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翟福良几次欲开口询问,都被苏玄清止住。
苏玄清写出几种灵药,让翟福良去采购回来。
苏玄清再没做耽误,一个闪身消失在坊市谷口外。翟福良望着空空的前面,心里在剧烈翻腾,意思不明。
十几个呼吸,一道金色流光划过天空,从坊市飞出,直直落在山门前,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地面的修士,也丝毫没有察觉。
回到灵田边小院,苏玄清长袖向后一挥,小院四面阵法陡然开启。在外面看,整个小院洞府的全景出现一阵晃动,转眼又恢复平静。从里面看,小院上空有被几条青光丝线罩了起来。
两小雀感知动静,同时伸出小脑袋,左右扭摆。看到是苏玄清,小灰雀跳起来,落在苏玄清肩头“啾啾啾”叫个不停。青雀则落在茶几上,“叽,叽,叽”的轻声叫出。
“你俩修炼得如何了!院里一有动静,你俩就出来,没有用功哟!”
青雀应了两声便无语了,小雀则叫出了一首曲调。
苏玄清靠着茶几坐下,手在茶几一翻,一个铁砣砣凭空出现。
“来,看看这是什么好宝贝!”
两雀看了落在上面,四处啄啄,敲敲,“当当”一阵响。
过了一会儿,苏玄清把它俩揪下来。并指为剑,向铁疙瘩一点,一道赤红光芒射在其上。
铁疙瘩被一团火球包裹,小蛇般的火苗在粗糙表面上下游动,伴着微微如风吹声,有时还从小缝中钻了进去。
未到半刻,铁疙瘩通体变得赤红,表面锈迹也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飞走,掉落。
“嗡——”一声,铁疙瘩震动一下,通红的表面几条有更加红艳的纹路出现,不断弯曲延展。有云朵,有藤条,有一只飞鸟,有一头鹿。
在粗圆中间腰部出现一方篆文。
“青阳”
“青阳炉!”
苏玄清嘴里不由念出。忽的如听召唤,炉身一阵抖动。
苏玄清看到立即挥手把它摄到地面石砖上。
铁疙瘩继续在火团中震动,火焰顺着一个圆孔象被吸了进去。
铁疙瘩“嗡”一声响,一尺大小的铁砣子一眨眼便膨胀到五尺有余,还变了模样。
四只羊兽托圆炉,肚圆六尺装千秋。
两孔巽阵含风相,双翅垂珠云霞长。
三宝神笼金龟坐,四乌更在云中藏。
腌臜丑态显真身,飞凤从此住青阳。
滚滚热气骤然的消失,一尊通体暗青的丹炉现身。
苏玄清屈指一弹,“当”的一声,清脆绵长。
“好炉!”
小雀落在笼盖上,不停乱啄,竟没有一丝响声,气得“啾啾啾”乱叫。
苏玄清转了一圈儿,仔细端详一会儿,炉子一面圆胖的腰上就是一方“青阳”阳雕篆字。另一面腰线下却有两排小篆。
“天铜落,昆山陷。炼七转,如意钟。”
苏玄清心思电转,手按在炉身上,心神微动,丹炉炉身表面青光流动,偌大丹炉变成一个小铜铃被苏玄清托在掌心。
七八株九叶五香菊,茎长二尺许,九叶托一花。花如葵如菊,手掌大小,金瓣红蕊。
五元丹要取用整个花束,花下九叶,其他叶子,茎,根用不上。再辅以留芝,甘梅,塘前叶,思情根四种一品灵药共同炼制。
小院已阵法加持,丹炉也被唤醒,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五元丹是二品丹,但也不是难炼,主要是釆摘的九叶五香菊都已蜕变成二品上,本性又是强悍,稍用四辅药去除花毒,理顺药性就能炼成。
唯一考验苏玄清的是,淬液,凝丹。五药同时淬火,既要丹炉法阵数量足够,精巧足够,更需要苏玄清神识强劲精确,时机能把握。
炼丹法诀,丹药配比,《千丹经》里都有记录,苏玄清也已习练多年,所以他并不担心。
何为丹,不是所有小药球都叫丹。丹字之初,方内一点,天地有一物,不染尘埃,为之精。就手搓之药只称丸,无尘无垢方为丹。
九块玉牌被苏玄清掸手击出,在小院平地摆成一个圈儿,“九曲衍火阵”。把丹炉置于当中,单手一点,九块玉片上冒出九点火星。
苏玄清将灵药摆放在茶几上,便撩起袍摆,盘腿落坐,取出那柄拂尘,轻轻摸索,
“老伙计,好久不见!”。
手腕一抖,拂尘甩动
“启!”
有三块玉牌火星冲起,化成三道火龙摇曳扭曲,被丹炉两个风口吸入丹炉。顿时丹炉内红光弥漫,风声阵阵。
不稍片刻,丹炉发出“嗡嗡”之音,炉盖顶端爬伏的金龟双眼发亮。
拂尘再一甩一扫,炉盖飞起,茶几上灵药,五香菊在前,其他在后,依次飞入炉口,盖便“当”的一声合上。
五种灵药各集成五个药堆,被五团火焰包裹。火焰在药堆四周化为五个光亮旋涡,搓动药团。
药草没有被点燃,而是稍微有点萎缩。而是从外端起,被融化成丝丝晶莹精液,向中心徐徐流动。没有融化的粉块则被火焰焚成飞灰。
药堆逐渐缩小,飞灰不断燃烧。一个多时辰,通亮精火旋涡中就只留下五个浑圆的水球,颜色不一,大小各异。
“雀儿,去。煽风点火!”
立在茶几上的两只雀鸟一听,立刻飞起,各占一个风孔,悬停飞动。
“五息一扇,七七四十九扇,不可多,不可少。”
青雀安静无声,到时双翅一动。小雀则顽皮得很,先仰起头“嗄嗄嗄”叫了几声,也双翅一动。
这纯粹是苏玄清看它俩在那里看着,有些呆呆发愣,给它们找点事做。
风孔微光一闪,炉底火焰腾起。
苏玄清又摇动拂尘,火焰涌出五道细小火柱接在五团旋涡上。旋涡厚度变宽,继续揉搓五个液球。
满足了两雀四十九扇,液球色泽也到了通透没有色斑。
苏玄清将拂尘插在后脖颈,双手搓手印。火焰旋涡退去,炉中四个小液团慢慢向中间大的汇聚,融成一个大团。
不同色彩相合,变得浑浊难看。炉底便又涌起一丝火线,在杂彩液团四周织成火网,便停在炉中不动。
三天后,苏玄清理完药田,再回到丹炉前,见炉中液团已经是淡黄无垢。手指点出,火网消失,炉底火焰变得温顺来静。
液团开始向四面八方探出根根细丝,等液团耗尽,细丝慢慢收缩,变成一个个花生大小圆珠。
待圆珠色彩不再滚动,苏玄清一甩袖子,九块玉牌飞起,炉中火焰如潮水退回玉牌,变成小火点,被苏玄清收入袖中。
探手一抓,炉盖开启,点点黄光飞出,落在茶几茶盘里,四十四枚暗黄色浑圆丹珠在四下滚动。
捻起一枚放入口中,清凉丝滑。用舌尖卷入,化为一股香苦清流落进腹里。片刻,感觉腹部丹田涌出一阵鼓胀,丹田气稍加旋强劲有力的转动。
“不错,药力十足,药性通顺。不知几品,可惜。”
取出七个瓷瓶,分装五枚。留下八枚,便唤来两雀。
“化们也辛苦了,这就是作为你们的奖励。五日一服,服完二阶可成!哈哈哈。”
又几日,翟福良回宗,苏玄清将丹药交给他,嘱咐服用之法,便没有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