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去趟蒋家。”叶问天说了叶家方面下步要做的事。
严家祖孙三人一听这话都看向了叶问天,就连霍平也看了过去。
“叶问秋就算当了几十年的蒋家媳妇,她也是叶家出嫁的姑娘,骨子里留的是叶家的血,如果她算计自己亲侄女,叶家也是要为暮暮出头的。”叶问天道明了叶家的立场。
“严家目前着重调查的是郑家,不知道郑家有没有人跟关家有关系。”严京宴说了严家现在在做的事。
“霍家会盯着蒋玉洁,先不管之前的调查结果如何,但会对小智出手的,蒋玉洁是最大的嫌疑人。”霍平说道。
三家互相聊了蛮久,之后各自开始行动。
京市八百胡同,虽然是胡同,但里头的路宽敞,能对向开过公交车,胡同内的也不全是住宅,还有一些单位、供销社、国营饭店等。
这是一条非常热闹的胡同,其实在进到八百胡同后,唐书汶就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或许正是因为这点,所以周遭的一些容易被忽视。
唐书汶进了胡同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36号或是18号,而是选择去了国营饭店,买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再多也吃不下了。
鼻尖一股子酸臭味,唐书汶不用看就知道是老京市人在喝豆汁儿,这味道自己无福消受,还是豆浆适合自己。
唐书汶一边吃一边支楞着耳朵,听着周遭的话题。
这处国营饭店不仅店内,店外都有一块放着桌椅板凳的,唐书汶就是坐在户外,这个天气,不冷不热的,天气又好,更多人爱坐在外头,特别是的本地人。
“听说了没有?”
“什么?菜婶子,你又有什么小道消息?”
“咱们胡同新搬来人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一副看破一切的神情说道。
“菜婶子,咱们八百胡同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人,无论哪家来人了,你定然是最早知道的。”
菜婶子身边还有几位老大爷、老大妈,都是住在附近的人,平日里也时常在这间国营饭店吃早饭。
都是住了起码十几年的邻里了,关于菜婶子的八卦和碎嘴,八百胡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人家这句话听着像是在夸奖菜婶子啥都知道,其实是在说她碎嘴子、大嘴巴,喜欢刨根问底,被旁人不喜。
当然这个旁人是多变的,因为菜婶子说别人的时候,这些旁人都爱听,但如果主人公是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回菜婶子说的是新人,那他们就是最好的听众。
“菜婶子,你别卖关子了,新人什么背景啊?”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菜婶子叹了口气,“是块难啃的骨头,目前就知道是爷爷带着孙子搬过来住,说家里其余人要晚些时候才能搬来。”
“住在哪?”
“还能是哪?咱们这八百胡同常年换人,时常要租出去的除了那儿还有哪。”
“果然是36号啊。”
“我听说那处院子其实是个凶宅,死了不少人的。”
“什么凶宅,人家都是正常生老病死,只是租出去的时间长,搬进搬出,人来人往,住的人多了,才会这样。”
唐书汶一听36号,惊呼,这儿是情报集聚地啊。
“也是,那一处院子,住着的可是有好几户,人家靠着收租子过日子的,跟咱们不一样,孩子们优秀,我们也能安享晚年生活。”
“说起来,咱们胡同最厉害的就是蒋家了。”
“切,这谁不知道,蒋家那可是京市老牌人家了,子弟也都出色,哪是我们一般人家能比的。”
“就是,就是。”
“也不知道那36号院子,是不是在人家蒋家对面,好运气都去了蒋家,以至于那处人家不咋地。”
“你还别说,很有这个可能。”
唐书汶没想到36号院子竟然就在蒋家的对面,这是巧合,还是?
注意着这群老大爷、老大妈的唐书汶,发现一行五人突然都认真吃早点,不再讲话,可眼睛看向的都是同个方向。
唐书汶也跟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去,是一个穿着宝蓝色连衣裙,外头罩了一件白色绣花衬衫的妇人。
对方有一头带卷的长发,差不多到腰部位置了,头发用宽大的发箍固定,耳朵上还戴着一对珍珠耳环,脖子上也带了一条装饰的丝巾。
唐书汶知道,对方定然是八百胡同的话题人物,不然怎么突然噤声了。
果不其然,等那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过去后,这群老大爷、老大妈又说开了。
“这位蒋家的姑奶奶可真是常客,嫁出门了还频繁回娘家,也不知道蒋家怎么想的,不膈应人吗。”
“人家现在可是郑家的儿媳妇,蒋家得供着吧。”
“哎,人家年纪轻轻本事是真好,霍家多好的人家,转头就踢了,还傍上了郑家,那郑家也是,这样的还要。”
“肯定有旁人不知道的手段,不然男的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嘿嘿嘿——”
唐书汶反应过来,刚刚过去的那个女的是蒋玉洁。
吃得差不多了,听得也差不多了,更深层次的这群人肯定不知道,唐书汶就起身,慢悠悠跟上了蒋玉洁,然后看着对方进了18号的蒋家。
唐书汶往扫视一眼,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只能看到屋檐,所以直接去了36号,毫不犹豫的开始敲门。
36号的院门是半掩着的,根据唐书汶吃早饭的时候听到的消息,这是正常现象,毕竟里头住着的可不是一家子,也不知道具体租住了几家。
“阿根叔,阿根叔,你在家吗?”唐书汶一边敲门一边喊人。
屋里有几间房开门了,唐书汶探头看去,仿佛寻觅着什么。
这处院子不大,正房三间,东西两边各两间,院子里放了不少东西,全是生活的痕迹。
“你这位同志找谁啊?”正房左边那间出来的差不多五十多岁的妇人开口问道,正房右边那间一个年轻的妇人探头探脑。
东西两侧房间和正房中间那间毫无动静。
“婶子,我找我阿根叔,我听我爸说,阿根叔带着家里人来这里租房了,家里有事,我爸让我来喊阿根叔回家一趟。”唐书汶这顺口的谎话直接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