗处死死盯着他,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怨灵鬼皇怒吼一声,强大的声波震得周围的石柱都出现了丝丝裂纹。
那鬼兵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怨灵鬼皇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思绪急转,“怎么办?怎么办?”
许久,他停下脚步,目光阴冷地盯着地上的鬼兵,“去,把怨灵谷内所有的防御设施全部启动。”
“立即增派鬼尊强者巡逻,务必不能让那二人在谷内肆意妄为!”
“还有,让他们小心戒备,若有韩灵溪夫妇的消息,立即上报!”
“是,皇者大人!”
鬼兵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生怕多留一秒便会性命不保。
怨灵鬼皇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对着角落里的一道黑影开口问道,“风幽,你怎么看?”
话落,那道黑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身形消瘦,一袭黑袍无风自动,面容被兜帽遮挡,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透着一股阴冷狠厉。
他便是怨灵鬼皇的心腹谋士——风幽鬼尊。
他微微低头,恭敬却又不失冷静地说道,“皇者大人,我们并未参与斩杀行动,而且凭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夫妇的对手。”
风幽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仿佛在冷静地剖析着当前的局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属下认为,弃暗投明才是明智之举。”
如今鬼帝被杀,鬼族势力群龙无首,而韩灵溪夫妇实力又突然暴涨。
若继续与他们为敌,无疑是以卵击石,只有另寻出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怨灵鬼皇久久没有说话,大殿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他陷入了挣扎,一方面,他在鬼族中盘踞多年,有着自己的威严和骄傲,若就此投降,颜面何存。
另一方面,风幽所言也句句在理,如今的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若不尽快做出改变,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灭顶之灾。
“风幽,我觉得鬼帝大人没有死,万一他哪天突然卷土重来,我们投降韩灵溪夫妇的事被他知晓,那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怨灵鬼皇的心中满是忧虑,脸上透着一丝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鬼帝怒发冲冠、将他们碎尸万段的场景。
风幽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神色坚定地说道,“皇者大人,既然韩灵溪夫妇可以杀鬼帝一次,那么自然也能做到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
“韩灵溪夫妇实力正盛,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庇护,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怨灵鬼皇微微颔首,眼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仍有一丝疑虑萦绕心头。
“话虽如此,但韩灵溪夫妇会相信我们的诚意吗?我们毕竟曾是鬼帝的部下。”
风幽静静听着,微微颔首后开口道,“皇者大人,可我们从未出过谷,也未曾参与任何针对他们的行动。”
“除了是鬼帝部下这一身份外,我们与他们并无直接的恩怨。”
在得知使者被沈敬亭和韩灵溪杀死的那一刻,他便有了投诚的打算。
这些日子,他认真从韩灵溪夫妇的一举一动分析得出他们并非嗜杀成性之人。
只要不触碰他们的底线,他们未必不会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