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要轮到你们了。”孤辰回头看向吴当和安城,眼神暗藏讥讽。
曾几何时,他被这些人逼得只能当缩头乌龟,如今七氏部落遭逢大变,他也闹了个尽兴,只剩几人需要解决,这两人刚好位列其中。
声音落下的瞬间,吴当转身直接消失。
安城瞪圆眼睛,郁闷到想吐血。这个混账东西,打不过就跑。
孤辰催动破妄神眸,视线中,整个世界都漂浮着金色光点,有些地方稀少,有些地方浓密,除了他,这些金色光点再没人能够看到。
扫视一圈,孤辰没找到吴当的踪影,想了想,用意念牵引生之源质,空气中顿时有两颗金色光点飘入眼眸,这次,眼前景象再次变化。
整个世界被淡灰色笼罩,距离孤辰足有数千米的位置,戴冠道士吴当快速冲向外界。
孤辰无奈,藏在虚空里面还要跑,真不知道你是胆小,还是出于小心。
想着,孤辰右手抬起,掌心对准吴当。站在他身旁的安城身子颤栗,此刻的孤辰,让他体会到致命威胁,
吴当陡然心悸,令他心悸的源头正是来自身后,他连忙抬手,掌心放着一杆毛笔,淡青色笔毫,笔杆烙印了无数符文,点缀各种玄奥意味。
就在符笔出现的瞬间,外界,天穹顶端爆发沉闷响声。孤辰抬头,目光逐渐凝重,九天震动,这是……,折天等级的飞天古宝。
安城倒吸凉气,眼神炙热的看着吴当。虽然感受不到这件符笔的等级,但是我若能得到,实力必定更上一层。
吴当咬紧牙关,五指握住符笔,第二秒,脸色迅速苍白起来,残存不多的灵力更是剧烈消耗。
他艰难转动手腕,仿佛在转动整个汪洋,巨大阻力令他的手腕发出骨折般的声响。
孤辰饶有兴致的打量,并未出手。
陡然间,符笔动了,对着孤辰轻轻划落,只有一笔,但是在现实位面和虚空位面的交界处,浅浅的印痕停留在这里。
安城看着完好无损的孤辰,又看向虚脱冒汗的吴当,脑子转不过来。怎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不是孤辰,所以感受不到孤辰内心有多么惊讶,孤辰感受不到丝毫灵力,这种感觉,就像未踏入修炼路的凡人。
厉害,这根符笔的能力倒是厉害。孤辰目光灼灼的看着符笔,在他见过的所有灵器里,这根符笔能排进前十。
“那小子很邪乎,他挡住我的禁苍笔压制了,我只能给你争取五个呼吸,抓紧时间动手。”安城耳畔响起吴当的声音。
稍作犹豫,安城咬破舌尖,将三滴精血逼到戒尺表面,富贵险中求。
戒尺光华大涨,泄露出来的气息摇曳天空,仿佛有无形大手从天外降落,所有人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儒家气息。
这股气息,正是浩然正气。
“一个心术不正的儒门修士,却能修炼成浩然正气,我看你们儒家老祖宗真是瞎眼。”孤辰语气轻快。
“伶牙俐齿,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活下来。”安城说完,戒尺打向孤辰。
孤辰哂笑,双手抬起。
吴当隐约感到不妙,继续逃向虚空深处。
不远处,那拉安炎心神俱震,快速退后,不敢靠近孤辰,自打部落内战开启,每次见到这个少年,都能给他见鬼般的感觉。
安城携带滔天威势杀向孤辰,却没有惊起一颗生之源质,好似它们本就不存于世。
攻击刹那间杀至,孤辰抬头盯着戒尺,方圆二十米内,生之源质闪烁金色光芒,在戒尺降临头顶的瞬间,凝成两根袖珍短箭,通体透明,箭身布满奇特纹路。
安城头皮发麻,他虽看不见袖珍短箭,但却能感知到外界灵气沸腾,这怎么可能?
那拉安炎面容苦涩,他本想让这些人斗起来,最后从中牟利,可现在看来,事态远远超出他的掌控。
袖珍短箭突然射出,触碰戒尺,乓的一声,戒尺崩碎,安城手臂发麻,身子踉跄后退,第二根短箭紧随其后射出,对准安城的心口位置。
跑,必须跑。安城神色惊恐,连攻击自己的东西都看不到,这如何抵挡?他刚想到这里,短箭点在他的胸口位置,护体罡气失效。
鲜血飞溅,透明短箭穿透胸膛而出,快速转动的箭矢绞碎心脏。
安城咳血倒飞,砰的坠在地面,可是他并未死去,当修为到达一定高度,致命伤势很难造成本体当场死亡。
孤辰扭头,只能看到吴当的背影,但是这道目光令吴当后背升起寒意。
“快走,那小子邪乎得紧,老夫以器灵之身在这片天地中存活上万年,还从未见过这等玄妙力量,此人不是你能抵挡的。”急促的声音从符笔内部响起。
吴当回头看了眼孤辰,恰好与孤辰的目光碰撞,这个瞬间,器灵老人的声音从脑海中剥离,他忘记所有事情,只能记得那双目光。
忽然间,无比强横的神念涌入吴当脑海,轻车熟路的钻进神魂世界,疯狂搅动神魂力量。
撕裂般的痛楚袭来,吴当瞬间清醒,他咽了口唾沫,急忙松开符笔,血气被吞噬的趋势当即停止,同时他用衣裳包裹符笔,头也不回的朝虚空深处逃去。
深坑中,晨曦照在孤辰身上。
少年黑色发丝随风飘扬,右手抬起,正前方再次凝聚一根透明短箭,洪亮的声音传遍七氏部落城池:
“不交出你手里的东西,能逃得掉吗?”
说完,以孤辰为中心,方圆三十米内的生之源质全部汇聚在右手之中,咚的一声,右拳轰出。
生生拳。
恐怖力量近乎实质化,透明的力量浪潮落入空气,空间承受不住拳威,咔嚓一声,当即被撕开一条裂缝,不挡箭钻入裂缝,追杀吴当。
“禁苍笔不是还能禁锢他两秒吗?为何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感受到后方的动静,吴当冲着符笔咆哮,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
生死危机萦绕在吴当心头,随着时间推移,感觉更加强烈。他回头看了一眼,瞳孔陡缩,为何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