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今天是独立团...额,是虎贲营分兵独自发展的日子。
韩继这个实际话事人,自然是早早的就往城外赶,大军开拔,他肯定要发表讲话,并作出重要指示。
校场上。
韩继强调,要坚持以人为本,不可强行拉人入伍,要坚守纪律,不忘初心。
至于初心是什么,那就是谢宣该去解释的了。
韩继表示,要在实践中去练好本事,要敢见血,勇于见血,在战火中勇立功勋。
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后,虎贲营目前的四个校尉,各自率领着麾下四千人马缓缓而动,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出发。
为期半个月的实战训练,正式开始。
纸上得来终觉浅。
虎贲营的这些士卒,基本都是以往的叛军降卒,都进行过基础的训练。
唯独就是差真正的战火洗礼,现在拉出去见见血,比之在军营内训练个把月要强,日后上了战场,与敌人厮杀不至于安全怯战。
加之现在连日大雪,其实训练也不好开展,所以韩继和麾下众将士商议,干脆拉出去剿匪,清理下东阳境内的地主恶霸。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肯定。
就好比韩继原来的数百老底子,目前虽然没经历过像样的恶战,但是血腥场面见识过不知凡几。
不管是在小河村时,还是来了茺洲后,手上人命众多者比比皆是。
各个看起来年岁不大,但浑身煞气惊人!
“记住,招兵之事,不过是顺手而为之,最主要还是让后来加入的那些降卒...见见血!”
韩继看着面前四个年轻的校尉,进行着最终的叮嘱!
“放心吧,司马,剿匪杀地主嘛,是咱们的老本行了!”
马六腋下夹着兜鍪,手中握着马鞭,哈哈笑道!
手上戴着厚实的棉手套,其背面也附有细小的甲片,其握着拳头拍打在胸脯上,框框作响。
韩继背负双手,也是会心一笑,想起了带人初入张员外宅院的那一幕。
“那些乡里的地主老财,要仔细甄别,若非是罪大恶极,便留待来日再说!”
“还有,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最后一句话,韩继是环视着众人说道。
“诺,末将领命!”
四个校尉纷纷抱拳领命。
韩继笑着点点头,目送几人离去。
又在军营内随意逛了逛,待谢宣处理完大军开拔的事宜后,又和他商讨了关于城防、训练、以及招兵的事宜。
东阳郡还剩下数千兵马,城防倒是完全够用。
二人往营帐外走去,边走边聊。
“招人时注意甄别,一定要勘验好身份凭由,来历不明者一律不要!”
谢宣闻言点了点头。
“城中和城外的百姓对我们处理了东阳世家,以低于市场数成价格,卖地给他们之事颇为赞赏!”
“一旦放开了招兵,必定踊跃者众,这数量......”
韩继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以虎贲营如今的体量,在同一地招兵,对长远的发展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用抓着马鞭的左手扬了扬,扭头道:“这次在东阳...此次就暂定五千吧,边招人边训练。”
“总体数量你放开了招,招人之事可长久不间断进行,多多益善!”
韩继如今粮草充足异常,战士们吃得饱穿得暖,就连那些降卒整编后,都有大笔的安家费。
这满粮满饷的丰厚待遇,也是那么多降卒等着韩继去接受,也不愿意跟着叛军主力逃往汝阳的根本原因。
这灾荒年间,底层普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这么丰厚的待遇,肯定有不少家中子女多的,愿意来从军入伍,当兵吃饷。
再叮嘱了谢宣几句,韩继便带着陷阵营回了城内。
......
郡衙。
韩继大步走到正堂,在亲兵的帮助下,卸下了一身厚重的甲胄。
元神大真人,神魂几近圆满,周身无漏,早已经不惧寒暑。
仅穿着一身不算厚实的炫黑锦袍,准备处理积压的文书。
这些堆积如山的文书,紧急的崔正山都已经处理过,但还是将文书重新卷抄,附带上处理意见送到韩继这边。
不着急处理的文书,崔正山也会附带上自己的处理的意见,送到韩继这边。
只见他圈圈画画,不时皱眉沉思,再三斟酌后,才着手写上自己的处理意见。
一个时辰一晃而过。
喝了杯温热的参茶,扭了扭稍微有些僵硬的脖颈,发出一阵咔咔响声。
经过一上午批阅,韩继总算是明白,案牍之劳神的真正含义。
但是,唯名与器不可假他人之手,就算是再不喜,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处理,不能完全交由他人。
一旁的蝉儿见状,拿过旁边碳盆上坐着的精致水壶,为韩继茶盏中续上热水。
径而来到韩继身后,为他轻轻按摩着肩颈和头部穴位。
“郎君若是累了,便好生休憩一番!”
蝉儿见韩继没出声拒绝,她便大着胆子劝解道。
听闻身后的软侬细语,韩继失笑一声。
“累倒是不累,只是还不曾习惯罢了!”
随即又补充道:“创业之初,定艰辛万分,前路坎坷...“
“时不我待啊!”
此时的紧迫感没人比韩继更加清楚,不然他也不会打算冒着风雪,在年前攻打汝阳城。
身后的蝉儿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去接话。
韩继也没再说什么,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无意间感应了一番四周,见崔无垢不在府上,便出声问道:“你家夫人呢!”
“夫人带着雪儿,清早便出门看宅子去了,留奴在家,待郎君回来后好有个照应!”
韩继点点头,便没有做声。
昨日他和崔无垢提过一嘴,言说新的郡守这两日便要到任,再在这里住着就有点不合适了,便和她说了要搬出去。
当然,不是搬到崔家原来的别院,那样更加不合适。
他手上的大宅子大把,随意挑一座差不多的就行,左右也就这半个月的暂住而已。
韩继闭目养神,思绪渐渐又回想起韩正今天早上和他说的那一番话。
‘杀孽太多,有违天和,日后必定遭劫!’
劫数,突破之劫么?
这番话对其余人来说,或许还有着浓浓的担忧。
但对韩继来说,这简直就是笑话。
只要他杀的都是他认为该杀之人,心中没有负担,所谓的劫数,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就好比现在,他想,就能立马突破至法相境界。
但是韩继感觉还差点意思。
因为韩继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便是崔无垢那命格,也就是所谓的太阴之命,或许真的有点门道!